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情鎖藍蛇 | 上頁 下頁 |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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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發現自己體內的暴力因子在滋長,而第一個倒黴的對象是他惟一的弟弟。 從辦公室那場機智之戰後,珍妮贏得秦家另兩位男人的好感,全拿她當「神」來膜拜,尤其是以緊跟不舍的秦日軍為甚。 害他減少和珍妮親熱的機會,有時母親會突然冒出來,不說一句的就把人「借」走,教他鬱卒得要命。 「是,二哥。」秦日軍是前恭後倨,立刻變臉,「二嫂,你的朋友也像你一樣厲害嗎?」 「秦、日、軍,你眼中到底有沒有我這個二哥存在,你沒看見我頭頂在冒煙嗎?」他覺得這種兄弟不要也罷。 秦日軍意思意思地瞄了一眼,「二哥,火氣太大,我建議喝黃連湯退火,二嫂,一定樂意為你煮黃連湯。」他包證二哥定會苦到忘了要生氣。 黃連?珍妮不以為然地說:「我認為拳頭最退火,你要不要試試看?」敢在老虎頭上拔毛! 「我最近身子虛,你的好意,我心煩了,對不對,二嫂?」他三句不離嫂。 珍妮單手抱胸,懶懶地瞅著他瞧,「你的身子虛不虛我不知道,如果你再叫一聲二嫂,我的拳頭會比你二哥還快。」 左一句二嫂,右一句二嫂,成天「嫂」字掛在口上,她都聽到耳朵長繭,精神頻臨崩潰邊緣,何況她尚未點頭允婚,被他這麼一攪和,她更有理由排拒婚姻。 「二嫂,你和二哥一樣暴……哎——唷喂呀!你們夫妻……真……狠。」還真下手!秦日軍慘叫一聲,二哥拳頭重是正常,怎麼二嫂的花拳也不輕,全都痛到骨子裡,他五臟六腑八成也移了位。 「人不要太自以為是,世界末日前的昭告一定要聽,不然搭不上諾亞方舟。」活該,長舌。珍妮暗罵。 「二……珍妮。」還好他轉得快,兩隻鐵拳沒落下,「反正你早晚要嫁給二哥,我不能預先練習嗎?」 「『反正』代表的是不一定、可能、也許、再說,在沒成定局以前,這兩個字是禁忌。」 「噢,是嗎?」秦日軍瞧秦日陽泛紫的臉,「我想二哥不同意你的說法。」 「從現在起,你大可喚他二嫂,我是娶定她,絕沒有不一定、可能、也許、再談,而是絕對。」他已放不開手,這一生非和她綁在一起不可,他不接受任何拒絕理由,她只能嫁他。 有了他的聖旨,秦日軍可襥了,「二嫂,我有免死金……啊!你怎麼又動手了?」秦日軍只神氣三秒鐘。 原以為有了二哥的保證,他可以大膽地直行,結果竟是淒慘下場,換來狗皮膏藥一帖,他會被二哥害死。 「你二哥平常在山上被我照三餐打,這個事件是警告你,以後要找對靠山。」 「二哥,我同情你。」秦日軍搭著兄長肩膀,無限愴然地拍拍他受創的身心。 渾小子。秦日陽斜睨他一眼,「你該進去招呼賓客。」 「是你的責任吧!二哥。」想推他去當炮灰,門都沒有。秦日軍暗忖。 珍妮左右手分別挽著他們兩兄弟,「是你們的義務,走吧!我看伯父在瞪你們嘍!」 「女人。」兩兄弟有志一同地輕喊。 「女人是生養你們的媽!來,乖兒子,快叫聲媽。」珍妮可是女權維護者。 聞言,秦日陽和秦日軍無奈地翻翻白眼,連忙一左一右把她帶進會場裡。 「老維尼,多謝你撥空來參加我小小的生日宴會。」笑容大大的秦正德高興地迎上前。 一頭棕發銀眸略微發福的男子不滿地輕捶他胸口,「你叫卡通裡的熊呀!是維特。」 「你真計較,你本名就是維尼嘛!」明明父母取的好名,他偏彆扭得很。秦正德不解地輕搖頭。 「那我是不是該改口下跪,叫你一聲風流皇帝?」他口中指的是西元一千五百零六年繼位的明朝皇帝正德。 「愛挑剔。」秦正德無奈地輕笑。 兩位異國好友,用著旁人聽不懂的法文交談,因為維尼·坎特·弗羅倫只會英、法兩種語言,而秦正德曾旅居法國,對英文則有些生疏,所以就用而人皆通的法語談天。 「你不是說你家老二帶准新娘子來了,怎麼還沒看見人?」他覺得現在的年輕人,愈來愈不懂得尊重老人家。 「快了,小倆口八成又窩在哪兒說情話。」死小子,還不出現,想把他的老臉皮抹上黑炭才甘心嗎?不孝。秦正德暗罵道。 「聽說你媳婦長得很漂亮,是哪裡人啊? 「和你一樣,法國人。」 法國女孩?維尼不以為然地說:「一定沒有我家珍妮漂亮。」在他眼中只認為自己的老婆、女兒才是全法國最美麗的女人。 「我媳婦也叫珍妮,不過長得可不像你喔!」他看過維尼家的家庭相片,沒聯想到珍妮和他有何關連。 「我女兒像她母親一樣出色,不過法國叫珍妮的女孩有一大堆呢!」維尼覺得還是他女兒好。 他一向深以自己的兒女為榮,長子在綠色組織工作,長女是聯合國反恐怖組織的一員,小兒子也正在攻讀少年福利法,打算效法泰瑞沙修女,幫助需要照顧的失學少年,而他在工作之餘,還兼顧世界展望會的救援行動,老婆比他更忙,因她喜歡管閒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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