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頑童帝君 | 上頁 下頁 |
五〇 |
|
而唯一的線索在溫拾蘭身上,她和這兩個人都走得非常近,若有人得知其下落,一定非她莫屬。「我真的不知情,沒有必要騙你,他那天來道別時有不少人看見了,大家都很捨不得他離開。」 她忽地耳朵生熱,有些不自在的抿抿嘴。 雖然只是個孩子,可一想起那個輕吻,她仍有莫名的羞赧和靦覥,好像吻她的人是喬翊,唇貼唇的溫熱叫她面紅耳赤,怔愕了許久無法回神。 而立羽的個性真的和喬翊如出一轍,做了錯事轉身就跑開,不等人冷臉臭駡,十足的無賴和我行我素,根本不顧別人的想法。 偏偏她對這兩個人都生不了氣,不管他們做了什麼,沒見到他們倆,她想的會是又跑到哪兒胡作非為,沒給別人添麻煩吧,誰又是下一個被捉弄的人。 如果他們是同一個人就好了,她也就不用煩惱該喜歡哪一個……啊!喜歡?! 溫拾蘭忽地臉色微白,不敢相信她竟有那麼離譜的念頭,立羽再怎麼和喬翊相像也是個孩子,她豈會為他動心。 她想著,心澀了,因為她不確定喬翊是否愛她,而她是否是一廂情願的單相思,他從來沒說過他喜歡她。 「看到不代表事實,也許有不為人知的內幕,你和他那麼熟了,肯定知道他的下落,我們都是司樂司的人,你還當我是賊來防嗎?他都能托人送來這些小玩意兒了,人還能離多遠。」 她篤定立羽在宮中,只是沒人找得到他。 「咦!你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撫著發上立羽送的簪子,溫拾蘭竟然認同她。 「小蘭,你傻了呀,幹麼她問什麼你回答什麼?她和小公子根本不熟,問這麼多肯定不懷好意,還有你,雪瘋子,你到底有什麼企圖,一直問和你沒半點關係的人,你是見人家可愛想抱回去養,還是偷拐出宮去賣,你這人一向沒什麼好心眼,肯定又想做什麼壞事……」 「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拐著彎套話居心不良,更別說明明是岸邊垂柳硬要和清貴海棠扯上關係,哪裡配呀。」突然插口的男子嘲諷的看著雲雪湘。 柳枝無風骨,垂柳岸邊,誰見了誰折去,他此刻這一說,亦有妓之含意,令人任意狎玩,為銀子折腰,可供買賣,是明擺著的諷刺。 「啊!喬翊?!」 一身深青色織綿長袍,英姿颯爽的清逸男子迎風而來,風吹動他袍子下擺顯得瀟灑,腰上系著碧玉麒麟玉珮,一副翩翩佳公子風華。 可是這麼個清俊華貴人兒卻是個十足的無賴,他先是斜眼睨人,看得人心虛又自覺低賤,而後一言不發的搶過掉了幾朵花苞的綠萼梅盆栽,神情狂狷的一揚下顎,直直朝溫拾蘭走去,不可一世的將「閒雜人等」拋在腦後。 這位閒雜人等不是別人,就是被羞辱得無地自容的雲雪湘,她臉上的神色乍青乍白,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想站出來為自己的「無心」辯白,但是對方了然于胸的神態又令她卻步,咬著下唇不說第二句話。 心裡有鬼的人總是無法理直氣壯,縱使一肚子氣也得往下壓,人看勢頭潮看浪頭,氣弱的只能低聲下氣,卑躬屈膝,盼著扭轉乾坤的時機。 「溫小蘭,把你蠢極張大的嘴闔上,小爺是人不是鬼,你一臉見鬼的驚嚇表情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要小爺七孔流血,眼歪脖子斜飄過來才讓你欣喜若狂。」 這個臭丫頭不能表現得歡喜一些嗎?枉他打扮得玉樹臨風,豐神雋朗,如書上人兒一般清俊,旁人都為他過人風采看傻了眼,癡癡憨憨的口水流一地,唯獨她動也不動,驚愕的水眸睜得又大又圓,直盯著他瞧,瞧得他有點頭皮發麻,好似被她捉到什麼把柄。 「……像……好像……真像……」如果有面鏡子,那眼前人就是鏡中倒影,幾無差距的相像。 喬翊板著臉往前一走,食指修長往發怔的女人秀額一戳。「像什麼,你嚇著了呀,離體的三魂七魄還不歸位,把小爺看成哪個花花草草了,再不回魂,小心小爺唾你一口痰。」 「啊!好痛。」是誰戳她,疼死了。 見她按著額痛呼,喬翊的小爺威風頓時萎縮了,緊張兮兮地彎下腰在她身側繞。「奇怪,我沒用很大的氣力呀,只是輕輕的戳了一下,沒那麼痛吧!」 「誰說不痛,你怎麼不自個兒戳戳看,男人的力氣本來就不小,你還是習武之人……咦!你是喬小三?」居然是他,她沒看錯人吧。 他沒好氣的一哼,「不然你以為跟誰對話,是天上的飛鳥還是水裡的遊魚,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你還真有本事視若無睹,小爺著實佩服你的眼力。」 「不是長大的立羽……」她老實地往前戳,纖纖玉指碰到的是結實的胸膛。 聞言,他臉黑了一半。「溫小蘭,你是豬呀,小爺是誰還分不清楚嗎?你我認識十幾年是假的不成。」 「你過來。」她勾勾小指。 「幹麼?」喬翊口氣兇惡,但像小狗一樣乖順的聽話。 「蹲低一點。」她比比高度,不可高過她肩膀。 「你很煩呐,到底想幹什麼?」他雖然滿嘴不耐煩,嘀嘀咕咕的埋怨,可身子乖乖矮了半截,雙手搭在膝蓋半屈身,又黑又亮的眼珠瞅著她水盈盈眸子,心裡滿溢對她的喜歡,尤其是吻起來又軟又似沾蜜的朱唇…… 哇!真想再狠狠地吻一遍,把她的檀口全舔遍了,像他爹老愛跟他娘做的那件事……等等,她在幹什麼,不過幾個月不見,她有這麼恨他嗎? 「真的……」溫拾蘭喃喃自語。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