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天朝第一娘子漢 | 上頁 下頁 |
三五 |
|
沒想到她比想像中精明,一把將他推開,讓他帶著孩子一邊涼快去,她明快果決的用不到半個時辰就把宅子拿下,還砍了一半銀子,讓他驚得說不出話來,目瞪「那是你和宅子有緣。」註定該是他的。 「春兒,說錯了,是宅子和我們有緣,我們要在這裡養兒育女,多生幾個孩子。」他迫不及待想實現做人的過程。 韓重華身子一熱,氣血往下沖。 「誰跟你生孩子,怕是生出和你一樣傻的傻子。」她羞紅著臉,口不對心的橫眉一睇。 「傻子也好,我一樣疼 」 「大、大哥?!」 正在扶心上人上驢車,身後傳來女子遲疑的輕喚聲,認為她認錯人的韓重華回過頭,雖眼前的婦人讓他有種面熟感,但他再三打量還是認不出此人是誰,她看來快三十了。 二十五歲的他不可能是三旬婦人的大哥。 「你是大哥吧!我是金桂,你的大妹韓金桂。」婦人激動的揮著手,眼中含著淚光。 金桂?韓金桂……「你是桂姐兒?!」 怎麼會是她?! 「大哥變了很多,我都快認不出你了,要不是聽大伯說你回來了,我還不敢上前相認。」他長高了,像個男人。 「你為什麼老了這麼多,簡直是……」當他大姊綽綽有餘,臉上的細紋如魚網,一條又一條。 韓金桂訕笑的摸摸臘黃又刮手的臉,眼露生活的不如意。「孩子生多了,老得快……」 兄妹重逢理應是件歡喜的事,迫不及待的想一聊別離的過往和惆悵,思鄉的悲喜與憶及兒時,感懷樹欲靜而風不止的悲涼,一別多年,爹娘都不在,想孝順也無從孝順起。 可韓金桂卻像倒豆子似的拉著大哥的手不放,不斷地送訴她這幾年過得多悲苦,娘死父亡,無良大伯為了霸佔二房家產,狠心地早早將她嫁人,以十兩聘金賣給大牛莊的牛二,從此不聞不問,不管她死活。 一說到牛二,她又哭得更悽楚了,說牛二如何的不學無術、遊手好閒,整天只會打老婆、罵小孩,不肯幹活養家,她又要下田又要奉養公婆,家務全由她一手包。 然後哭著說她有五個孩子,前兩個沒養活夭折了,最大的孩子五歲,前年滑過胎,身子骨一直不好,養了許久才稍微好一點,如今她又有身孕了,想到城裡找份活來做。 日子快過不下去了,無米下鍋。 光是她為媳的淒苦就足足哭訴了一個多時辰,哭聲尖銳得把孩子都吵醒了,最後韓重華給了她十兩銀子,她不滿意但仍勉強接受的拿走銀兩,還揚言有困難再找上大哥。 言下之意是有賴上他的意圖,想從他那兒多挖點銀子,要親大哥養她一家子,日後多有往來,多得到好處。 「大哥,你怎麼還不睡,又想爬牆去偷看立春姐是不是。」大哥那點心思呀!連他都瞞不過。 言下之意是有賴上他的意圖,想從他那兒多挖點銀子,要親大哥養她一家子,日後多有往來,多得到好處。 「大哥,你怎麼還不睡,又想爬牆去偷看立春姐是不是。」大哥那點心思呀!連他都瞞不過。 「胡說什麼,我是正人君子,豈會幹肖小行徑。」他很想,但嘴上矢口否認,孤枕難眠的日子真難熬。 想起隔壁小娘子的一顰一笑,韓重華心頭熱了起來,忍不住想笑。 「正人君子就不是男人嗎?想女人是人之常情,像大伯就常背著人找上鎮裡的李寡婦……」他看過一回,大白天也摸進屋幹那檔事,一完事後提著褲腰帶,狀似無事地走出來。 「大伯的事別往外提,我們也少與他往來,立身處事要心正,不行歪路,我們的事做好就好。」大伯的貪婪終食惡果,不知節制的得寸進尺,他的報應還在後頭。 「我曉得了,大哥,我絕對不會向別人說,大伯心再黑也是姓韓。」他們的長輩。 大伯終究是大伯,親源斷不了。「對了,金桂找過你嗎?你們之間還有沒有走動。」 「金桂……哦,大哥說的是大姊是吧!我知知道她嫁到大牛莊,伹她很少來找我,兩三年才見一次面,因為我沒錢。」 大伯從來不給他工錢,只管他早晚兩頓飽飯。 「她向你借錢?」韓重華目光一利。 「是呀!她總是說她沒錢,快活不下去了,讓我給她幾兩銀子買口糧,可是我一文錢也沒有,她就罵我沒用,說什麼娘家兄弟不能靠,然後又是撒潑又是哭鬧的向大伯要錢,大伯被她吵得不勝其煩便給她十斤白麵,一把銅板,當是打發乞丐地打發她……」 每次他見了都覺得大姊很可憐,想幫幫她,可他身無分文幫不上忙,還常常餓肚子,他們姊弟都過得很慘。 「牛二是個什麼樣的人?」大牛莊離縣城近,伹離周家村很遠,用走的起碼要走上一天。 韓重陽想了一下。「他是泥水匠,偶爾會去幫人家蓋房子,但是他嗜酒,一拿到工錢就去買酒喝,一喝酒就發酒瘋,誰勸他他就揍誰,脾氣很糟糕。」 他對這個姊夫瞭解不深,前後見不到五次面,關於大姊夫的傳聞都是聽來的,除了愛喝酒的毛病改不掉外,大致上還好,聽說不飲酒時還挺疼孩子的,還帶孩子們去捉蝦、撈魚,田裡逮田鼠加菜,和孩子樂成一團。 可是酒癮一犯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大聲嚷嚷吵個不休,不給酒喝就鬧、砸東西,其至動手打人,連他爹娘都挨過拳頭,更別提同床共枕的妻子,韓金桂是被打得最慘的一個。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