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天朝第一娘子漢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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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的話,韓重華整個呆住了。「你不會做飯?」 「誰說不會,我煮的飯可香了。」沒有沙子的白米飯,她一頓能扒三碗,好吃到她都想哭。 一旁裝老成的喬弘書手負在身後走過來。「我娘她只是不會燒菜而已,自從她生病好了之後就忘光光了。」 以前他娘可會做菜了,她會做糖醋肉和醋溜魚片,還有好多他叫不出菜名的菜,都非常好吃。 生病好了以後……她是生多重的病,連原本的廚藝也給忘了,他還想搭夥呢!韓重華不禁問道:「那你們這些時日都吃些什麼?」 用這種菜色荼毒孩子,他們還能活著真是萬幸。 「吃飯。」 「吃飯?」好怪異的回答,聽聽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娘給我們一人盛一碗白飯,然後將醃過的魚和肉烤熱,切成一片片放在白飯上,娘說有魚有肉,我們太幸福了。」他喜歡吃飯配鹹肉,鹹鹹的有肉味,越嚼越有味。 聞言,韓重華臉皮一抽,不敢置信地看向理直氣壯的女人。「菜呢?你不炒幾盤青菜嗎?」 「我……」她說不出口炒出的菜是黑的,又苦又澀難以入口,她看了一眼就把它倒了。 沒人說吃飯一定要配菜,肉也不錯,還不用撒鹽巴。 「我娘煮過野菜湯,可是野菜爛糊糊的,夾都夾不起來,只好用湯勺舀,菜湯的味道喝起來怪怪的,有點甜。」因為是娘辛苦煮的,所以他捧場地喝了半碗,妹妹喝兩口就不喝了。 「喬立春呀喬立春,你簡直是……」 她連自個兒都照顧不好,如何顧好兩個孩子。 此時的韓重華是心痛,心痛她為難自己,要當一個好娘親不是容易的事,她要學的還很多。 「不會燒菜又怎麼了,能吃飽飯就能活下去。」她本能的防禦頂嘴,他們一家三口可沒餓著了。 「但你得替孩子想想,長期只吃肉不吃菜,他們的身子會變差,動不動就生病,嚴重點還會四肢無力。」什麼都吃才會長得健壯,百病不侵,神清氣爽,康康泰泰的。 「這是大夫的話?」如果是,那就真該注意了。 「是,我是大夫,我說的話絕對沒錯。」他不能任由她把孩子的胃搞壞,留下病灶。 韓重華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覺得他家的「豬食」美味無比,和喬家的飯菜一比,那簡直是珍饈。 外表賢良的喬立春廚藝竟不如兩個大男人,這事說來也懸疑,她未嫁時聽說也是廚房一把好手,不然父女倆吃什麼? 大概也真只能說重病害人啊! 「可我也盡心了,這煮飯燒菜真不是人幹的,我都燙出好幾道燎泡了。」比一刀砍下敵人的腦袋還困難。 「什麼,你傷了手?」一聽她受傷,憂色一浮的韓重華立即醫者魂上身,二話不說的掏起她的手一瞧。 不嚴重,但也需要上點藥,手背和指頭燙出幾個水泡,左右手都有切菜切到手的痕跡,叫人憂心忡忡的小刀口。 隔著圍牆,韓重華讓弟弟將他的藥箱遞過牆,打開藥箱取出一瓶青色小瓷瓶,淺綠色的膏狀物有股青草香氣,他倒出米粒大小的膏藥先在手心勻開,再——塗抹在她原本細嫩白晳的小手上。 看得出這些時日做了些粗話,手指間出現淡淡的薄繭,凝白的膚色少了水嫩,多了勞動過後的粗織。 「喂!你們在幹什麼?!」 突如其來的輕喝,讓兩人同時怔了一下,不約而同看向推門而入的中年男子,以及隨後入內的周婢。 「啊,是村長呀,喬家妹子受了點傷,我在給她上藥,好歹是個大夫,這點小事是舉手之勞。」韓重華神色自若的揺揺手上的瓷瓶,表示他正在為傷患處理傷口面上不豫的村長瞪著眼。「這又是怎麼回事?大老遠就瞧見了。」 他指的是廚房冒煙。 「燒火不慎,用到濕柴火了,火沒燒起來直冒煙。你也曉得喬家沒男人,她一個婦道人家哪能拾什麼柴,看到路邊有倒樹就將就著用,也沒來得及曬乾就急著用村長,人家家裡沒個頂樑柱,你就睜一眼閉一眼,別為難人。 這才是睜眼說瞎話吧!白的都能說成黑的。喬立春暗暗佩服鄰居的能言善道,讓難纏的村長少找她麻煩。 當初她要搬回周家村是受了些小小阻礙——根據我朝律法,村子裡的空屋若超過五年無主入住,加上原主未加以打理任其荒廢,村子能將此屋收為公產,再低價轉賣他人。 而村長看上這間屋子很久了,巴不得喬家人全死在外頭別回來。他有五個兒子,家裡的屋子不夠住了,若全娶了妻再生下小孫子,十幾口人住在一起就不夠了。 所以他也在找新住處,打算先占為快「借住」喬家屋子,等五年期滿再從中動點手,將喬家順利轉到他名下。 誰知就在他剛有動作時,喬家和離的小女兒回來了,還帶著一雙兒女在村人的幫助下重整家園,壞了他的好事。 說起來他能不氣不惱嗎? 「女人家就是辦不好事,老是生事,都老大不小了,再找個男人嫁了吧!你要沒物件就找大山家的,她娘家有幾個外甥還沒娶老婆。」人要嫁了,屋子就空出來了。 覺得這主意不錯的村長笑了,面色變得和善許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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