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情鎖藍蛇 | 上頁 下頁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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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過大小不一的陣仗,以狐狸的機智、老鼠的善敏,她們體內有天生的求生本能,一定能化險為夷,否極奉來,她相信她們。 「請問你是這片果園的主人秦先生嗎?」一位略微發福的老警員走了過來。 「是的,我是這片果園的負責人。」 「噢!」老警員翻開現場採集到的資料紀錄,「你是不是和人有過節?」 「過節?沒有呀!」開門見的是山,他能和誰有糾紛問題。 老警員拭拭被火熱出的汗,「我們在火場附近發現有廢棄的汽油,為數不少,我們警方懷疑是人為縱火。」 「人為縱火?!」怎麼……可能?秦日陽瞠目結舌地喊道。 「所以秦先生,請你再好好想一想,近日有沒有和人結怨,或是得罪人?」 「我想沒……」 「警官,你可以查查歐氏企業的王奕民,我相信他的嫌疑很大。」珍妮一口認定是他所為。 他一再上山談收購案,皆被她再三戲耍,自然懷恨在心,小人是不能以常理對待,放火燒果樹正是符合他這種人一貫卑劣的作風。 「珍妮,你認為是他所為?」秦日陽仔細一想,也覺得他的確有動機縱火。 「我確定,警官,我們想對歐氏企業提出告訴。」 「珍妮,我們還沒查清楚……」秦日陽見她篤定的嚴肅語氣,不由得要她緩一緩。 「如果人員沒傷倒好說話,要是搶救不及就是二十幾具屍體,你敢負起責任嗎?」 珍妮的咄咄言詞,令秦日陽無言以對。 「小姐,你確定在沒查清楚前就要正式提出告訴嗎?」老警員被她懾人氣勢震住,態度不自覺地恭敬幾分。 「你打個電話給臺北分局的楊正齊,就說藍蛇珍妮拜託他全權處理此案。」她在討回人情。 數個月前,楊正齊的妹妹楊音庭因涉險縱火,令她受到火災波及而住院治療,事後她並未追究刑事責任,所以他欠她一個人情。 老警員似乎明瞭些什麼,語氣變得尊敬些,「是的,我立刻去辦。」 火光照著他離去的背影,秦日陽心中縱有萬般疑問,也覺得此刻不宜提出,只是有一點恍然大悟,珍妮之所以有很多面,必然和她從事的工作有關。 而從她簡潔有力、有條不紊的處理危機方式,似乎她常遇到此等紛亂的場景,所以才能迅速的下決定,絲毫不拖泥帶水,浪費時間去瞎猜疑。 「藍蛇珍妮?這是一種代號嗎?」 珍妮神色一凜,局促地撇開臉,「我們喜歡……玩遊戲,互相取的一個綽號而已。」 「綽號?為什麼我無法接受這種說辭?」他壓根就不信她會老實說出。 「不信就算了,你現在該操心的是困在火場中的工人而不是我。」她很快地轉移他的逼問。 被她一提醒,暫時忘卻的責任心壓得秦日陽喘不過氣來。 時間家針一樣紮人,每一分、每一秒就像一小時般難度,火勢仍沒有轉弱的趨勢,所幸一切都在控制下,火苗沒再向外擴散,只圍著果園附近的林地悶燒。 大約過了快兩個小時,突地有個山林救難隊的隊員跑過來,用著非常興奮的語氣說著一件不可思議的事。「秦先生,山管處來電話,說你的工人們只受到一點灼傷,現在已經不礙事,只要在醫院觀察一晚,明天就可以出院。」 「哦,真的嗎?那……」他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人搶去發言權。 「那兩個不要命的女人呢?」可別抱傷見她,否則她要她們傷上加傷。當然珍妮只敢這麼想,還不至於去送死。 「聽說她們被送到數野山莊治療,她們真勇敢。」救難隊隊員覺得她們簡直是女中豪傑。 「勇敢個屁……啊!都是這兩個死女人害我說髒話。」一有她們的消息,珍妮的一顆心也隨之定了下來,「走,咱們先回去。」 「可是善後及工人……」秦日陽覺得自己是老闆,不能說走就走。 珍妮瞄了火勢一眼,拍拍他的背,「安啦!它至少還得燒上一天,工人們也在醫院接受妥善的照料,現在你只要回家算算損失多少錢就行了。」 「你可真懂得安慰人。」秦日陽苦笑地再瞧一眼自己多年的心血結晶。看來新、舊汰換是必然性,趕明兒又得重新栽苗種樹,至於金錢損失,唉!不用算了,以免哭死自己。 「哎呀!輕一點,你想謀殺呀?」殺豬般的叫聲在數野山莊內響起。 「抱歉,維絲娜,請你不要為了一點小傷口就哭天喊地的,很丟臉耶。」吉蓮為她肩膀的灼傷上藥。 她們剛闖過火海時還分不清東南西北,全憑直覺去救人,而維絲娜肩上的傷是為救一個跌倒的老人,才不小心被掉落的火木燙到。 當時她還嘻皮笑臉地說沒事,一到上藥就雞貓子鬼叫一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受了多麼嚴重的傷。 「我知道你在嫉妒我皮膚比你好,紅頭髮的女人最小氣,唉——」好……好狠,她居然倒……碘酒。維絲娜痛得咬緊下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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