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傳愛幸運草 | 上頁 下頁
三十一


  「哎呀!學長,做人不要那麼刻薄嘛!好歹當年我也替你送情書給校花過,成就美女與野獸戀曲。」雖然後來不了了之,校花嫁人,學長移情別戀。

  想笑的徐子江仍是一臉兇狠的教訓,「你說誰是野獸呀!想用爬的回去是不是?」

  「學長……」小臉一垮,她真的覺得自己是不太討人喜歡的「棄嬰」。

  「上來,別讓我反悔。」身一蹲,他背向她做出情人間才會有的舉動。

  「學……學長……」鼻頭一酸,阮玫瑰眼淚差點掉下來。

  他沒好氣的一哼,「別在後頭感動得要命,再不跳上來我就走人了。」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怎會落在他頭上,他們的關係不過是學長學妹,有必要為她付出這麼多嗎?

  他想他才是那個黴運當頭的衰人,被她一纏就是七年,而且卸任無期,她的真命天子何時會出現?他不想再當保母了。

  「來了、來了,你要小心背我,不要趁機報仇。」沒穿鞋的腳一躍而上,她腳底抽痛了一下才穩穩的攀著他的背。

  「小姐,你該減肥了。」人力車會超載。

  「嘁!是誰每天喂我高熱量的麵包、蛋糕,要我當試吃員,你好意思嫌我肉多?!」這就是二手西點師傅的悲哀,還得當垃圾桶使用。

  被她狠捶了一下,徐子江回頭一瞪,「你給我小心點,最近有很多無名女屍在河裡飄,我不介意當個謀殺者。」

  他一說完故意讓她往下滑,兩手放開由她巴著,嚇得她尖叫連連,害得弟弟也緊張兮兮的在一旁狂吠猛叫,擾亂安寧。

  「啊!不要啦!我的好哥哥,我最愛最愛的救命恩人,你是我的天,你是我的地,你是我的阿彌陀佛,千萬不要摧殘妹妹脆弱又驚恐不已的心……」

  阮玫瑰和徐子江之間的相處說來有點複雜又不是很複雜,平常吵吵鬧鬧像一對小冤家,無男女分野的老是纏在一起,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一對,追問何時才能喝到他們的喜酒。

  實際上他們的感情很簡單,戀人未滿,說朋友又不像那麼一回事,一個敬畏一個喜歡管人,比較類似兄弟姐妹間的情誼。

  他們之間是擦不出火花的,因為徐子江愛的是別人的老婆,也就是老闆娘莫慧秋,心有所屬的對其他女人都不屑一顧,驕傲得令人想扁他。

  別看他外表粗獷得像個殺人犯,其實心思細膩得沒人比得上,易感而充滿母性的光芒,不會拒絕需要幫助的人,所以怕他的阮玫瑰才一再吃定他這弱點。

  「哼!你去愛別人吧!我要拋棄你,讓你當個沒人要的小孤女。」阿彌陀佛,她想讓他提早成仙成佛不成。

  他做勢要甩下她,省得聽她的胡說八道。

  結果狗也叫、人也叫,像是合音二部曲此起彼落,吵得睡眠不足的人更想殺人,後悔自己幹麼心軟的當她的轎夫,真想直接打流浪犬專線將他們一起捉去關。

  徐子江咬牙切齒的忍住踢狗的欲望,背著一個鬼吼鬼叫的瘋女人走到車邊,他想只要把她塞進去就成了,他就可以回家好好的睡個覺,迎接明天繁重的工作。

  驀地,他有種被人盯上的感覺,不怎麼友善又飽含怒意的視線直沖他而來。

  唉!長得兇惡不是他的錯,怎麼老有人當他是黑社會老大,早些年他是混過沒錯,但他已經金盆洗手當好子了,沒有理由找他晦氣才是。

  八成又是背上的黴女帶衰,害他也開始走黴運了。

  「軟玫瑰,那是你的男人吧?」他可不想為了她幹架。

  「什麼男人,小姐我冰清玉潔有如古墓派的小龍女,從不搞七撚三的等待我的過兒。」她才不當男人的附屬品,太沒志氣。

  「嘁!你在作夢,你根本是無惡不做的李莫愁,所以人家來尋仇了。?說實在的,他還真有點幸災樂禍啊。

  「尋你的大頭仇啦!我……」她舉高的手正要往他腦門捶下,可走近的人影讓她微愕的愣住。

  乍見望月葵,阮玫瑰的心口又酸又澀,頭一偏當沒看見的看向行道樹晃動的樹葉,倔強的把淚往肚裡吞,拒絕承認自己喜歡他。

  從現在起她要開始討厭他,非常非常的討厭,形同水火的把他隔開,反正他只是耍著她玩的好色日本鬼子,她絕對不會對他動心。

  「請把我的女人放下,謝謝。」

  即使處於瀕臨潰堤的盛怒中,望月葵仍保持優雅的風度話說得不疾不徐,叫人看不出他握緊的拳頭早已經失去控制。

  「誰是你的女人?!不要喝醉酒半路亂認人,我根本不認識你。」她賭氣的說道。

  「玫瑰——」音一沉,表示他生氣了。

  「先生,麻煩你讓讓別擋路,我們家公主要回宮休息,不理會、閒雜人等。」要見駕請明天早起排隊。

  珍禽奇獸館尚未開幕,請買票觀賞。

  「把她放下,我不為難你。」如蛇般竄動的嫉妒纏繞望月葵的心,忍著沒出手是修養練得純金。

  呵……好大的口氣,讓人精神都上來了。「我為什麼要將她放下?現在不流行攔路打劫、強搶民女了,你應該去競選立法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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