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溫家藥娘 | 上頁 下頁 |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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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財?或是劫色?溫明韞不知道是前者還是後者,她一出城門就遭劫,懷疑是心有不甘的這事發生不早不晚,正好在他們談崩之後,叫人無法不懷疑。 他們想逼她交出藥方子,或是殺人滅口,以絕後患?她死後,她的一切就全都是他們的……不,她不肯認命,誰要強迫她她非與人拚命不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溫明韞假意順從,不動聲色,悄悄拔了發間削尖的木簪,對準凶徒的頸項刺去…… 驀地,天翻地覆,她被黑衣人壓在身下,唇上被重重吻住,持簪的手被握在男人手裡。 「是我,下次看准人了再紮,你這一刺要是刺中了可就要守望門寡了。」為了她,他得長命百歲,只比她晚死一日。 「你……你是……」她仍握著簪,但少了置人於死地的狠勁,目光有一絲疑惑。 這說話的語調好熟悉,可是聲音卻是成熟男子的低沉,這張臉也讓她感到熟悉,像是一別三年的那個人,依稀可以找出影子…… 「看仔細了,是我,我是世上最不可能傷害你的人!我想你了,明韞妹妹。」好想好想,想得肝腸寸斷,人都消瘦了。 「雷霆風?」她問得很輕,似乎不敢相信。 黑衣人咧開一口白牙,對著粉唇又是一啄,「是我,明韞妹妹,我回來了,你的霆風哥哥。」 溫明韞不知是否受驚過度太過意外,整個人呆呆地看他,一言不發。 「明韞妹妹、明韞妹妹,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你嚇到我了,你……噢!好痛,你掐我……」被掐的雷霆風不怒反笑,開心地把懷裡的人兒又摟又抱,臉對臉蹭來蹭去。 「放開!」溫明韞怒道。 「不放。」雷霆風無賴的搖頭,好不容易才抱到人,他才不當聽話的傻子。 「讓你嚇我、讓你嚇我!你知不知道你突然一嚇會嚇出事的,你是看我日子過得太淸靜了才來使壞,讓我和你過得一起水深火熱是不是?」剛剛真的被嚇著的溫明韞忽然暴起,對他又掐又捏,拳打腳踢,哪裡肉軟就往哪裡下手。 「明韞妹妹,小心手痛。」他皮厚,不怕她的花拳繡腿,只感覺跟搔癢一樣,可是他擔心她打痛了自己的手。 「打你不痛。」她這是出氣、是洩憤,這三年等待的思念和不安也一起在此刻傾泄。 把力氣用盡了,她人也緩過勁,舒坦了。 看她停手了,笑得傻氣的雷霆風把臉湊過去,「儘量打,打到你高興為止,我不痛,舒服得很,這表示明韞妹妹想我了。」 「呿,誰想你了,不要臉,往自己臉上貼金。」他想她打她偏不打,兩頰頰肉,拉得俊顏都變形了。 「呵呵,我是不要臉,要臉做什麼,無法偷香。」說著他又啄了一下,十足的無賴。 「下流。」耳朵一熱的溫明韞輕啐。 「只對你下流,我想這麼做想三年了,憋死我了。」他一直後侮未能一親芳澤,萬一他在戰場上死了,不成了一生遺憾?九死一生後的他下定決心,只要一遇到心愛的小姑娘就要使盡地耍賴,不管她擺出怎麼樣的臭臉推開他,他都要拿出戰場搏殺的精神打死不退。 果然,他成功了,親身實踐後,親吻的滋味多美妙呀! 他感覺暈陶陶,快要飄起來了,全身的骨頭一下子全軟了,融化在她身上,他心裡美滋滋,喜悅快要從胸口溢出來。 「從軍三年都學壞了,誰教的?」兵痞子,流裡流氣。 「我聰明,自學。」這種事哪需要人教,是男人都會,一碰上心上人無師自通。 溫明韞沒好氣地以手一推,放大的男人臉才稍微退了一些,「學這些不正經事幹什麼,你幾時才能長進。」 他呵呵直笑,「我是正五品武德將軍了,給你掙臉了,我出息了,不是走雞鬥狗的紈褲。」 「正五品……武德將軍?」她失神的喃喃自語。 「歡喜不,我讓你當將軍夫人了,雖然官小了點,但我還年輕,還能拚一拚,給你拚一頂鳳冠……」她戴起來一定很好看。 雷霆風說的鳳冠不是一般成親用的鳳冠,而是誥命夫人的鳳冠,有品階之分,是一種尊榮的身分象徵。 「拼什麼,你給我好好的活著,那些虛的要來做什麼,沒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金銀買不到閻王手中一條命,人一旦沒氣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不能重活一回,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樣幸運。 聽出她的關懷,雷霆風心裡滿是幸福,「好好好,不拚命,都聽你的,我還要陪你一生一世……」 還是明韞妹妹心疼他,捨不得他受苦。 聽到那句始終不變「都聽你的」,溫明韞心口忽然酸得疼,不自覺淚如雨下,哭得不能自巳。 「哎呀!明韞妹妹,你怎麼哭了,別哭別哭,有我疼你,你哭得我心肝肺都絞在一塊了。」不會哄人的雷霆風手足無措,手忙腳亂地替她拭淚。 「我被人……」她抽著鼻子,哭聲淒婉。 「被人怎樣?」他臉色驟變,殺氣騰騰。 「欺負了。」她為什麼不能告狀,那些人敢步步進逼,不就是以為無人替她出頭,可是現在雷霆風回來了,他沒變,還是一腔真情的對她好…… 正是因為察覺到自己又有人挺了,不用再萬事自己扛,她才會突然的脆弱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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