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傳愛幸運草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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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在眉梢的高爾夫球比賽讓他沒機會多言,望月葵穿戴整齊後便匆匆出門,和啊著空罐頭的聖伯納犬打個照面,訝異它會踩下踏板讓垃圾桶的蓋子彈起,然後丟棄垃圾。 不過他沒心思研究狗的智商,一轉身推門而出,留下兀自發呆的小女人,思考著何謂幸福。 如果愛一個人就是幸福的話,那麼當正室出現在眼前時,那份幸福就成了斬斷別人幸福的刀劍,揮向別人也砍在自己心坎上。 向來就不是乖乖牌的阮玫瑰哪有可能聽話待著,望月葵前腳走沒多久,她由恍神中醒來,氣呼呼的發現他人不在了。 以她衝動的個性,哪有吃了虧不討回來的道理,豈不枉費她失身又失心的痛。 瞧著一屋子名貴的家具,瞥到那雪白色的進口沙發,橫眉一豎使出壞心眼,和她寶貝的狗兒一起手沾滿醬油,開始在屋裡四處跳踢踏舞。 本來她是想用墨汁或泥土來大作文章,把他的牆全塗上黑色的花朵,看起來像,世界末日來臨時的魅相。 誰知她東翻西翻只翻出一瓶醬油,而且擱了好久有點生黴,粘粘稠稠不太像醬油,她加了火攪拌才調出一碗公的塗料。 建設慢,破壞快,加上一只有得玩就像得失心瘋的大狗,他們只花了五分鐘就完成破壞敵人陣營的大作戰,留下相當自豪的戰績。 不過為了洗去一身的髒汙倒浪費不少時間,尤其是洗淨狗毛上的粘稠物幾乎用光一瓶麝香沐浴乳,折騰了近一小時才香噴噴的打理好一人一狗。 當阮玫瑰志得意滿的拉開門之際,嘴角的笑意還滿到臉上,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像是踮著腳尖往上飛,沒料到一位清雅秀麗的日本女子正在門外低眉淺笑。 一刹那,她傻眼了。那身水染禪的和服漾著鳶尾花的圖樣,發盤上梳插著綴穗的花釵,足蹬夾腳厚木屐,沒有多餘配飾。,卻給人一種貴不可攀的溫婉氣度。 當下什麼也不用說的,她已明白來者是誰,眼高於頂的地川岩常在她面前形容全日本最美麗的女人,稱讚她才是唯一具有高尚品格的優雅淑女。 那種感覺很奇怪,像是突然矮人一截似,自慚形穢的不敢直視她,有點做了虧心事的心虛。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遠來畢竟是客。」深深的鞠了九十度大禮,沒有多大的動作卻顯得典雅雍容。 「喔!好,請進……啊!不行、不行,裡面亂得很,會弄髒你的衣眼。」阮玫瑰先是恍惚的應好,繼而想到自己的傑作而連連搖頭。 開什麼玩笑,狗屋似的房子怎麼能招待人,她自個都不想待了,哪好意思去荼毒別人,當然是不給進。 「沒關係,我不怕髒,別當我是嬌貴的易摔品。」輕拈白綢般下擺,音羽京子做了個優美的答謝禮。 但你是呀!活脫脫的像是擺在玻璃櫥櫃裡,標上高價的日本瓷寓娃娃。「我……呃,我們正在做年度大掃除,滿屋子灰塵,家具亂擺沒地方歸位,亂糟糟的像個頹敗的戰場。」 阮玫瑰站在門口,一手撐在門框上狀似輕鬆的閒聊,實則擋住對方的視線避免她瞧見內部的「潑墨畫」,她還畫了一只好大的烏龜被亂箭射死。 音羽京子笑笑的解下一件外衣。「在新娘學校學過一些基本的家務處理,讓我來幫忙吧!」 「可是那姓地川的狗雜碎明明說你畢業於東大管理學系,怎麼又冒出個新娘學校?」存心把她比下去不成。 「狗雜碎?」她掩唇一笑,像是聽到一個有趣的話題。「地川的個性是過於高傲,憤世嫉俗的以為他才是唯一的主宰者。」 「你真瞭解他呀!」真不愧是一掛的有錢人。 「當他對你有所圖謀時,你很難不去瞭解他。」人越激進的想得到一件東西,所露出的本性則越多。 「圖謀?」她聽得不是很懂,有種掉入迷霧裡的感覺,一片霧茫茫。 音羽京子沒多做解釋的又是一笑,「商場上的爭鬥總是激烈的,我們女人家不好太多事,生兒育女、扶持家務才是我們的本份。」 「你……你甘願?!」阮玫瑰驚訝的瞠大眼,不相信二十一世紀的現今還有如此傳統的女性。 「讓丈夫無後顧之憂的專注在事業上,是一位盡職妻子應盡的責任。」她所受的教育便是輔佐丈夫做他想做的事,全心全意不得有二心。 哇!聽起來好偉大,適合當雕像膜拜。「是我就做不到,我只是個會讓人擔心的倒黴鬼。」 阮玫瑰自嘲的流露落寞神色,知道第六次的戀情尚未正式開麥拉已宣告終結了。 這樣德容兼備的美女有誰不愛,談吐高貴,進退得宜,不卑不亢的讓人無法生妒,仿佛她就是為了成就世間的完美而來,展示天老爺對世人的厚愛。 再看看自己一身邋裡邋遢的模樣,用醜小鴨和白天鵝來比喻再適當不過了,她憑什麼和人家搶一個男人,根本是自取其辱的舉動。 「你有你的優點是我所及不上的,你開朗率性,不被環境所擊倒,有主見不受金錢指使,你比我勇敢。」勇於突破現狀。 「沒用啦!是你不嫌棄……啊!不對,你怎麼知道我這些事,你調查我?」好樣的,看來溫溫婉婉的人也會使陰招,差點被她騙了。 阮玫瑰的眼神帶著防備,不若充前的友善,有問必答的忘了對方的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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