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香妃好毒 | 上頁 下頁 |
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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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番細語繾綣後,他們提到了重生,周盈瑞覺得陸定淵對某些事太篤定,似有蹊蹺,陸定淵感覺周盈瑞有時候的提醒太肯定,好像早已預知一般,兩個人就這件事好好地談了一會兒,談過以後發現他倆竟都是重生者。 只不過周盈瑞比陸定淵早死半年,她死時他還是甯王,尚未被震怒的皇上下令卸下甯王的封號和職務,被罰在家自省。而這便是因他的後援補給出了問題,導致糧草不及送到前線,兵士無糧可食,燕王兵敗,遭敵軍斬殺陣前。 其實有很多事是死了的周盈瑞所不知的,譬如太子死了,皇上禪位給肅王,即位稱帝的陸定宗不打算放過陸定淵,便以假造的叛國罪將他處死,從此高枕無憂地做他的皇帝。 那些從陸定淵府中搜出的罪證是有人刻意賴給他的,那個人便是他的王妃周盈雲,她是內奸。 而在這之前周盈雲已經對他日漸冷淡了,愛理不理的出口嘲笑,他以為是因他沒了甯王頭銜變得落魄了,且府中情形一日不如一日,她才對他大失所望,繼而夫妻情淡。 直到死前周盈雲才對他說了實話,她和新皇陸定宗在一起已經一年了,她喜歡過甯王,因為他有權有勢,不過新皇答應要給她「重生」的機會,讓甯王妃在甯王的叛變中「死掉」,她換了新的身份入宮為貴妃。 「到目前為止是好的,我們還活著,而且彼此相愛,更懂得珍惜和守護我們所有的,在芸芸眾生中能找到那個相守終身的人,你不覺得我們很有福氣嗎?」為了她,他會更加的保重自己,不讓她失去依靠。 聽他一說,周盈瑞釋懷了,他們能做的事是不讓情況變得更糟。「那你說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瞧你嘟著小嘴,真醜。」他故意逗弄她,讓她把憂慮全部拋掉,歡歡喜喜地只做被他寵愛的小女人。 「哼!再醜也要纏住你,讓你一輩子只能對著我這張醜臉過日子。」她那裡醜了,分明是出水芙蓉小美人。 女為悅己者容,被王爺夫婿一嫌棄,她急著想拿銅鏡一照,看看是否真的花容減色,她得調些香膏來補救。 女人愛美是因為男人想看,色衰則愛弛,沒人不愛看美麗的事物,即便養在深閨的女子遇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也會多看兩眼。 「樂意之至,我的小瑞兒。」陸定淵一低頭,在她唇上一琢,呵呵地取笑她也有女人的小心眼。 雙頰飛紅,她惱怒地一瞪。「那件事你到底要怎麼做,不許滿我,我能幫得上你。」 「靜觀其變。」他語帶玄機的說道。 「靜觀其變?」她一頭霧水,參不透禪機。 「我會照常地向父皇推舉六皇弟,讓他整肅軍隊,我會在工部磨一陣子,讓他們趕制最精良的武器讓燕王帶走。」至少是一層保障,兵強馬壯已勝了一籌。 「糧草先行?」她問。 他搖頭。「你忘了這一批糧草會有問題嗎?若不是被摻了沙便是中途遭人劫走,到不了前方戰士手中。」 重生前,他只知道糧草未至,半路便離奇沒了蹤影,皇上派陸定宗去追查糧草下落,陸定宗的回報卻是他通敵叛國,將糧草賤價賣給敵人,以稻草混充米糧送到邊關。 皇上大為惱怒,又對陸定宗的辦事能力多有嘉許,再加上瑄妃在枕邊的溫柔小意,因此決定禪讓帝位給陸定宗。 「那我們不就要自己儲備糧草?」她忽地覺得雙肩責任重大,像有一座山似的重重地往下壓。 「自籌糧草?」他倏地兩眼放亮。妻賢夫禍少,果然是好建議。 看他一副這點子不錯的模樣,周盈瑞不免潑了冷水,省得他把自個兒拖垮了。 「王爺,那是一筆很大的銀兩,我們沒錢。」 她刻意提醒,他雖是王爺,在這事上也要琢磨琢磨,王府的庫房是放了好幾箱的金銀、價值連城的字畫和古玩,可是幾十萬大軍的口糧不是小數目,一次用完也就沒了。 更何況他們不曉得這場仗要打多久,若是燕王並未兵敗,那麼就會繼續打下去,後續的糧草也要補上。 寧王府只是小小的王府而已,每年的收入不到五十萬兩,扣去府裡的開銷和人情往來,以及送進宮裡的禮,能剩下來的其實不多。 如果是全國首富倒還說得過去,可惜王爺不是經商能人,也無金山、銀山可挖,籌到的糧草怕只是杯水車薪,且銀錢花出去長期下來只怕出血不淺,自斷雙臂。 「小瑞兒……」 陸定淵語氣一轉,柔得幾乎要滴出水,周盈瑞一聽,頓然一陣毛骨悚然。 「我怎麼有種被蛇盯上的青蛙的感覺。」 聞言,他大笑,「小瑞兒,我的好愛妃,你想多了,我想說宮裡的嬪妃都十分喜歡你的調香,那麼宮外的夫人、小姐呢!她們是不是也正等著求得你一瓶迷情香。」 「是呀!我怎麼沒想到呢!月季常說女人的銀子最好賺,為了變美,多少銀子都敢砸下去。」 她實在不能想像一窩蜂的女人搶著來買香料製品的景象,她本身用得不多,只以香胰淨面,香膏抹身,泡香湯,點香柱助眠,以香粉熏衣。 周盈瑞不用脂粉添色,自有一股幽然香氣,讓靠近她的人都感覺到清香撲鼻,但不生膩,不自覺地放鬆,心情平和,恰然自得,仿佛置身冷梅輕綻的園子裡。 「月季?」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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