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天才女醫鬥奸商 | 上頁 下頁


  “醫院禁止喧鬧,再讓我看到你的喉管,我就把你的舌頭順手割了。”真吵,聒噪得讓人受不了。

  她心驚的捂住嘴,天生的惡人無膽,看到更凶的惡人就氣虛了。“不能只吃藥打針嗎?我先生晚上回來沒看見老爺子會很生氣,他囑咐我要好好照顧老爺子……”

  劉菊芳並非正室,她是沐偏年的二老婆,因為元配結婚多年未有所出,因此為了傳宗接代才又找回前女友來當小老婆,正室關月荷是難受孕的體質,體弱多病且長期臥病在床。

  出身不高的劉菊芳入門不久便有喜了,不到一年就生下沐家長孫,低人一等的她從此母憑子貴,孩子出生後可揚眉吐氣了,仗著生了兒子而擺架子,氣焰漸高,不把元配夫人放在眼裡,多次想逼走正室好當上沐夫人。

  可是小老婆終究是小老婆,永遠也取代不了大老婆的位置,即使劉菊芳替沐家傳了香火,在沐家人眼中仍是上不了檯面的小老婆,她鬧由她鬧,沒人當一回事。

  沒想到兩年後關月荷居然懷孕了,還接連生了兩個兒子,把自以為出頭天的劉菊芳給打蔫了,她根本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不是“嫡”子,而且高不可言的地位一落千丈,成為不被關注的老鼠,大家的眼光不再放在他們母子身上。

  所以她要爭,不僅爭在沐家的一席之地,更要爭丈夫的愛,她知道只有丈夫才是她日後的依靠。沒有他,自己什麼也不是,連族譜也沒有她的名字,不過是個寄住的外人。

  在努力了很多年後,丈夫的心裡總算又有她了,再加上她生下沐偏年唯一的女兒,以及關月荷近年來茹素向佛,少與人往來,漸漸地,她倒成了沐偏年身邊的女人,陪他出入各大商界邀約,壓住正室的鋒頭,益發地張狂起來。

  沐夫人是她的自稱,知情的人都喊她一聲沐二夫人,雖然她有些不滿意,可總算是承認她“沐夫人”的身分,儘管再有不快也會忍住,有意無意地提醒別人把“二”去掉。

  “那就抬回去,裝在棺材裡更省事。”見到屍體就不氣了,杜朵朵冷冷發話,態度冷淡。

  “你……你這算什麼醫生,怎麼這麼講話!竟然詛咒病人死,你有沒有一點醫德……”劉菊芳忍不住指著她的鼻頭又想破口大駡,可是人家又大又亮的冷眸一掃,她頓時就閉嘴了。

  “要不要開刀?時間寶貴。”杜朵朵又看了看手錶,她口中的時間寶貴指的不是怕延誤病情,而是她趕著去接人。若是病人家屬決定不開刀便沒她的事,她要走人了。

  “你……”

  “開,我自個兒簽、簽同意書……”有氣無力的老先生連眼皮都睜不開了,雙手直抖。

  “依規定你不能自己簽署同意書,要是有突發狀況或需要緊急輸血,必須要有家屬在場。”這也是保障醫生的權益,好與壞由病人家屬自行選擇,他們不能因救人而擔上法律責任。

  “丫頭,我信你。”

  我信你?

  杜朵朵的心猛地一跳,不太能認人的雙眼看向勉強睜眼的老人,莫名地,她有種不怎麼舒服的熟悉感,似乎,好像,可能,大概……這名老者是她家的舊識,而且還是看著她長大的長輩。

  那一句“丫頭”喊得多親切,只有熟識的人才會這樣稱呼晚輩,那他是……不管了,手術臺上無親人,只有病人。

  “杜醫生,老先生的情況撐不了太久,這門刀就拜託你了。”救人要緊,陳主任開口請托。

  考慮了一下,她算了算開刀時間。“進手術室。”

  手術房的紅燈亮起。

  秒針推進,分針前進一格,看似絲毫未動的時針微微顫動了一小下,空了一整排的等候椅顯得寥落孤寂。

  等待手術結果的劉菊芳越想越怕,原本她不想通知任何人,打算把氣壞老頭子的事掩蓋下來,反正以老頭子又臭又硬的脾氣斷然不會提起此事,頂多日後沒好臉色看罷了。

  但是隨著手術的時間延長,一分鐘就像一年那般難熬,她一個人等在手術室門口,越等心越不安,萬一老頭子死了,這個責任不就得由她擔了?沐家那些人會放過她嗎?

  慌亂加無措,也有點逃避的意味,她自包包拿出智慧型手機,用簡訊的方式將老爺子開刀一事傳了出去,她想趁沐家人趕來醫院之前先開溜,免得第一時間被怒火波及。

  殊不知她才一收起手機準備離開,手術室的燈號就滅了,淺藍色的自動門由左而右移動,先前對她口氣不佳的女醫生走了出來。

  “老爺子他……”沒救了嗎?

  “手術結束了。”

  “咦!這麼快?”劉菊芳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從麻醉到送入手術室約一個小時,這開的是哪門子的刀。

  “不然你以為要多久,從腹部開個小洞塞入幾根支管防止血液瘀塞而已,沒知識也要有常識,要不多看點書,沒腦真是太可怕了。”頂著宛如一片沙漠般荒蕪的腦子,活著還有何用。

  血濃度過高,血管因天氣變化而收縮,這是時下老年人常有的疾病,而且不是所有的心肌梗塞都沒救了,只要適時的治療,裝設支架,注意保養,控制情緒且不要再受寒,在她看來這些都是小病症,要不了命的。

  “你……”

  “先住院幾天,觀察有無惡化跡象,沒有發燒和胸悶情形就可以出院了。”啊!快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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