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倒貼前妻 | 上頁 下頁 |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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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時空錯置的感覺。 但是,以日本風格為主的會場卻顯得喜氣佯佯,從傭人到招待,以及少數接到邀請的賓客,一律穿著日本服飾,使人猶如置身幕府時代。 尤其是兩位「少主」最神氣了,衣著配飾皆是豪華版,腰上的寶石閃著熠光,「瀧之屋」家徽明白地繡在衣襟,高貴無比。 「哇!好緊張喔!這是我第一次穿和服耶!感覺好卡哇伊。」受邀當「陪嫁侍女」的小香甩著袖子,非常興奮地跑來跑去。 「緊張什麼?又不是你出嫁,今天的主角是木蘭,你少搶了她的丰采。」金嫂成了嬤嬤,獻著頭套很不自在,她一直去喬挪。 「你愛說笑吧!我怎麼可能搶得過她,她是新娘,我是伴娘……呃!不對,要改口,是侍女。」頭一次參加有錢人的喜宴,她覺得自己也變得很上流了。 「對了,木蘭,你下一季的新鞋要留給我一雙喔!我要穿出去炫耀。」 人心很容易收買,只要有心。 自從鐵木蘭是鞋子設計師一事曝光後,很多以前的朋友紛紛回頭找她,想借由私人交情攀上線,早一步獲得上市新品。 小香雖是其中之一,但她是在鐵木蘭決定「再婚」後才和她恢復以往的情誼,不再因她是少奶奶而有了隔閡,並放下她是「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成見。 「嗯!沒問題。」 新娘子穿上象徵純潔的白無垢端坐如偶,臉上的粉妝塗滿厚厚一層,她笑不露齒地僅以點頭示意,怕厚妝會掉粉。 再嫁的心情說不緊張是騙人的,她整顆心臟是繃緊的,不敢大聲呼吸,唯恐人家聽見她萬馬奔騰似的心跳聲。 而她的前後任老闆也出席了,一個打扮成落魄的浪人,一個則是俊美的皇子,兩人的共同點是身邊都沒有女人。 「該舉行儀式了,新人出來吧!」 像嫁女兒一般,櫻子奶奶欣喜得闔不攏嘴,呵呵大笑,她坐在主位,看著一雙璧人行禮,互飲水酒,眉目傳情地互許終身。 其實婚禮並非全然日本古禮式,在幾個故意整新郎的賓客起哄下,它充滿溫馨和趣味感,轟然笑聲掩過莊嚴感,扭動的現代舞姿取代慢節奏的太鼓,連新郎、新娘都被拉下場跳了一場華爾茲。 這是一場熱鬧的婚禮,生動而有趣。 但是幾家歡樂幾家愁,便有個孤單老人進不了「瀧之屋」,眼巴巴地看著歡樂氣氛,暗自垂淚。 「爺爺,你的酒。」幫忙跑腿的管堂只取米酒杯,忘了帶酒,於是他又跑回去拿。 「這算什麼嘛!好歹我也是半個主人……」居然不在受邀行列。 「老爺,你該知足了,起碼夫人記得叫我送來膳食。」沒讓他餓著。 物部川莞爾,他再連桌帶食地端到主人面前,不忘送上一壺清酒,因為他知道小小少爺愛玩,一遇到好玩的事就把原本要做的事忘光光,等他在想起來時,宴席也散了,賓主盡歡。 「哼!」管爺爺哼了一聲,有些孩子氣的席地而坐,獨自喝著悶酒。 而正如物部川所想,管堂的確玩瘋了,人家在劃酒拳,他和雙胞胎哥哥猜起剪刀,石頭,布,輸的人喝一大杯汽水。 大人們起哄著說慶祝話語,你一句我一句地接得不亦樂乎,但席間不知哪個白目爆出這麼遭人白眼的一句話——「她第一次結婚穿白紗禮服,第二次是純白的白無垢,那第三次穿什麼,越南的白絲綢嗎?」 現場一片凝結,數十雙眼睛瞪向不知失言的柳重鴻。 「穿霞帔鳳冠,比較吉祥。」大紅大紫。 本來氣氛有點凝重,金嫂此話一出,大家都一臉很想笑,只有新郎臉色鐵青,臭得像踩到狗屎。 「多謝大家的關心,不會有第三次,謝謝。」這些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傢伙。 鐵木蘭笑顏燦爛的拉拉丈夫的手,要他別在意,大夥是鬧著玩,開心就好。 「老婆,我想……」 周顯天的「想」才說完,喝到半醉的小香就不小心撞到老胡,老胡酒杯沒拿好飛向柳重鴻,柳重鴻一個閃身,一腳踩上正在猜拳的管堂,管堂一吃痛,拿出「少主」佩帶的短刀往前一刺。 「啊!我的屁股……」 被刺個正著的是彎下腰綁鞋帶的特助先生,他慘叫一聲,迅速跳開,飛濺的血滴向鐵木蘭的白無垢,兩抹刺眼的紅在布上暈開。 教人傻眼了。 這……還真是個巧合。 「呵呵……發什麼呆?這是大吉大利的象徵!看啦,上面這抹像杏花,下頭這個像蝙蝠,豈不吉兆!」 咦!杏與蝠合起來不就是幸福? 原來幸福已經來了呀! 在櫻子奶奶的笑聲中,大家也笑開了,同享戀愛的幸福福袋。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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