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縣太爺有喜 | 上頁 下頁
六一


  一個針對福家和長公主趙玫清所設的局。

  壽辰上,趙玫清不僅仗著長公主身分嚇哭了莫禾然,她還以驕蠻的態度聯合蓮太妃向皇上逼婚,當著眾臣子的面要皇上當下賜婚,不許再拖延或用別的藉口搪塞。

  皇上被逼急了,只得說今日太晚,明日擬旨,而後與莫滄安君臣連夜在禦書房商量一夜,當事人關朝薇亦在場。

  蓮太妃母女倆實在是欺人太甚,連吃了十幾年素的關朝薇都快受不了,氣得怒發沖天,她一發狠,一不做、二不休的想了個「成全」她倆的陰招,看誰更狠。

  那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個「孝」字壓死人,侯府內除了莫禾然外,其餘諸人皆是趙玫清的「長輩」,再加上妻以夫為天,基本上她就是個輩分小,誰都可以上前踩她兩腳,她要敢發威頂撞便是不孝。

  不孝,七出之一,被休了也無話可說,誰管你是長公主還是娘娘,天綱禮法,誰都得遵行。

  她和關朝薇的新房各在南北一方,是侯府的兩端,離得相當遠,為了做個樣子給蓮太妃看,長公主的院落是全府最大的,但也最荒涼偏僻,二十名近侍根本住不滿,空曠得很,在院子一喊還有響亮的回音。

  新婚夜,新郎與新娘共度的春宵夜,趙玫清的喜房冷冷清清的,連杯熱茶也沒人送,院子外頭圍了三百精兵,為的是防止她鬧起來,擾了一對小夫妻的恩愛,以及……

  禁錮。

  今晚還有一件事即將發生,和福家有關。

  「她與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有什麼關係?你該想的是如何和我在這鴛鴦被上顛鸞倒鳳,共效於飛。」莫滄安熾熱地為她取下綴了一百零八顆南珠的鳳冠,手指修長地穿過她烏黑如墨的發瀑,珍之惜之的撫著,愛意纏綿。

  因他的話很想翻白眼的關朝薇噗哧笑出聲,粉頰如染了霞色般暈紅。「我們這做法實在太陰損了,不知道會不會把長公主逼瘋了,我有點罪惡感。」

  他們只是想教訓人,並不是逼死她。

  「放心,以長公主那種個性的人是不可能揉得碎的,等她吃盡了苦頭再找個由頭放她出府,不耽誤她。」如果有人要娶長公主為妻,他還會非常大方的陪嫁一份嫁妝。

  「嗯!那就好,我不喜歡欠人。」欠債得還,欠情難償,她不想和同個情敵生生世世糾纏。

  「娘子,你話太多了。」今夜,她明豔的朱紅小口只適合做一件事,在他的身下承歡,婉轉嬌吟。

  一聲「娘子」,關朝薇怔了一下,隨即想到她已為人婦,不自覺的緊張起來。「你……呃,不用出去敬酒?」

  「祖父和爹說了,他們讓大哥擋酒,咱倆只需努力生個小莫家人就好。」他覆上身,吻上她瑩潤的鼻頭。

  「晚、晚一點你不是還有事……」他的動作也未免太快了吧,三、兩下就除盡了一身嫁衣。

  「今晚的事唯有你而已。」他語氣曖昧的輕吻她誘人的鎖骨,覺得她不夠投入,不滿意的啃上一口。

  關朝薇身子一顫,不由自主輕吟出聲。

  「師父和義父沒……呃,沒來觀禮,我心中總有遺憾,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他們兩人是她在這世上最親的人,有如親生爹娘,結果女兒出嫁,父母卻無法親眼看她披上嫁裳出嫁。

  她話中有著惆悵與落寞,師父與她相伴十一年,兩人如同遊玩般走過大江南北、三川五嶽,在草原上騎過馬,在漠河上泛舟,爬上五千尺高峰看傳說中的雪蓮,為了一株百年人參差點摔下山谷,拉著突出崖壁的樹藤在半空中晃來晃去。

  師父是她人生的導師,師父護著她、照顧她,給她無微不至的呵護寵愛,讓她知道她不是孤單的,有人愛著她,願意伴著她走遍天涯,她是幸運的,而不是失去雙親的孤兒。

  沒有師父,她就不可能過著快活的日子,她一直牢記著這一點,也一心想著日後要好好孝順師父。

  可是她嫁人了,卻好像和師父疏遠了。

  每逢佳節倍思親,在這大喜的日子,關朝薇分外的想念久未見面的師父,不知師父是否一樣的想著她。

  而義父的老寒腿不曉得好了沒,最怕吃藥的他,沒人盯著肯定又不聽話,背著人偷偷把藥倒掉……

  「等京城的事一了結後,我帶你去看他們。」莫滄安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只要是她所想的,他都會盡力滿足她。

  「真的?」她水眸一亮。

  他邊柔情似水的細吻著她嬌嫩容顏,邊抱怨著,「娘子,請你專注點,為夫的正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人倫大事。」

  再一扯,她身上只剩下褻褲和單衣,薄薄的絲衣根本遮不住胸前春光,豔紅肚兜中包覆的豐腴雙峰呼之欲出。

  對男人而言,這是十分衝擊的視覺,他的身子轟地一熱,感覺全身的血全沖向下腹,那話兒脹得發疼。

  洞房就洞房,幹麼說得冠冕堂皇,男人真是天生的色胚。雖然成親了,她忍不住想問:「你喜歡的是還俗前的季薇薇,還是小青梅的關朝薇?」

  女人很愛計較一些枝微末節的小事。

  「你。」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沒誠意。」她不滿地一口咬上他的裸肩,表達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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