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烏龜也會飛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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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烏龜真?!」這怎麼可能!為什麼他們會處在一室。 明明是他綁了她,還把她往後車廂一扔載往偏僻的小屋,怎麼他也被綁了? 嘴角抽了一下,喬品真對自己的外號並不欣賞。「真高興你還沒變成白癡,近日在哪發展,過得可好?一餐照樣三碗飯,吃魚要挑刺、啃肉不啃骨……」 「你閉嘴,少用你的烏龜嘴諷刺我的落魄,我為何也在這裡,還被綁得像個人質?」菜花森不耐煩地一啐。 「這要問你嘍!好好的日子不過卻想自找麻煩,我也挺納悶你哪根神經接錯了,竟然會請我來作客。」他還好意思問她,自己做過的事這麼快就忘了。 菜花森惱怒地晃動身下的椅子,企圖掙開捆綁他的繩索。「少說風涼話,你一向比我聰明,快想辦法解開我的繩子。」 「我為什麼要?」她慢吞吞地說著,似乎不太想理他。 「你說什麼鬼話,有被綁架的人不想離開的嗎?你被綁傻了呀!腦子不清楚,真是蠢女人,甘為階下囚。」 全國森忘記自己就是始作俑者,一切綁架行動由他一手策劃,惱怒不已地放聲大罵,怪她分不清急緩輕重,還像烏龜一樣慢慢爬。 「我是合作的肉票,等人來救。」喬品真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很認命地蜷縮著。 「你瘋了,誰會來救你?我的恐嚇電話還沒打出去,根本沒人知道你被綁架了。」他想起來了,他才撥了三個號碼,忽然頭上一痛就不省人事了。 「我也有同樣的想法,誰會救你?在沒人得知你行蹤的情況,誰會神通廣大地趕來。」桑青荷拿著食物推門而入,表情冷誚的譏笑他們別太樂觀,人不是神,無法掐指了算,算出他們身處何地。 「原來是你這個臭婆娘,還不過來替我鬆綁,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居然連我也暗算。」該死的,他竟然著了她的道。 她像頭夜行的母狼,危險地眯起眼。「記得收斂你的舌頭,這條船翻了,你最好懂得狗爬式,否則倒楣的不會是我。」 「你……你威脅我?」好呀!她反過來制住他,真是最毒女人心。 「不,是勸告你要看清自己目前的處境,順便奉送你一句話,不要小看女人的智慧,我們不是泥塑的陶壺。」任人搓圓捏扁。 全國森暴躁地扭動身體,低咒一聲,「你最好趕快放開我,不然我一定讓你好看!」 他要先割下她的舌,再挖出她的眼,削鼻利唇讓她當個無臉人、五官不齊。 桑青荷譏笑著在他身旁蹲下。「這麼天真的話你怎麼說得出口,我會放你來為難自己嗎?」他絕對是笨蛋,才會忽視女人的能力。 「你……」 他狠狠地一瞪,掙不開繩索又難以坐直,很難堪地側躺著,兩手兩腳像坐著的埃及法老王雕像,整個黏在椅子上。 喬品真很好心地提醒他,「口才沒人家好就要學會閉嘴,人在刀俎上由不得你不低頭呀!要是你一句不中聽的話惹得人家肝火上升,到時連累我就是你的不應該了。」人質守則第一條,絕對不要激怒手握生殺大權的人。 而且她餓了,她垂涎的看著冒熱氣的食物,一點也不像被綁的肉票。 或者該說是沒神經的肉票,一杯咖啡就擺平了。當她在街上巧遇神情憔悴的桑青荷時,竟沒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廝殺場面,反而因同情她不得所愛,同意她邀約的請求。 然後事情很灑狗血地發展下去,一個笨手笨腳的服務生不小心將藍莓汁灑在她身上,在她去洗手間清洗污漬的時候,兩杯香濃的咖啡已經送來,所以她仰頭就喝了…… 「幸災樂禍的烏龜真,你以為她會放過你嗎?我才是受你牽連的倒楣鬼。」要是讓他剛收的手下看到他這副蠢相,他別想再帶領他們了。 她改裝無知地喔了一聲。「不是這樣嗎?若非你不知天高地厚想借由我來要脅外公,並報八百年前就沉底的大仇,我們怎麼會一起倒楣呢。」 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錯,好日子不過偏出來攪和,自視杜月笙第二,想把夜臺北變成上海灘。 全國森大聲反駁,「我們拿回屬於我們的那份有什麼不對?要不是你外公偏心,逼得我父親走投無路,他也不會離開我們。」讓家人連最後一面也見不著。 「那我父母的死要怪誰,別告訴我你不曉得你父親也是當年爆炸案的主謀之一。」所以外公才會大發雷霆,絕了他的後路。 其實每件事她都清清楚楚,只是不說而已,大家瞞著她是不希望她介入江湖仇殺,單純地做個平凡人,以免她涉入太深而回不了頭。 「苷蔗可以做糖。」喬品真話題一轉,露出好笑的神情。「桑小姐,那盤炒飯是給我的吧!我想光用看的是填不飽肚子的。」 桑青荷手上有一份海鮮炒飯和一份咖哩燴飯,不吃咖哩的她先點餐。 「你不怕我對你不利嗎?」她自若的表情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正在做一件傻事。 唉!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事還要解釋,不能先給飯吃嗎? 喬品真歎了一口氣。「如果你真要下手,我怕也沒用。」生死一條命,由她處置。 「可是你低聲下氣求饒的話,也許我會放你一馬。」她不喜歡被當成傻瓜看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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