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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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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失火了」讓「瀧之屋」幾乎是全員出動,包括正要告辭的客人拾文鏡,人人奮不顧身的投入救火行列。 救護車沒來卻來了七、八輛消防車,這對康永澤和管家爺爺而言因禍得福,至少不會有人追究誰吃了錦鯉,大夥湮滅了一切證據。 更甚者,櫻子奶奶一見丈夫虛脫無力的模樣,當下亂了心,原諒他一時口誤,夫妻倆盡釋前嫌,不再鬧彆扭分居兩地。 而康永澤則由主屋移向「菊屋」,接受前妻細心的照料。 「你不要起來,回去躺好,身體不舒服還不安份,你想讓誰難過?」咚、咚、咚!急切的腳步聲走近,伴隨著有心的急呼。 「我、我想喝水……」難得病懨懨的大男人有氣無力,才想撐起身便覺頭暈目眩,反胃想吐。 「你那張嘴不是很厲害,最愛使喚人,有什麼事不會喊我一聲嗎?」氣他不懂得照顧自己,莫筱亞紅著眼眶訓人。 看他全身乏力要人扶持,她真的好心疼,雖然她忘記了兩人的過去,但透過這幾個月兩人的相處,她看到的是不敗的巨人,一手撐起半片天,讓她以為他絕對不會倒下去。 可是現在她卻好心痛,頂天立地的巨人失去力量,無助得像個孩子,蜷縮在小小斗室裡,口中不斷發出呻吟。 實在很不想承認,但她愛著這個多變又難纏的男人是事實,他的每一次出現都影響她每一次心跳、每個呼吸,他奪走她所渴望的平靜,顛覆她的世界。 她發現自己好愛好愛他,愛到不能沒有他,就算有一天他真做出令她傷透心的事,她還是無法停止愛他。 他已經深植在她骨血裡,她想刮除談何容易。 她的愛人,她的……魔障啊! 「老婆,你哭了嗎?」他想抬起手,抹去她眼角淚珠,卻力不從心的垂下手。 莫筱亞有點賭氣的說:「是被煙熏的,還有,別叫我老婆,我只是你的前妻。」 「再嫁我一次不就得了,我對你的感情始終沒變。」他趁機求婚,利用虛弱的模樣騙取同情。 「你連自己都顧不了,怎麼照顧我們母子倆。」她沒點頭也沒搖頭,鼻頭微酸的以吸管喂他喝水。 臭脾氣的獅子到了她面前是病貓一隻。「我愛你,我愛你的心如金石堅定,永遠不變。」 就算軟得像一團泥土,康永澤還是一逮到機會就示愛,滿嘴的愛意讓心融化。 「快三十歲的大男人還撒嬌,你肉不肉麻呀?」她一嗔,紅暈滿面。 「老婆,我們什麼時候結婚?」他三句不離婚嫁,不讓某人有機可趁。 美瞳一橫。「你就不能少開口嗎?連起身都有困難的人還想征服世界。」 承認愛他和嫁他是兩回事,現階段她沒有為人妻的意願,簡簡單單的生活她很滿意,不必牽扯太多感情上的事,她的心是自由的。 「我只想征服你。」他眼含深情的說,深邃眼底倒映著她的容顏。 她一窒,胸口漲滿被深愛的氣泡。「阿澤,你早就征服我了。」 愛上他的那一刻,她就已失去自己。 愛的俘虜。 「那就嫁給我呀!還在猶豫什麼?」他有縫就鑽,想快點套住她。 螓首輕搖,她眼神變得幽遠,似透過他在看什麼。「婚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包含責任和義務,以及接踵而來的摩擦……」 他的母親不喜歡她,顯而易見,她不只一次私底下找過她,要她認清本份,說康家的媳婦不是隨便誰都當得起,沒有身份、地位什麼都沒譜。 在某方面,他們母子倆真的很像,對不在意的人,說話既刻薄又無情,字字句句傷人於無形。 不過因為確定了她肚裡懷的是男嬰,前婆婆的態度收斂了些,只是語氣上仍有些不屑,似乎只要孩子不要母親,就像她的存在只是個生產工具。 「你的腦袋不大,裝的東西可不少,還沒發生的事先杞人憂天,你會不會太辛苦了,老想些有的沒的。」胡思亂想也是一種病,得快快根除。 她沒好氣地戳他胸口。「那是你想得少,行動快過思考,個性這麼沖,你就沒想過要是哪一天出現比你脾氣更壞的人,你們一對杠,傷心的會是誰?」 他不會一直事事順心,上天是很殘忍的,總是不斷丟下考驗來磨人。 被戳得很痛,康永澤卻笑得很開心。「所以說我不能沒有你,你是我的保險杆,是阻止我往前暴動的力量,上天派你來馴服我這頭牛。」 「……這麼無賴的話你怎麼說得出口。」她想笑卻哽咽。 他果然是她跨不過去的魔障,緊緊縛鎖住她,讓她甘心為他執迷不悔。 「吻我。」他更無賴。 「阿澤……」她雙頰緋紅,有些為難。 男人臉皮厚,什麼都打不穿。「老婆。我渾身軟得連翻個身都沒力氣,索個吻不過份吧?」 「安靜的休息很難嗎?你拉得都快脫肛了,還有心思想這些。」莫筱亞不懂男人在想什麼,明明連抬個手都沒力,還想滿足色欲。 「臨死前的告別嘛……」他話還沒說完,胸口就被重重一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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