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情鎖藍蛇 | 上頁 下頁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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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柔地將胸膛移開,不去吵醒枕在身上的睡美人,他輕足地跨下來,光著身子走入浴室,破天荒的在早晨洗個寒得入骨的冷水浴。 等到身子完全失去欲念,他才一身清爽地走出浴室,換上日常衣物以確保自己不會獸性大發,再一次攻擊她佈滿瘀青的嬌軀。 「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昨夜差點被你榨幹精力,今天非好好補一補才行。」秦日陽俯在她耳邊呢喃。 習慣是一種要不得的「習慣」,甚少在男人床上醒來的珍妮,一察覺身邊有男性氣息靠近,就二話不說地朝他出手。 待她清楚的看見正抱著腰低吼的男人時,才慚愧地把薄毯拉高至下巴,露出兩潭抱歉的綠眸。「對……對不起啦!這是身體自我防禦的反射動作,絕不是出自我的本意。」好糗,她已經「攻擊」他兩次。珍妮歉然地笑笑。 人是奇怪的動物,一旦習慣某種生活,就會自然而然地反應在日常生活裡,所以怪不得她異于常人的謹慎舉止。 唉!得貼膏藥。他佯怒問:「你一向都用這招對付枕邊人嗎?我看起像練拳用的沙包嗎?嗯——」又烏青一塊,加上昨夜那幾下,現在的他是名副其實的「傷兵」。 「我已經道歉了,不然你想怎樣,打女人出氣嗎?」她裝出可憐兮兮的語氣想軟化他。 「打你嗎?」他一手抱著腰,一手拉開落地窗的布簾,「你保證不還手?」 「一大早就在說笑話,我像是聽話的波斯貓嗎?」打不還手?她可不是笨蛋。灼人的太陽光讓室內一下子明亮許多,回過頭正規取笑她幾句的秦日陽,笑容頓時停留在臉上,雙手抱胸地直視著她,「你不是東方女孩。」 「我從沒說過我是東方女孩。」她只說自己是法裔華僑,這不犯法吧! 「你真的是法國人嗎?」他走近她床沿坐下,指尖輕輕地畫著她眼角四周。 「我父母兄弟都在法國出生,你認為我是不是法國人?」她自認沒人血統會比她更純正。 聰明又狡猾的女人!秦日陽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你是擁有一雙綠色瞳眸的邪惡女巫。」 「綠色?!」珍妮連忙包著毯子從床上跳下,奔到鏡子前面,「哎呀!我的隱形眼鏡呢?」 好可惜,那是她特別拜託安森博士為自己量身研究,永不傷及眼珠,可以長期配戴而不用定期清洗,即使七天七夜不摘下也無妨的耶。 「金髮綠眸,身世?你身上還有什麼秘密?何不一次全攤開?」他不懂她為何要隱藏驚人的美麗。 她沒好氣地回瞪他,「都是你的錯,害我損失一副隱形眼鏡。」她才不想和他分享秘密。 她想起來,昨夜他們在溫泉裡做愛,這個粗魯又低級的男人用舌頭舔吮她的眼睛,結果把她的隱形眼鏡給吞了。 隨後因露天溫泉有其他人聲傳出,他就抱著她摸回房間,繼續重複那原始的需求。 「眼鏡?」該死的女人,圍著毯子還那麼迷人,他暗罵。「你就只想到眼鏡?」秦日陽克制不了想掐死她的衝動,在經過昨天一夜的放縱,她竟只關心那副遮住她瑩亮美眸的爛鏡片? 「降低你的音量,吼聲大不代表你有理。」哇!眼睛還會冒火耶!她嘲諷道:「紳土是不生氣的,對吧?」 紳士?他不認識這個字眼。「我怎敢生氣?免得有人動不動就又拿我練拳頭。」 他是氣自己,氣自己太過在乎她、氣自己管不住一個女人、氣自己竟輕易被她的一言一行而左右。 他手底下有上百個工人,哪個不是恭恭敬敬地喚他一聲老闆,奉他為至高無上的大人物,只有她,天生像來克他似的。 「你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小氣?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可以停止揶揄了吧?」他真是個小鼻子、小眼睛,心胸狹窄的男人,她承認自己下手是狠了些,可他塊頭那麼大,揍幾拳又傷不了分毫,何必計較呢? 「是呀!你大方。」他語氣寒酸,一把抱住她妖嬈扭動的腰肢,「我的存在不如指甲大小的鏡片。」 珍妮聽出他話中隱含的一絲情意,「我是過客,不會為任何人停留,不要讓我有抉擇的遺憾。」她不可能脫隊太久,遲早要回到工作崗位,因此負擔不了太多的情。 「昨夜對你沒有任何意義嗎?」秦日陽變得優柔寡斷,捨不得放手的緊摟著她。 「你應該知道你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法國人向來對性是以浪漫自由的態度去看待,所以我很珍惜昨夜的回億。」 就因為知道,所以自己才心澀。他不死心地問:「只能是回憶嗎?」他想要更多。 他已經三十四歲了,不再是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原本不確定的心在她明白的坦言下,清楚地展現。 在這一段不算短的生命中,他也擁有過不少女人,但從沒有一個女人能進駐他幹瘠荒漠的心房,她是第一人,因此,現在他要的不是回憶,而是永恆。 「我不能否認很喜歡你的身體,也喜歡昨夜的性愛,但未來太遙遠,我從不畫地自限,因為誰也無法保證永遠,惟有把握現在。」 她不敢說他是她有過最棒的情人,身體比理智忠實,珍妮可以感受兩人之間有點什麼在滋長,但在她理不清那一點從何而來,絕不輕言承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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