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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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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大人,我給大家惹麻煩了。」她害了小七,也連累了吳捕頭和捕快大哥們。 莫滄安原本想撫向她帶淚的粉頰,最後卻落在柔細青絲上輕撫。「叫我莫大哥吧!你的自作主張確實讓很多人夜不成眠。」 她打亂了他的佈局,不得不提早一步發動,讓他在行動上失了從容,以救人為先而非連根拔起。 「呃,莫大哥,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一直壓著我不太好吧!」被別人瞧見了,她的名節也毀了。 「我受傷了。」他低聲呻吟,表示傷得不輕。 「你還能動吧?」季薇薇有被雷劈到的感覺,她怎麼覺得背上的男人很無賴,不像她認識的那一位。 「流血了。」他沒打算擦,任血珠一滴一滴的滴落。 果真聞到血的氣味,她很想翻白眼。「小七呢?」仍擔心著夥伴的安危。 「沒死。」不過也快了,他會讓他生不如死。 「其它人呢?」她指的是背著他跟她來的那些人。 「守門。」若漏掉一個就罰半年薪俸。 「嗯。」聽起來怪怪的,他的用字遣詞還真深奧。 沒死? 守門? 這是什麼爛回答,尋人開心呀! 「莫大哥,你的血滴到我的臉了,黏乎乎的。」原則上,她是不喜歡血的氣味,太腥膩了。 「你該感謝我的救命之恩,而不是嫌棄。」還好來得及,不像多年前那個愛笑的小丫頭,他連想上炷香都找不到她的墓,一縷幽魂不知飄蕩到何方。 他是遺憾的,無法挽救逝去的生命。 但她不同,她是活的,活生生的在他懷中,有暖意,有心跳,還會氣呼呼地說他是盤古開天闢地以來的老古板,不知變通。 他還是那句老話——幸好。 曾經,他不經意丟失了一顆明珠,讓它在最高的山巔上失去光華,而今,他在野地裡發現一株小幼苗,是樹也是花,沒有蔓藤的攀附,也少了嫋嫋婷婷的風姿,卻是獨一無二的。 屬於他。 「你真的是莫滄安?」不是冒名頂替的?她一臉懷疑。 「如假包換。」他的唇「不小心」滑過她水嫩梨腮。 「你有孿生兄弟嗎?」也許是掉了包,玩「猜猜我是誰」的爛遊戲,雙胞胎的最愛。 「我娘只生了我和我大哥兩個兒子,他大我兩歲。」莫滄安的血似乎止住了,但是接踵而來的是刺骨的疼痛。 「沒戴人皮面具?」古人的一項謀生絕活,居家旅行之謀財害命、殺人滅口、栽贓嫁禍的必備良品。 「真皮。」他捉起她的手去掐捏自己的臉。 季薇薇很久很久不開口,最後學黛玉妹妹般幽怨的無聲歎息。「臉皮變厚了,掐不動。」 他被她家小毛踢中了腦袋嗎?怎麼突然變了個性? 「我想我要暈了。」他說暈就暈,倒在她的肩頭。 季薇薇以為他在開玩笑,只為看她紅臉發脾氣,可是傳入耳中的呼吸是急促的,她伸手一摸他的手臂,滿手的黏滑濕了她的五指。 §第六章 縣太爺真情告白 「真是撿回一條命,整只手臂都見骨了,傷及肩胛骨,若再深一寸,這條手就廢了,以後的仕途也毀了。」傷得這麼重還能咬牙撐著,這孩子的倔強不亞于徒兒。 「師父,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吧!我看他倒地時還能談笑風生,吃……呃,和我談論風月,他只是看起來傷得很重,其實用了師父的生肌玉露,三天就能下床了。」 師父別加深她的愧疚感呀!她已經很自責了,只差沒叩首將他當神明來拜,要不是她太想破案了,想用實力證明她有能力協助辦案,也不會把事情弄得這麼糟,差一點功虧一簣。 靜慈師太失笑地看了愛徒一眼。「鞭子上有附骨毒藥,一旦剖開皮肉見到骨頭,毒便會附著在骨頭上,進而沁心而亡,幸好你及時給他吞了丹丸解了那劇毒。」 「咦,那不是補血補元氣的大補丸嗎?」她看他流了那麼多血,才把金光燦燦的丹藥往他嘴裡塞。 免得他死於失血過多。 「誰告訴你的?」簡直把徒兒當孩子哄。 「老瘋子。」藥丸是他給的。 提到老瘋子,靜慈師太會心一笑。「他是醫聖杜仲海,他贈予你的丹藥是精煉十年百解丸,能解百毒。」 「啊!那只有一顆,我給了他,日後我中了毒找誰解?」老瘋子太過分了,也不說清楚,害她當普通藥丸子送人。 季薇薇五歲起就跟著師父雲遊在外,她們看過山川美景,也遇到不少人,有的緣分深,留下一份情,有的緣分淺,分手後即相忘,再不復記憶,即使見面也是陌路人。 老瘋子算是和她們師徒比較有緣的,十一年來竟意外地在不同城鎮碰過七回,而且都在那地方停留了一段時日,性子瘋瘋癲癲的老瘋子和小丫頭很合得來,一度要收她為嫡傳弟子,傳她衣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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