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頑童帝君 | 上頁 下頁 |
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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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太子才是你骨肉,喬翊不是。」皇后冷著臉說出他不願面對的事實,他的兒子就是個庸才。 「……朕知道。」他可是相當惋惜,但沒膽和皇兄搶子,不然他何須整天算計小翊兒,盼他「迷途知返」,幫小皇叔扛起肩上重責。 「臣妾知曉皇上的顧慮,不忍心太子吃累受罪,不過臣妾之弟元徹倒是不怕吃苦,皇上不妨委以重任,授與禦史令牌行走全國,捉弊治貪。」二品高官,權力在握,外放官員豈敢不低頭,收為己用。 「你是說國舅爺呀!我看他確實是聰明人,文思泉湧……」為人伶俐,能言善道,善於察言觀色,他最寵愛的麗昭儀便是國舅所贈。 皇上話未完,啪地一聲,底下的弦樂驟停,舞姬怔愕,百官與外國使者停下飲酒作樂,無數雙眼睛看向皇上……身旁的威遠侯。 「胡鬧,小兒懵懂也敢聖駕前放肆。」國舅是聰明人,你沈子熙是笨人,大好江山準備拱手讓人! 一句「胡鬧」不只皇后臉色變得難看,皇上更是一臉慌色,一旁的太子沈元嶸噤若寒蟬。 「皇兄,你……」 喬灝面色不改的拎起偷酒的小鬼,一掌拍向他小屁股。「請皇上看好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皇上面前也敢百無禁忌,行為不檢,品行有損,德行更是不堪。」 「皇帝小爹,立羽疼……」爹,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我是你兒子耶! 看到「偷酒賊」被拎出,皇后等人才知威遠侯所指的胡鬧小兒乃是近日入宮的孩子,並非季元徹的為官之請觸犯了他逆鱗而勃然大怒,這才緩了神色。 但是「皇帝小爹」四個字傳入耳中,所有人神情又一變,或驚或訝,或疑或愕,原本看向威遠侯的目光又轉向他手中拎著的孩子,不少朝中老臣認出他與喬翊幼時生得十分相似,可說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皇上,你幾時多了一名皇子,為何臣妾毫不知情?」多像喬翊那小子,皇后暗暗咬牙切齒。 對當年的皇家舊事季秋容亦有所聞,她知曉威遠侯與皇上是親手足,兩人都神似先帝,因此生下的孩子有幾分相似並非不可能。 而以威遠侯對妻子的深情,不納妾也無侍寢,一心一意只守著一人,縱使只得一子亦不在意,夫妻情深傳為佳話,因此此子絕非喬府子嗣。 那麼不是喬灝之子,又叫皇上「皇帝小爹」,這是誰的孩子還不昭然若揭? 「他是朕的……呃,朕的……」 皇兄,你只說寄放,怎麼不想好說詞好讓朕堵悠悠眾口,皇子得入宗牒,而你又不肯。清明帝苦著臉瞥向兄長。 這時喬翊瞧見容盡歡在殿外所打的暗號,便出聲解圍。「皇帝小爹不是立羽親爹啦!皇后娘娘不用擔心有人奪太子之位,立羽志不在此,龍椅坐起來很不舒服,真不曉得你們在眼紅什麼。」季秋容聞言,那臉上的表情實在精彩,既氣惱,又安心,憤怒小兒無狀,蔑視皇權,對人人渴望擁有的皇位嗤之以鼻,可是他的不屑卻像一記耳光狠狠打向她,他不想要的正是她處心機慮為太子謀求的,多麼諷刺。 「皇帝小爹,裡頭太悶了,立羽想到外頭晃一晃,等會兒再回來。」要是沒看到溫小蘭的表演,她肯定會恨死他,她新排的歌舞他出了不少點子。 喬翊常隨使臣出使外國,見過各種民族的舞蹈,所以他會故作孩子氣的告訴她哪裡跳得不好,哪裡可以改進,編些異國舞蹈進去更有看頭,她聽著聽著竟也覺得不錯,進而採納他的意見。 不過她笨得很,老是看著他出神,說他像喬翊,卻不知他早已告訴她真相,立羽是翊字拆開,她卻還在猜想他是誰家的孩子,是喬府的親戚還是皇上的私生子。 「去吧、去吧!不要忘了待會有司樂司的賀壽演出,聽說相當別出心裁。」 連他也十分期待。 「嗯!」一頷首,他邁著小腿往殿外跑,小身板跑得極快,身後的太監宮女追得氣喘吁吁也追不到。 殿內歌舞昇平,君臣同歡,仰頭大笑的清明帝側著身聽臣子們說笑,葡萄美酒夜光杯,唯有飲者知滋味,皇上舉杯和外國使臣同飲。 而趁著皇帝在殿內與眾大臣同歡,隱身柱後的容盡歡迅速拉住殿內跑出的喬翊,兩人形跡極其隱秘地來到假山後,裡頭有個容數人站立的凹洞。 「有話快說,我還要趕回去看溫小蘭獻藝。」應該快輪到她了,她是最後的壓軸。 「嘖!有這麼急嗎?比你的命還重要?你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是不是。」 他奔波了數日也無一句慰問,反而落得一堆牢騷。 「廢話少說,你查到什麼?」若無要緊事他不會找他,冒著被人發現他真實身分的危險。 瞧他的急切樣,容盡歡將謔笑收起。「刑部確實有人被收買了,但不確定是太子還是國丈的人馬,朱子儀身邊有個叫張文庭的文官出賣你的行蹤,你才會慘遭黑衣人圍攻。」 「青城鹽戶一案破了嗎?」他覺得此案疑點重重,內情不單純,必有不為人知的內幕和人為操控。 「破不了,膠著中,朱子儀沒你那麼多靠山,也沒大刀闊斧的魄力,知府大人不配合調查,他快馬傳訊問你何時能去青城一趟。」 喬翊眼神冷冽,但發出來卻是可笑童音。「叫他把顧全一家子老少,包括他侄子顧人傑全捉到牢裡關起來,一天只給一餐粗食,不用半個月就真相大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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