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傳愛幸運草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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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什麼人……」望月葵唇角勾起35度,冷意颼颼。「你忘了你是我的女人嗎?」 她有膽,拿他跟一條狗比較,還漠視他說過的話。 「什……什麼女人?」她說得太急還差點咬到舌頭。「我們說好在你留在臺灣的時間裡我充當球僮抵債,我可不做任何桃色交易。」 要不是沒錢她也不會任人擺佈,一顆小白球飛來飛去的運動她一竅不通,別說當個球僮了,她連高爾夫球有幾根球杆都搞不清楚,更不懂幾號杆是何用處。 蛋黃、奶水、香草粉、鹽巴、砂糖、沙拉油,加上低筋麵粉和抄拉油,她可以輕鬆烤出八寸的威風蛋糕,奶油一抹還能變化出各式可口美味的檸檬蛋糕、什錦水果蛋糕、高登蛋糕…… 所謂隔行如隔山,光是分辨一場高爾米比賽有幾個洞她就頭痛,什麼是標準杆,什麼是罰杆,球掉到水裡又該如何處理,她是越聽越迷糊,通通像黑色的小蟲在腦子飛,一個也不認識。 「以你的遲頓也做不來持種服務,我說過的話你到底聽進去幾句?」望月葵說得無奈,無來由的感到煩躁。 在比賽期間他應該冷靜,可是一遇到她他就亂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維持多久理性的表相,想要她的欲望竟超過對高爾夫球的熱情。 那一夜若不是留聲機突然發出聲響,她早就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女人。 如果沒有你,日子怎麼過。他一直在思索這句話的含意,若有一天沒有這個笨女人在他身邊令他煩心,他的日子能恢復成往日的模樣嗎? 每每想到此,他的心就開始不安,她似乎太過深入他的內心世界,讓他有了牽掛,無法安心的想從她身上獲得他沒法給予的東西。 愛,竄進他的腦子裡,他搖搖頭將它甩開,企圖和內心的聲音作戰,他不會允許生命裡有任何變數存在,他的人生已做了最妥善的安排。 「喂,你頭猛搖是在做運動嗎?要不要幫你抓龍?」遲頓歸遲頓,她諂媚的功夫可不輸人。 阮玫瑰不管他願意不願意,聯合狗的力氣推著望月葵往草地一坐,不許他發出抗拒的喉音。 「我還在比賽當中,你不能任性胡為……」嗯,挺舒服的,肩膀繃得太緊了。 「你們還有中場休息呀!」跟籃球、棒球比賽一樣嗎?打到一半有辣妹出來跳健身操。 「不,我是打完第七洞暫時領先三杆,等後頭的人追上來。」其實他是不該離開球場,理應前往下一洞觀察地形。 這次的比賽一共有一百二十七人參加,采淘汰賽的方式先刪除一些人,兩兩一組的進行比賽。 而他的對手實在太弱了,即使他一開始沒展現實力,以低於標準杆兩杆的杆數進入准決賽,對方仍在果嶺下方的沙丘思考如何推杆。 不是他驕矜自大目空一切,要等對手打完這一回合大概得等上半個多鐘頭,他不需要銀個傻子在烈日下等他到來。 「呃,你的球技算是好的嗎?」看他腰杆子一扭,球就飛得好高好遠,不像她連揮了三次球還原地不動的恥笑她,杆子卻飛到十公尺外。 嘴角揚起的望月葵笑笑的將她拉入懷中,讓她坐在大腿上。「還算不錯,沒丟日本人的臉。」 他故意強調他是日本人的事實,非要扭轉她偏執的錯誤觀念,戰後二代三代的他們不該背負歷史罪名。 「日本人很了不起呀!我國的選手也很厲害。」阮玫瑰口氣酸酸的為國人助陣。 「撿球很厲害。你瞧他又打到水坑了。」這下不只等三十分鐘了,可能更久。 遠處一個黝黑男子苦惱的蹲在水池邊研究,發愁的不知該從何下杆。 「眼睛那麼利幹麼,失誤是人之常情,我就不信你能一杆人洞不會遇上阻礙。」她嘴硬的和他爭論,不想讓他太自大。 雖然她是個高爾夫球白癡門外漢,但她還看得懂誰優誰劣,幾天的賽程下來她大致知道比賽規則,杆數越少者得分越高,球技也越精湛。 像他打到一半還能無禮的停下來休息,表示他打球的技術真的很高竿,讓對手望塵英及。 「不是不能而是沒必要,一杆人洞會少了很多樂趣。」他喜歡追逐和揮杆時的寧靜,勝負倒在其次。 望著三十萬坪的比賽場地,望月葵的表情很平和,帶著對土地的崇敬與享受大自然無私的奉獻,身為高爾夫球員追求的不僅僅是獎盃而已,還有握杆時所帶來的力量和祥和。 球起球落只是短短的幾秒鐘,但是那瞬間的滿足感非金錢所能比擬,比賽者的呼吸也隨著球高球低而起伏不定。 「為什麼我覺得你說話的口氣很大,狂妄得不可一世?」聽來很刺耳,想朝他扔石子。 老愛跟望月葵唱反調的阮玫瑰看不慣他的胸有成竹,氣定神閑的仿佛他掌控了球場,一切的進展都在他操控下完美進行,不會有意外。 她最討厭那種事事順利、一帆風順的人了,他的鴻運當頭與她的黴運連連真是極大的不公,讓她很想破壞他的平順。 「那是因為你只顧著跟狗玩,忘了幫我背球具。」這就是他來找她的理由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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