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討債鬼欠靠山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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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項鍊,她倔強挺直腰杆,朝樓上走去,開始收拾行李。 她不哭,她絕不會為了這個沒氣質的男人哭。 枉她掏心掏肺地為他打點一切,還幫他佈置了一個溫馨的小窩,以為兩人的南行之旅是感情加溫的表現,原來她錯了。 那居然是虛晃一招,根本沒有一點意義,他不過一時興起帶她到祖厝一游,其實他真正想要的是那種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大家閨秀,對他事業有幫助的女人。 對,她不是賢妻良母,連煮個最簡單的白粥都會把鍋子煮破,沒錢沒勢不能讓人家減少三十年奮鬥,活該被愛情騙子騙。 越想越傷心的應虔兒抹去臉上的淚,難過得直抽噎。其實人家也沒有騙她,自始至終那該死的傢伙也沒開口說一句愛她的言語,連她要走了都末出言挽回,只淡淡說了句保重就去上班了。 一個月的相處好歹有點感情吧?就算一隻貓一隻狗也會捨不得,何況是個人。 他太沒良心了,根本豬狗不如,她要開始唾棄他,遺忘他,重新開始另一段新感情,再也不要理會他。 「光泰哥。」 面皮一顫的鐘光泰小心地靠近。「呃,虔兒,你那把菜刀要不要先放下,我怕你拿久了手會酸。」 如果傷到人就不好了,她一臉殺氣騰騰的握法看來很危險。 「我拿菜刀?」怪了,她幾時拿了一把刀? 滿眼困惑的應虔兒記不起她何時走進廚房,隱約記得是她口渴,想拿一瓶礦泉水,然後……然後……真奇怪,她拿菜刀要做什麼? 「雖然你有心要成為人廚師,不過也不要累著自己,放下刀子到光泰哥身邊來,我們去各大餐廳踢館,嫌他們的菜色不好……」希望她不會用那把刀砍向他。 「咦?為什麼要嫌人家的菜,人家也是很辛苦的想讓我們吃到可口的味道啊。」光泰哥的表情好像很緊張,額頭都冒汗了。 他苦笑地看向她面前那一攤……泥。「以後有得是機會大展長才,你不要太勉強了。」 「什麼大展長才……」順著他視線往下瞧,她尖叫地丟掉手中的菜刀。「這……這是什麼東西?黏黏糊糊的真噁心。」 「聽說它生前是一隻雞。」兩個小時前則是一隻剛由市場買回來的死雞。 「雞?!」她震驚的瞠大眼,不相信雞長成這個樣子。 「完全看不出來是吧!願它安息。」他是佛教徒,卻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虔兒看看她剛丟開的刀,又瞧瞧那只血肉模糊的雞,身子打顫地指指自己,「我剁的?」 他點頭,確定把刀踢遠了才敢靠近,將她由廚房帶到客廳。 「丫頭,你最近有點失魂落魄喔!是不是和外頭那個小子有關?」喝著熱茶的朱月裡神情泰然,毫不受孫女情緒失控影響。 她氣呼呼的一吼,「我才不認識那個姓尹的,他水性楊花。」 「咳咳!丫頭,你念大學了吧!」肯定是她那死鬼教壞孫女,不三不四的話當傳家祖訓灌入她純真的思想。 汗顏呀!沒教好應家子孫,她愧對老回來找她聊天的公公婆婆。 「大二要升大三了,再熬兩年就畢業。」好長的歲月,她現在痛苦得連一天也熬不下去。 「水性楊花是形容不守婦道的女子,而非用在男人身上。」她沒讀過多少書都。難道這意思,大學生反而胡塗了。 「真的嗎?什麼時候改的?」 她失笑的搖搖頭,「出去看一看吧!聽聽人家要說什麼,別一天到晚關在屋裡悶著,讓我看了也心疼。」 「奶奶,你不要幫他說話了,那個人是壞人,我們不要理他。」想得到她的祝福?她呸呸呸! 「對,不要理他,他跟我們不是同一掛的,用不著聽他滿嘴鬼話。」一定要讓他死心,不能給他一絲希望。 什麼「欠債不還一世窮」、「躲著不還債是縮頭烏龜」,還有「窮人要有窮志,快出來還債」,這只打死不退的蟑螂居然敢盜用他們的口號,直接在門口拉起白布條,害街坊鄰居以為應家真欠債不還,議論紛紛地直歎應家敗了。 「光泰,人家小兩口鬧彆扭你就別跟著湊熱鬧,人家有心,咱們別刁難。」這壺鐵觀音泡得真香醇,那小子還挺孝順的。 一罐上萬的限產茶就收服了老奶奶的心,朱月裡滿足的輕喟一聲。 「可是……」他也有心呀!為什麼沒人看見。 「好、好,你也老大不小了,改天我替你找門親事,觀觀怎樣?人美又嘴甜……」咦,人呢?怎麼不見了。 「聽見老人家要替他做媒,而且對象還是和他不對盤的秦觀觀,鐘光泰動作很快的閃到她身後,低下身抱頭呻吟。 就算他沒辦法娶到他最愛的人,也不要活在煉獄一般的悲慘日子中啊。 老人家也明白他的心意,可孫女只有一個,總不能割半平分給兩個人。「虔兒呀!幸福是捉在自己手中,你不去努力把握,它不會飛到你手心。」 「幸福是捉在自己……手中?」低頭俯視翻上的手心,她倏地握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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