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邪手醫仙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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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表哥要娶她?!」谷月涵妒恨交加,淬毒的雙眼瞪向一滴淚也沒流的漠然女子。「就算是,她對杭家裡外還不熟,爹的後事能由她辦嗎?」 她不會自己說要辦,但也理當由她掌事,這可讓杭家的下人從這次看清,她才是杭家後來掌權的人。 「不熟沒關係,我相信她的能力,你爹走了,往後就是小二子當家,這事由他媳婦辦也對。」周氏直勾勾看了她一眼,「這事就這麼說定,你爹剛走,其他別再說了。」 屋裡頓時一片哀戚,杭君山、周氏淚掉得多,蘇寫意仍是隻字不語,倒是穀月涵臉上還掛著淚痕,只是眼眶不再含淚珠。 白幡飄動,靈堂肅穆,滿天的冥紙隨風飄散,哀戚的低迷氣氛久久不散,整個杭府陷入哀傷之中,每個人臉上佈滿深深的哀悼。 棺木停放廳中已三日,這些日子杭家閉門謝客,不讓外人上門致悼,只有沉寂的風呼嘯而過,帶來些許焚香燒紙的氣味。 而在這幾天內,穀月涵不時提杭老爺是被害死的,不斷慫恿婆婆和小叔找出真凶,為亡者討回公道。 可是她越顯激烈的言行反而適得其反,身心交瘁的周氏以年事已高為由,不再踏出房門半步。 自責的杭君山則鬱鬱終日,一句話也不說,只交代管家一切事宜由他未過門的娘子代理,她所說的每句話都代表他的意思。 也就是谷月涵長久以來處心積慮得來的地位被架空,現在杭家當家主事者是向來不予人留情面的蘇寫意,府內僕從一面倒地傾向未來主母,對丈夫已死的她少了關注,甚至是輕忽。 「我不信,你滿口胡言,爹他不可能這樣對我!」太可恨了!竟使出卑劣手段剷除異己。 「信也好,不信也好,有老爺子手劄為憑,我沒必要撒謊騙人。」她會不服是必然的,可時勢由不得她反抗。 「你造假!我生是杭家的媳婦,死是杭家鬼,爹他老人家斷無可能做出那樣的決定,一定是你居心不良,從中使詐!」她才是杭家主母,不會有所動搖。 並未披麻戴孝的蘇寫意一身素衣,神色冷淡的說:「百日內成親不可有贅言,你自個收拾收拾,別麻煩別人,大家都很忙。」 「不。」穀月涵憤憤地怒視她。「你以為你真是杭家的人嗎?眾人都被你的美貌所蒙蔽了,你根本就是使邪術害人的妖女,憑什麼坐在大廳之中大放厥詞,你不配!」 「我是妖也好,魔也罷,現在能說話的人是我,老爺子不在,二少爺最大,你說他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你……」穀月涵因她一席話氣得咬破下唇,滲出的血絲紅豔了唇色,讓她溫婉模樣變得窮兇惡極,彷佛夜叉附身,雙眼也跟著赤紅。 她無法相信嚴守家訓的杭遠雲會在生前留下遺言說,若是他往生,便要子嗣為她籌備嫁妝,以杭家女兒身分出閣,不耽誤她一生。 而且他早已擇定一門親事,對方是家境小康的教書先生,年約三十,喪偶多年,有一子二女三名稚兒。 也就是說,她一夕之間由穿金戴銀的富家夫人,淪落為三個小鬼的後母,不僅無丫鬟服侍,還得去伺候食指浩繁的一家人,這叫一直生活在富貴中的她怎麼受得住。 不用說,她自是抵死反對到底,一點也不肯妥協,還揚言若強逼她就範,她便一頭撞死在杭老爺的棺木上。 「你不知道你在這個家已經沒地位了嗎?以前爹在世,疼愛胞妹的他也順帶照顧你,才由著你在杭家待下,沒有再嫁,現在的杭家已經沒有你的靠山,還不如趁你嫁得出去時趕緊找出路,不要死賴著等人施捨。」話說得難聽,但這是給對方的最後機會了。 「你是什麼意思?諷刺我是乞丐嗎?」她怎麼能、怎麼能如此羞辱她?! 從沒受此屈辱的穀月涵揚聲一吼,秀麗容貌佈滿憤恨獰色,從沒想過她親手結束掉生命的人,竟是她最後的靠山。 「你現在的處境不像嗎?」蘇寫意冷然的語氣一轉嚴厲,不在乎自己的表現是否合乎溫順良善,「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會留下想搶我夫婿的女子吧?大、嫂。」 那一句「大嫂」擊垮了凡事順心的穀月涵,她失去理智的大喊,「什麼處境地位的,要不是我夠有膽量毒死自己的丈夫,今日也輪不到你耀武揚威——」 一開口,不僅她愕然,圍著棺木的僕婢們也露出驚愕神色。 「真是你毒死我大哥?」驟然起身的杭君山取下孝服,瘖瘂的聲音滿帶痛苦。 「我……我沒有……不是……我說錯了……」瞧見眾人鄙夷和指責的目光,穀月涵終於崩潰落淚。「是你們逼我的,你們逼我不得不殺死他,我從沒想要嫁他為妻,你們一個個非逼我嫁他不可!」 她跌坐在地,眼神飄忽…… §第十章 天下無雙。制養閻王蠱,幼蠱剛至成蠱,初期照三日餵食九轉魂生丹磨成的細粉,後期佐以制蠱人之血,最後加上……後將蠱蟲泡進千塚穀日落河的河水中,封兩年。取其水飲用,死,無解。 從谷月涵得知要下嫁杭家大少爺那天開始,便一直排斥這樁婚事,甚至多次以身子不適拒絕丈夫的求歡,逼得他向外發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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