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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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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什麼路?他根本住在天母……」是完全相反的方向,他上演什麼溫馨接送情! 周顯天覺得胃更痛了,一雙黑幽深眸陰得駭人。 「叔叔,你很生氣嗎?」好好笑呀!他的臉會變來變去,一下是青色,一下是紫色。 「不,我、不、生、氣。」他磨著牙,胸腔漲滿十噸黃色炸藥。 「所以你也不會打姐姐嘍!」會打人的大人最壞了,他不喜歡。 「我為什麼要打姐姐?」要揍也是揍明知朋友妻不可欺的混蛋。 「因為她拋棄你,跟別人走了。」叔叔應該會哭吧!上次阿胖跟一隻黑狗搶輸一根雞骨頭時,也嗚嗚嗚的哭了好久。 「拋棄……」他心口忽地一抽,差點喘不過氣來。 「叔叔,你現在想自殺了嗎?我房間有童軍繩喔!可以借你用,我拋繩很強,一下就拋過橫樑,你死了以後要記得把繩子還給我。」 人死了怎麼還?真是童言童語。 小孩子的個性就是反反復覆,前一刻還安慰大人不要尋死,一轉眼,他又要拿出繩索助人一死,還得意揚揚炫耀拋繩技巧。 令人莞爾的小東西。 可惜此時周顯天神情凝重,心思複雜得教人看不透,他眉宇打結,透著憂心,始終無法纖解心頭越積越高的鬱悶。 因為他這幾天太忙,冷落了妻子,才讓旁人有機可乘嗎? 還是重鴻幽默風趣的談吐終於打動蘭兒的心,他們有相同的話題,都熱愛鞋子設計,讓她不知不覺和他越走越近,然後……砰地,外頭傳來關起車門的聲音。 將越想越偏的可怕想法硬生生的拉回,周顯天一手按著胃,人站在樹叢旁往外看,他看見好友和妻子有說有笑的並行,還伸手碰了碰她的發……「蘭兒,下班了嗎?」 沒想到會看到平常忙得比她還晚的前夫,鐵木蘭意外不已。 但這一怔,被想太多的前夫誤以為是心虛。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用加班嗎?」是出了什麼事,還是他真聽進去她的話,減少工作量,免得累出病。 「妨礙你們了。」一出口,他比誰都愕然,很想收回含酸帶澀的諷言。 「咦!什麼?」她聽不懂。 鐵木蘭沒發現前夫滿嘴酸意,只覺得他的話很奇怪,讓人聽得迷糊。 可是對情場老手來說,柳重鴻一聽就聽出端倪,眼角微挑地笑得有些欠扁,故意將手往人家前妻肩上一擱。 「他是說你太晚回來了,他等你等了很久,要你以後別忙得忘了回家。」嘖! 醋勁真大,他快被萬把眼刀給砍了。 「是這麼嗎?我怎麼聽不出來。」她滿臉狐疑。 「因為你滿腦子想著鞋子設計的事,當然擠不出空間放其它的事。」還好她沒什麼心機,不然有人真要抱著棉被獨眠了。 「也對,我正想著如何設計出好穿又耐用的運動童鞋,讓小孩一見就喜歡。」 一談到鞋子,她兩眼熠熠發光,散發動人的自信。 鐵木蘭生性單純,無法一心二用,她全心在鞋子的設計上,一點也沒感覺到肩上多了重量,侃侃而談設計理念。 但是看得刺目的周顯天可不像她那般漫不經心,他若無其事地走到她身邊,趁她沒瞧見時,用力扭轉那只該死的手,再狠狠地甩開。 接著,他自己取而代之,攬著她的腰,再以眼神警告第三者。 「……我一直滿喜歡酢漿草的外形,看起來很幸福,若是做成我個人……咦!顯天,你的臉怎麼臭臭的,誰惹你生氣?」 即使身邊偷偷換了個人,她仍一無所覺,還是開懷地談論著,直到不經意抬頭才發現周顯天難看的臉色。 「我……我胃痛。」他悶著聲回答,狠瞪在背後嗤笑的傢伙。 是心痛才是,醋飲多了所引發的後遺症。柳重鴻的心裡快笑翻了,他第一次看八風吹不動的好友大吃飛醋,而且還一副想殺人的樣子。 「什麼?胃痛,你怎麼不早說,還聽我拉拉雜雜說一堆廢話,你站得穩嗎?要不要我扶你……」鐵木蘭慌忙的攙扶著他走進蘭室,唯恐他痛得無法支撐。 「你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廢話,我最愛看你神采飛揚的講話……」胃痛不假,但不至於痛到難以站立,但是他假裝虛弱,樂於享受妻子的體貼。 虛偽。柳重鴻的嘴形如是說著。 但他也識相,沒跟進蘭屋逗弄兩隻小笨貓,他此時不走還待何時,要是那個大醋桶又想到什麼,沖出來侮扁他一頓,他豈不是得不償失。 真是的,下手這麼重,幫他照顧老婆還被當姦夫看待,他何苦來哉。 甩著發疼的手腕,他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聽了周顯天的話,鐵木主動容地露出絲絲柔情。 「你躺好,胃藥吃了沒?」 「還沒!我想早點看到你。」其實他吃了一顆胃約,但為博取妻子的關注而佯稱未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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