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辣手毒仙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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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清墨輕輕笑出聲,「她還摸得到脈象嗎?」 刺耳的笑聲終於將柳半垂的神智拉回,好似想起什麼,他發狂般的指責,「是你!你是害死玉扣的兇手,你這妖女……妖女……」 歐陽不棄立即蹙起眉,拉住好友,不讓他近魯清墨的身,「冷靜點,這不是墨兒的錯。」 「是她、是她的錯!她讓王扣……」 「不。」站起身,魯清墨一臉無懼的看著柳半垂,「是你。柳莊主真健忘,我早說此藥有風險,柳夫人要喝的時候也曾詢問過你的意見,你拒絕了嗎?你不是還告訴她你的為難之處?」 聞言,柳半垂沉默了,久久不能言語。 瞧了他一眼,魯清墨可還沒打算放過他,「我向來最看不起惺惺作態的人,現在柳夫人一死,不就正好解決了柳莊主的難題,莊主又何必在我這外人面前假悲傷呢?」 「你……你豈會懂我對玉扣的一番情意!」 「一番情意?莊主還記得夫人喝藥前所說的話吧?夫人說,就是死也不願跟人共侍一夫。」她轉身拉開窗,讓光照了臥室一地,抬頭看了天許久,「我是給你們一個機會,但若沒有我呢?莊主另娶妾室就不是逼夫人走上絕路嗎?」 看好友自責不已,歐陽不棄不得不出面緩頰,「墨兒,就讓半垂想想,別再說了。」 「他還有什麼好想的?還不趕緊去跟柳老夫人報告好消息,還不儘快挑日子迎新婦,還不為即將到來的白胖小子取好名?」與其兩方痛苦,倒不如讓另一方解脫吧。 抖著聲音,柳半垂不可置信的盯著她道:「我豈是如此薄情之人,妻子不過百日,我怎會急迎二房?」 「那百日過後呢?數年過後呢?」倚著窗櫺,她抬著頭似乎在等什麼,話像說給柳半垂聽,也像是對另一人說,「夫人在世時,柳家就以無後之罪要迎二房,如今夫人都死了,說不納妾又有誰相信?既要納妾,那等一日跟等十年有何差別?夫人終究當不了莊主唯一的妻,她會在乎這點時間?」 字字句句刺進柳半垂心裡,也叫歐陽不棄默然,那聲「夫人」是指楊玉扣也是指魯清墨,在感情上,兩人都是一樣烈的性子。 走近她身後,環住她的腰,他明顯感覺她的身子一僵。 「墨兒,我是認真的,你是我唯一的妻。」 她神色一震,沒有說話,還是靜靜的抬頭望遠山。 柳半垂步履不穩的走回床邊,輕輕撫著妻子的發,再多的懊悔也喚不回她一點血色。 「玉扣,就這樣吧,雖說悔悟已晚,但我的確無心再納妾,我答應你,這一世就只有你一房妻,無後就無後吧,我欠柳家列祖列宗的,死後我自己一個人跟他們道歉。」柳半垂拉起妻子的手腕,堅定的許下諾言。 片刻,屋裡都沉默了。 忽地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還有細細嫩嫩的嗓音,著急的問著,「清墨姊姊行了嗎?我可以進去了嗎?」 柳半垂立即聽出是胞妹的聲音,連忙想阻止,怕和妻子形同姊妹的三妹受不住打擊,「倩兒,別——」 「倩兒,進來。」魯清墨打斷他的話。 聞言,柳倩兒急忙推門入內,手上還端了一碗烏黑的藥,一進門將端盤往桌上一放,連忙又從袖子抽出一根極為精緻的玉笛。 「清墨姊姊,這支笛子行嗎?」她看了床上的嫂嫂一眼,雖說擔憂,卻不似哥哥這般難過。 柳半垂還搞不清狀況,但歐陽不棄已經猜到事不單純。 「墨兒,你在玩什麼?」他這詭計多端的未婚妻,肯定設了什麼局。 「幫個忙,把你朋友架開,我讓屍體消失。」 柳半垂一聽,以為她要對妻子不利,連全屍都不留,連忙抱住妻子的身軀,歐陽不棄則是聽話的把人架走。 「歐陽不棄,我敬你為友,你竟跟妖女連手欺我?快放開我!」畢竟敵不過練武之人,柳半垂只能叫囂,並使眼色給至親,「倩兒,還不快去叫人來幫兄長?」 可別說歐陽不棄不理他,連柳倩兒都沒反應,安撫性的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轉回床鋪上的人。 揚起笑,魯清墨先在楊玉扣身上點了幾個穴位,「倩兒,藥端給我。」 柳倩兒聽話的端藥給她,完全不理兄長不斷重複的「化屍水」、「化骨藥」。 說也奇怪,明明已無生息的楊玉扣,還能緩緩喝下魯清墨喂她的藥,等藥碗空了,魯清墨打開她的眼睛瞧了一會,隨即吩咐,「倩兒,笛子。」 拿到柳倩兒遞上的玉笛後,她開始吹起笛子,笛聲清脆卻不成曲,沒有章法起落到像是念咒。 隨著不成調的笛聲吹出,只見兩條墨黑色帶金邊的小蟲緩緩從楊玉扣兩邊的鼻孔爬山,在場其餘三人皆驚恐不已,柳倩兒更是急忙捂住嘴。 魯清墨則是不疾不徐的從腰間抽出一個小木罐,將軟塞打開,一點恐懼也沒有的將小蟲抓進罐子裡,封住。 她站起身,走回茶桌旁,旁若無人的落坐、倒茶、喝茶,「好了,放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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