學達書庫 > 寄秋 > 與福妻同行 | 上頁 下頁 |
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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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 她「啊」的一聲猛地抬起頭。「不會吧,你真的認得我?」敢情這位少年是熟人。 「我是朔。」原來真是她。 在經過多年,已長成大人樣的他露出許久未見的笑意,他以為已冷硬無比的心,在看見她時多了一絲柔軟。 「什麼朔,我哪認識什麼朔……」還望月呢!月圓月缺,潮起潮落,朔月無光。 「一萬兩黃金。」他打趣道。 一萬兩……黃金?萬福想到了什麼,試探地問道:「朔哥哥?」 「是我。」白牙一咧。 「你怎麼老做翻牆攀簷的勾當,你本行是賊兒?」做賊來錢快但缺德,別人的銀子也是辛苦賺來的。 他哭笑不得。「我的傷。」 「喔!我忘了?」萬福拿起剪絲線的小剪子將他原來破了一個洞的衣服剪開,借著夜明珠的光亮她看到一片血糊糊的,血色特別深的地方隱隱有個傷口,不時有血滲出。 「把藥粉撒上即可。」他交代完,緊抿著泛白的唇。 「這樣藥粉會被血衝開,你等等,我想個辦法捂住……」傷口很深,應該刺到心肺了,但他運氣好,從心口上方刺偏了。 「我……我姓趙,趙天朔,若我有個不測,通知景王府的長史,我是景王——」身子忽地抽搐,他眼白一翻,昏了過去。 「什麼景王,難道你是景王不成?」看了一眼往後倒的趙天朔,萬福把藥粉倒在手絹上,再將手絹往他的傷處一覆,雙手隨著跟上,以現代的加壓止血法替傷口止血。 她是沒什麼力氣,也壓不久,兩隻細胳臂壓得發酸,她看了看他的臉色,依然白得像一張紙,但氣息沒那麼喘了,因此她把手挪開,再輕輕拿開手絹,察看出血的情況。 血不再流了,她松了口氣。 可是床榻被人占了,她怎麼睡覺? 越想越不是滋味的她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接著她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想看看是否能把人叫醒,未料掌心感受到驚人的熱度,她這才想起人一受傷就會發燒。 只是要怎麼降溫,屋裡可沒冰水…… 水? 呵,她有一潭子水。 一閃身,萬福進入血玉鐲子內的芥子空間,她搖手一揮,剖半的葫蘆做成的瓢子飛到手中,她舀了一瓢子水打算出空間,但是游來遊去的魚兒很肥美,她再伸指一挑。 一條手臂粗長的肥魚飛岀潭面,在沒人動手的情況下被開膛剖腹,裡頭的穢物被挑岀,潭旁已升起一堆小火,魚插入竹竿中微火細烤,細細的鹽抹上魚身兩面,魚皮完整,烤得焦黃。 在烤魚之際,萬福的懷兜裡多了幾顆現采的水果,她用籃子裝起,又取出一小罎子櫻桃酒。 「喂!你在幹什麼?」 一道小小的身影跳了出來,光溜溜的身子只穿著一件紅肚兜,在萬福面前跳來跳去,一手還轉著波浪鼓。 「給我一根參須。」她都忘了這玩意兒很管用。 「不給。」小人兒很小氣的護著。 「不給不行,還是你想要我自己取?」萬福上下打量著他,思量著要取哪一截較適宜,太細的她還嫌拿不出手。 「壞人。」他退後一步。 萬福不耐煩的揮手,手裡多了一把鋒利小刀。「讓我自個兒動手,要是傷到你可別怪我手重,是你自找的……」 「等等,我給你,你不要靠近我……」她太壞了,常常欺負他,等他變成大參王后一定要加倍討回。 看起來兩歲左右的小男娃便是當年的人參娃,他將精魄移到主須旁的根須中,重新種入土裡,有了池水的滋潤和充沛的靈氣,五年來他生長快速,已是成形的人參,具有兩百年的藥性,根須不少,也結了不少人參果。 萬福把果實摘下來曬乾,挑出壯實的再種下去,如今也成氣候了,一片三畝大的人參藥田。 不過和人參娃不同,它們沒有精魄,也無法化成人形,只是普通的藥草,約五十年分,可做藥用。 「粗一點,不然你要再割一次。」沒鼻涕粗的參須有什麼作用,這小鬼就是不夠大方。 人參娃氣憤的瞪了她一眼,一咬牙,最粗的根須掉落,他心痛的丟出去,轉身用屁股對著她,表示他正在不滿賭氣。 「好了,我走了,好好修行,下次給你帶糖葫蘆和小車。」嗟!還要她哄,他多大的臉面呀! 「還要鳳瓜和麻辣雞,以及一個小狗布偶,我虛弱,要補一補。」哼!割他的小須須,太壞了。 「成,補到你吐血。」人參吃雞,那不就是人參雞,她惡趣味的一笑,身子一晃,又出了空間。 萬福一現身,兩手多了不少東西,她先將靈水滴在趙天朔的傷處,原本翻白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內一縮,漸成略有血色的肉色,微微沁出的血凝成冰晶狀,但是是軟的。 她又扶起他給他喂了幾口水,本來熱得燙手的體溫稍微降了一些,呼吸變得更平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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