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邪擄嬌妾 | 上頁 下頁
三十一


  他不否認,指婚對象若換成是其他大臣的閨女,或許他會試著接受,反應不致激動至此,畢竟傳宗接代是人生大事,遲早得納妻妾為王府添些嬰兒啼聲。

  只是不能是鄭丹翎,一個無容人之量又苛待他人的善妒公主。

  「不許你詛咒自已的身體,我不要當寡婦。」鄭丹翎任性地攀上他的肩頭。

  「當不當寡婦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他說得很冷淡,好像她的未來與他無牽連似的。

  「雨哥哥,我不喜歡你的語調,再怎麼說我都是你未來的妻子。」她眉頭一皺,口氣倨傲的說。

  秦亂雨冷笑的躲開她落下的纖荑。「你慢慢等吧!等我兒孫滿堂再來回味個笑話。」

  「你敢不娶我?」她身上有毒嗎?碰一下都不成。

  「我連皇上都敢吼,一個沾皇室光彩的假公主,有什麼值得人留戀?」他說得相當傷人。

  「你……逆旨可是欺君大罪,秦家幾百口都不想活……哎……我的……」她臉上一白,手痛得微紅了眼眶。

  東吳、西蜀、南趙、北魏四個侍衛緊張地上前一站,手放在刀柄上不知該不該抽,到底對方是位高權重的臨淄王爺。

  此時,剛才撞昏頭的小女婢喜兒忽然醒來,見自己主子的手腕被箝在秦亂雨的兩指間,神色痛苦地低號,連忙跌跌撞撞的爬起來。

  「王爺請看在國丈和儀妃娘娘的面上,饒了我家公主的手,喜兒給你磕頭。」她馬上磕了個響頭。

  「本王最討厭有人比我更狂妄,尤其是女人。」他狠狠地甩開嬌嬌女。

  鄭丹翎往後顛了一下站不太穩,在喜兒要過來扶她時,突然一隻不懷好意的長腿一絆,正好教她跌在方椅的西方角上,使她疼得扶腰一呻。

  段玉稍故作無事地還驚慌叫著:「這麼大的人還不會走路,真虧她父母不慚愧。」

  「天生軟骨呀!不然你以為儀妃是怎麼迷倒皇上的,就是夠賤。」秦亂雨不留口德地應和道。

  「喔!原來鄭氏一家賤呀!難怪老是不要臉皮地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愛情。」

  嗯!賤得無格。

  「注意你的說辭,不是愛情是孽障,鄭家的兒女不簡單,得不到的就威脅要滿門抄斬。」

  「夠狠。」

  兩人一冷一熱的說著,秦亂雨是面無表情,似在說著旁人,而段玉稍雖笑容可掬,卻聽不出半絲暖意,字字句句都含冰珠,寒如刃。

  這般明顯的排斥和嫌惡,鄭丹翎不是體會不出他們由心底發出的蔑意,說不難過是騙人的,她心傷比腰間的戳痛更甚。

  可是沒辦法,心不由己控,她就是喜歡他。

  當她在宮裡第一次見到秦亂雨偉岸的身影,就對他著了迷,抵制爹要送她入宮為妃的決定,不願與姊共侍帝王,只想日日夜夜追隨他。

  可就算她的行為表現過火了些,以她一個堂堂公主的身分難道配不上臨淄王府嗎?他們居然以惡毒言語加身。

  從小到大沒人敢讓她受委屈,她一直是被捧在手心呵護的天之驕女,向來只有她給人氣受,曾幾何時拋掉大小姐的驕氣,去看人臉色?

  他太過分了。

  「秦亂雨,你這輩子是娶定我了,我會纏你纏到死為止。」做鬼也不放手。

  「現出原形嘍!怎麼不再輕聲細語地喚聲雨哥哥?」對嘛,潑婦本色才是她的原貌。

  鄭丹翎氣得抓破扶著她的喜兒手心。「段玉稍,我得罪過你嗎?」

  「沒有。」他無賴的搓搓鼻樑,裝瀟灑樣。

  「那你為何老是扯我後腿,和我作對?」手中若有劍,她會穿了他的心。

  「因為我暗戀你嘛!不高興你總是倒貼別的男人。」段玉稍嘻皮笑臉的道,看不出真偽。

  「不必,我不喜歡你,不准你暗戀我,聽到了沒有?」難道是因為他從中作梗,雨哥哥才不要她?

  段玉稍眉一揚。「隨便說說逗你開心罷了,你連楊姑娘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她有才有貌又獨特,鄭丹翎當繡鞋上的荷花都嫌汙了水色。

  「玉稍,別把愚兒扯進來。」秦亂雨不悅地警告他。

  「失誤,無心之舉。」楊姑娘太優秀了,免不了縈記在心。

  「哼!」

  聽出一絲端倪的鄭丹翎心中感到不安。「楊姑娘是誰?」

  「你管不著。」

  「秦……雨哥哥,身為王府未來的王妃,我有權徹查來路不明的女人。」一有危及地位者都該殺。

  他冷嗤一聲。「得由我承認才行。」言下之意是她不配,王妃的位置她坐不上。

  「是不是有狐狸精纏上你,所以你才不願娶我?」她口氣又急又恨地四下亂瞄。

  「唉!明明自己就是纏人的狐狸精,她從來沒被鏡中反映出來的狐狸臉嚇住嗎?」段玉稍故意歎了一大口氣,「自言自語」的聲調連屋頂上的麻雀都快震得跌落,也引來一道怒焰。

  「你說那個女人是誰?她漂亮嗎?是不是以狐媚蠱惑了我的雨哥哥?她是哪裡人?多大年歲?進府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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