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鼠膽討債女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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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無意識地拆開包裝紙,含起葡萄口味的棒棒糖。 「因為你愛上他。」 轟然!閃電打雷兼下冰雹。 為之一震的杜小眉瞠大眼,口含棒棒糖不能言語,完全失去行為能力地無法思考,呆若木雞地直視前方,難以接受這項惡耗。 回不了神,她就這樣坐著發呆,動也不動地像個木頭娃娃,直到黑玫兒走到外面泡了一杯咖啡回來,又看完一本短篇散文為上。 總要給她適應的時間,衝擊太大難免會產生自律神經暫時失控,這是人之常情。 多震驚幾次會習慣的。 「鵝怎摸回哎裳踏?」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假的,玫姊騙人。 聽不清楚的黑玫兒抽出她口中的棒棒糖。「你在說什麼?」 「我怎麼可能愛上他,他是……他是……」大色狼。 「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否則你如何解釋老想著他的事實?」不愛不會把有關他的芝麻蒜皮小事記得一清一楚,宛如他是她的世界中心。 「可是他很壞,以前有過很多女人。」想著他就是愛上他嗎? 眼前浮現他帶笑的俊顏,老是兇惡的吼她的口氣裡卻有一絲寵溺的笑意,時而溫柔時而教訓地要她聽話,巴不得她寸步不離的黏著他。 就算她不乖他也不會真的動手打她,頂多咬她兩下或叩叩她腦袋瓜子,她一蓄淚他馬上什麼都答應地逗她開心。 其實說來他並不壞,只是愛凶她而已,誰叫她膽子只有咪咪,看不下去的他才會忍不住要加點膽子給她。 會愛上他好像也沒那麼難,難道她真是撞邪了? 「以前是以前,人要向前看,他現在心裡有你就不會有別人。」沒有一個男人能受得住她的我見猶憐、纖弱無助。 「人心隔肚皮,我怎麼知道他只有我。」她說得一口酸呐!秀肩微攏地拈酸沾醋。 「玫姊教你一個辦法,包管制得他死死的。」她必須承認心理醫生當久了會有種倦怠感,偶爾一惡是為調劑身心。 「什麼辦法?」杜小眉興致勃勃地眨著明媚水眸,心急地屏著呼吸等著聽下文。 「我要你一見到他就撲上前,用最熱情的聲音說:我愛你。」男人和女人一樣虛榮。 先開口不代表是輸家,攻心為上策。 「嗄?!」她不敢啦! 「發什麼神經看心理醫生,你有病呀?」 就是有病才看心理醫生,沒病幹麼到醫院來。不過沒人敢說出口。 診療室的大門遭粗蠻男子一腳踢開,夾帶著大量風雨席捲而來,只差沒拆下那塊門板當柴燒,燙金的名牌倒是歪了一邊。 一般人的想法會看心理醫師的人一定心裡有病,然後聯想到歐斯底裡、反覆無常,接著是精神病、瘋了,再來是住進精神病院當一陣子真瘋子,沒人會去探究精神病是一種文明病,有藥物可以控制。 所以杜小眉去看心理醫生的事,被某某人的某某人傳給某某人,某某人不經意地說漏嘴讓某某人知情,那個脾氣不好的某某人就火大地準備拆醫院。 因為他的愛人沒有病,她非常正常,正常的讓他抓狂,而心理醫師會讓正常人不正常。 為了保護沒大腦的愛人,江牧風十萬火急趕來,可是她居然安然無事的舔著棒棒糖,當他的面咬下最後一口糖心,然後將木棒丟進垃圾桶。 澆油的舉動叫人更加生氣,他筆直的走向她,臉上的怒氣足以燒死十個杜小眉。 「風,我愛你。」冷不防的,杜小眉突然起身喊出這句話。 江牧風聞言當場傻眼,大火全消的擁住忽然飛撲而來的蝶影,「你……你再說一遍。」 「我愛你。」她眼神清明,柔得能穿透硬石。 「呵呵……你當然是愛我的,你怎麼可能不愛我,我的眉愛我呐。」他笑得傻呼呼的,嘴都闔不攏。 實驗成功,戀愛中的男人果然都是傻子,朝小眉使那一下眼角,再推了她一把的確有效。含笑看戲的黑玫兒再一次證實她的理論適用於臨床實驗。 「風,你愛不愛我?」杜小眉語氣甜膩的撒著嬌,嬌不勝羞地深情凝望。 這一望把江牧風骨頭都望酥了,情不自禁地說出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心意。 「不愛你還能愛誰,你是我的寶貝。」咦!愛?! 瞬間柔和的黑眸載滿無限深情,亙到此刻他才明瞭自己有多愛她,深到漲滿他整個胸膛。 當她說出我愛你時,他內心的狂喜無法以言語來形容,只能抱起她向全世界狂吼,他的眉愛他,他的眉愛他,他的眉…… 是他的。 「只愛我一人嗎?」她問得很嬌憨,臉上帶著羞怯和不確定。 「對,就你一人,旁的我都不要。」有了她他還求什麼,光她一個就夠他頭痛了。 「你會愛我很久很久嗎?」心口一陣甜滋滋的,比棒棒糖還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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