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邪擄嬌妾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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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笑的蘇巧月溫柔地撫著她。「笨丫頭,入府這些年是你照顧我的多,怎麼說起傻話了?」 「話傻人多情,終是緣淺。」為何避不開宿命的安排?徒使紅顏難帶笑。 「不管緣深緣淺,你這丫頭和仲兒一般,都是嬸娘的心頭肉。」一樣心疼。 記得五年前她剛嫁入府時,看見年僅十一歲的央兒一肩扛起將軍府的大小事務,那時她驚愕不已,還以為夫君淩虐結拜兄長之女。 可相處了一段時日才知是誤解,央兒天生的才能不下一般市賈,機智聰慧更鮮人能及,尤善於管理一干僕從,且給予絕對尊重,並知人善任。 想想她真沒用,身為長輩的她反而得依賴央兒的瘦弱肩膀,不曾盡過一分心力即坐享其成,空負將軍夫人之名。 汗顏見愧呀! 「義父,這件事是因我引起,你和嬸娘逃走吧!帶著仲弟隱居山野,以後別再涉足官場。」反正她的命早該在十年前就隨爹娘長眠於地下。 杜憐秋臉色一沉,握緊佩劍。「武將豈有背離之心,你才該護著仲兒和你嬸娘逃走才是。」 「不,夫君不走,巧月也絕不貪生離棄,讓央兒和仲兒離開這是非之地,我陪你留下。」夫妻本是雙頭竹,花開白芒共存亡。 「巧月,你這是何必?孩子們需要你。」他不想她受苦。 「相公,巧月乃是綰發婦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會成為央兒的負累,你忍心折磨她嗎?」她微帶哽音的說道,不願加重小侄女的負擔。 「我……」他無法反駁她的話,事實的確如她所言。「央兒,你帶仲兒走吧!愈遠愈好,永不回頭。」 「要走一起走,我們是一家人呀!」割捨不下的是彼此牽連的心。 「唉!杜家上下少說也有百來人,若是觸怒龍顏罪連九族,你讓義父怎捨得下?」他不能不為他們設想。 「去把行李收拾好漏夜出城,免得聖旨一下就走不了。」 「義父,我……」她惹的禍怎能由旁人替她背過,尤其是對她有教養之恩的杜家。 「誰都別想走,本舅爺這條胳臂要你們將軍府還個徹底。」 一隊禁衛軍持械闖入將軍府,隨後走出一位面如冠玉的年輕男子,他眼神含恨的瞪著自毀容貌的佳人,一口氣硬是梗在胸口。 即使多了兩道駭人疤痕,她未受創的另一側容顏依然美得教人不想放手,他就是要她。 「鄭國舅,你未免欺人太甚,我真後悔沒一劍刺死你。」空有表相的畜生。 聞言,鄭禾青畏懼地退了一步。 其姊能入宮封妃必有過人之姿,身為胞弟自然不可能醜陋不堪,他的長相風流俊逸,惹得不少千金小姐傾心以待。 只是剛行過弱冠之禮的他,已是京城妓院的常客,狎玩的女子不知凡幾,輕佻的眼神給人猥邪之感,不復清明。 他仗著有個妃子姊姊作威作福,受其糟蹋的良家婦女無處訴冤,不是忍辱含悲的委身為妾為婢,便是一死以求周全,免得累及家人無顏見容於鄉里。 多少條血債、多少條幽魂就此沉入井底不見天日,夜半的淒涼哭聲有誰憐憫?百姓終究大不過皇親國戚。 「你……放肆,死到臨頭還敢對本舅爺不敬,不怕滿門抄斬嗎?」他還真有點怕她。 「把你的聖旨亮出來,我柳未央的頭在此,有本事來取。」她憤恨的抽出身側侍從的劍一比。 「你……大膽,就算沒聖旨,我也能治將軍府的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敢欺天!」 他倏地躲在家將身後。「天是我姊夫,天之下是他所有,我要個女人有何難?」 「無恥,我殺了你!義父,你別攔我,我今日非斬了這禍根不可。」 「冷靜點,央兒,不許意氣用事!」杜憐秋飛快出手,阻止她的衝動之舉。 「他罪該萬死,不值得你維護。」她是在替蒼生除害。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豈能容你任性行事!」真是個莽撞的孩子。 她不甘地將劍一棄,冷然的忍住氣。 「還是將軍識大體,知道本舅爺的重要性。」揚著下顎的鄭禾青十分神氣地說。 杜憐秋環視他身後的禁衛軍。「敢問國舅爺,你這是在公報私怨嗎?」 「明眼人不說暗話,你應該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他以勢淩人。 「小女容貌已毀,配不上國舅爺,無法成就神仙美眷。」杜憐秋虛應地避免正面衝突。 「少敷衍本舅爺,我今天就要帶她走,看誰敢阻攔!」他口氣蠻橫地使使眼色,命手下上前。 「你休想。」柳未央難忍氣憤地沖到他面前。 驟然一驚的鄭禾青連連退了好幾步,立即目無王法地下令禁衛軍封了將軍府,一人都不准漏掉。 之後,不知是誰先出了手,刀劍一起血光濺,將軍府的侍衛和禁衛軍各護其主地相互斯殺,鏗鏘聲不絕於耳,互不退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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