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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一個備受寵護好吃好睡,一個遭人嫌棄生命垂危,而那個該負責的男人卻蹺著二郎腿,以非常不屑的口氣說不關他的事。

  真是氣死人!

  “我實在非常後悔認識你,當初不該向上級拍胸脯保證你已經洗心革面,魔鬼的心再怎麼洗也是黑的。”唉,都是他的錯,不該強牽姻緣。

  好處沒撈到先蒙其害,這下看他怎麼向大姊、姊夫交代,局長的職位幹得窩囊。

  “陳局長,喝茶,羅剎和夜叉都出動追查令甥女的下落,相信不久之後會有好消息。”葛憂城以眼神暗示夏維森態度好一點。

  但他置之不理,無禮得叫人頭痛,一心只關注睡得香甜的佳人。

  畢竟十幾個小時勞累下來,體力差的是撐不住,他們也是靠咖啡和茶提神,硬是打起精神應付眼前的難題,希望對方能再打電話來好追蹤其落腳處。

  “要是某人也像你一般有禮就好,至少不會讓我覺得多事拉魔鬼一把。”結果他成了受害者家屬。

  “某人”懶得瞧他一眼,一手撥開蓋住愛人嬌顏的烏絲。

  葛憂城乾笑地倒了杯茶,“再喝口茶,吉人自有天相,令甥女一定會平安歸來。”

  “難喔!若是某人不肯合作,我看希望是很渺茫。”陳局長故意歎了口氣,喝茶聲非常響亮。

  “嘿嘿!話不是這麼說,臺灣的警察素質非常優良,相信很快的就會破案。”

  要命,此刻他真是兩面不是人。

  昔日的刑風幫欠陳局長一個人情,當初談好條件他們由黑道退下來,過往污點一筆勾銷,而警方若有重大刑案難破可以借調他們幾人幫忙。

  有點像線民又似地下工作人員,只是不拿酬金不支薪,免費服務。

  這些年來相安無事,在他娶了警界的活動炸藥庫後更加和諧,警民合作為美好的明日共同努力,偏偏在此時出了紕漏。

  是該怪老二太無情還是鄭大小姐的錯愛?明明是小兒女的情事卻鬧得不可開交,這個疏失雙方都難辭其咎,只不過鄭乃菁此較倒黴當了人質。

  “你在嘲諷我的手下辦事不力嗎?快二十個小時連線索都摸不到。”陳局長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被刮了,葛憂城只能苦笑,“除非你真要答應獨眼的人質交換,不然有得熬。”

  他不再口出安慰的話語,宜接點明事實。

  “身為警務人員哪能知法犯法,何況交換的人質之一不配合,我再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濟於事。”他一瞄未來的“人質”,吞下去的火氣又冒出兩眼。

  夏維森正低頭偷親睡夢中的佳人,一副吃了滿口腥的溺愛嘴臉,簡直叫人想扁。

  “息怒、息怒,你同情他小時候被榴漣砸到頭,因此變得不近人情。”連他都想開火了。

  和事佬不好做。

  “我看他是吃了臭鹹魚一身怪味,被他瞧上眼的女人才叫可憐。”陳局長心有不甘的扯開喉嚨一嚷。

  嚷聲吵得左芊芊蹙起眉翻個身,捂住耳朵繼續睡。

  可惡的老頭,夏維森扳起臉罵道:“你給我小聲點,吵醒了芋羊我要你好看。”

  “你……你太無禮了,竟敢威脅警務人員。”到底誰要誰好看?

  “無禮是我的正字招牌,還有誰不知道。”他一臉嘲弄的冷笑。

  整個刑風企業現在滿布警察,光是在總經理辦公室待命和安裝追蹤儀器的監視小組就有十三名,大門口來回巡邏及潛伏的有三十幾名。

  說來滿尷尬的,刑風企業的保全人員是黑社會份子漂白,之前或多或少犯過一些刑案,被警察逮捕過,再一次照會兩方人馬地位平等,說不出的怪異讓他們對彼此都有些許敵意。

  “哼!你可以稍微掩飾些,別叫人看出你吃人不吐骨頭的本性。”是他看走眼,錯把猛虎當良駒。

  挑弄小刀的夏維森往他的方向一射。“我為什麼要掩飾本性?你不覺得我無禮得很可愛嗎?”

  可愛?葛憂城差點笑出聲,要不是情勢不合宜,他肯定是笑得最大聲的那個人。

  “你想謀殺警務人員?”冷抽了口氣,陳局長手微顫地撫撫少了幾根毛的頭皮。

  “你還沒死不是嗎?等你死了再叫人來抓我。”殺豬不用小刀,他會去借把鋒利的菜刀。

  葛憂城又想笑了,人死了怎還有活動力,向閻王告狀還差不多……呵,老二不就是黑閻王嗎?看來這狀是告不成了。他嘴角微勾的以喝茶掩去笑意。

  “你太放肆了,真不知你父母怎麼教的。”開口閉口就詛咒他死。

  “我是孤兒。”夏維森冷諷的撒撇嘴,不在乎死肥豬的腦滿腸肥,癡呆症發作。

  “嘎?!”陳局長被這句話堵得啞口無言,用力的一瞪以發洩焦慮的憤怒。

  孤兒本來就沒有父母教,他不繼續為惡即是人民之福。

  “咳,局長,與其說服他不如拿大耳雷當餌,獨眼強調一定要見到大耳雷。”

  窮凶極惡的歹人也講情,真叫人跌破眼鏡。

  “不行,大耳雷犯案累累,好不容易逮捕他到案,豈能輕易冒險。”他看向夏維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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