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神醫養夫 | 上頁 下頁
十六


  風震惡也因此被村子裡的人笑話是上門女婿,童養夫的閒言閒語更是不曾斷過,把原本身子不好的容嫻玉氣得病情加重,連床都下不了,整天昏昏沉沉的,話也不說了。

  不過經過三年時光,風震惡沉穩不少,對於這些閒話也不放心上,只有那些狗嘴吐不出象牙,滿嘴污言穢語的,他才會給點「天譴」。

  「溫顏,用走的,不許蹦蹦跳跳,上次扭到腳的事你這麼快就忘了。」沒一刻安分,答應過的事隨即往腦後拋,他現在明白了,她的承諾一文不值,言而無信是家常便飯,信她是傻子。

  她蹶蹶嘴,「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那是馬失前蹄,一時疏忽,沒留意到大石頭後面還有小一半的石頭,飛得太快煞不住才將足踝扭了。」

  她也很懊惱呀,在他面前丟臉了,擅長輕功的人足下一滑,跟猴子從樹上掉下來一樣,是件十分沒面子的事,她提都不想提。

  風震惡諄諄教導,「那是你粗心大意,太過自信了,凡事難免有萬一,你要是多留點神就不會把自己傷著了。」

  她那回受傷,讓風震噁心疼了好些天,一天上藥三次又推拿,不到三天她又沒事人似的到處跑。

  「好了,別再念了,你比我爹還嘮叨,風大爺,您老貴庚多少了。」她吐了吐粉色丁香舌,調皮的打趣。

  聽著她的調侃,目光一深的風震惡將她額頭被風吹亂的碎發到耳後,「瞧你又流汗了,要是受了風寒,有的是你苦藥喝,到時候別使性子,說我是無情無義的冷血鬼。」

  也不知是誰慣出的毛病,她喜甜厭苦,叫她嘗一點點苦就跟要她命似的,指天罵地的指稱他要謀害她。

  「啐!小氣,不過說過一回你就記上了,那藥真的很苦,我的舌頭都苦麻了,好些天嘗不出味道。」

  她多懷念前一世的藥丸、藥錠,感冒糖漿更便利,一服見效,黑稠的湯藥又苦又澀,光喝一口就受不了,偏偏每次都要一日三服,最少三天才能斷藥。

  為了不喝苦到像毒藥的湯藥,她努力讓自己好起來,也利用所學的知識和老頭給她的醫書,自行煉製成藥。

  「誰叫你不聽話,下雨天還往山裡跑,淋了一身濕還在雨中鬼吼鬼叫,自稱是山中之王。」這丫頭一瘋起來無法無天,自以為銅皮鐵骨,無堅不摧,小小的雨奈何不了她。

  風震惡說時眼中帶著寵溺,十五歲的他已像個成年男子,也知曉男女情愛,在他眼裡也就只有溫顏一人,不論是九歲時的青澀小果子,或是如今已如花逐漸綻放的模樣,他都看不見其他人。

  因為有人寵著,從不拘著她性子慣著,原本還有些沉靜的溫顏越活越回去,每長一歲就少一歲似的,性情越見活潑、淘氣,還喜歡捉弄人,有時還會撒撒嬌,裝小孩。

  她就是十二歲的小姑娘,杏目桃腮、唇紅齒白,看人的眼兒猶帶三分笑意,不高興就蹶嘴,歡喜時拉著人轉圈圈,一派天真無邪的嬌俏樣,叫人好笑又好氣。

  只是她絕對不是溫馴乖巧的小貓兒,她是有爪子的大貓,連一向言語刻薄的陳三娘見到她都避退三舍,大老遠饒道而行,就怕莫名其妙遭天譴。

  「是王呀!此山歸我所管,當然我是萬獸之王。」她邊說邊帶頭往前趕,好像有什麼急事。「你走快點成不成,若是讓那頭吊睛白額老虎搶先一步,我就跟你結仇了。」

  結仇?他失笑,「你又做了什麼?」

  溫顏橫他一眼,嬌聲低嗔,「你別老當我是闖禍精,我也有幹正事的時候,老頭的機關術也不好蒙塵。」

  他一聽,整顆心吊起來,臉色凜冽,「溫顏,你……」

  耳邊傳來一陣獸吼聲,打斷風震惡未竟之語,他神情一肅,聆聽不遠處的吼聲,胸口突地抽緊——是熊。

  「不許罵人,我和它仇深似海,不剝它的皮,吃它的肉,用它的熊骨泡酒,我恨意難消。」她等它出現等了一年。

  「是老謝?」他莫可奈何一笑。

  「是它。」那頭該死的熊。

  老謝是一頭站起來有兩個成年男子高的大黑熊,前年不知怎麼了,搶了溫顏和風錦年捕獲的獵物,吃不完還用龐大的熊軀將肉壓成泥,讓他們連撿漏的機會都沒有。

  算是冤家路窄嗎?在大黑熊冬眠前,它一共搶了兩人九次獵物,把缺錢用的溫顏氣個倒仰,發誓要拿下它。

  叫它「老謝」的意思是——老是謝謝它來當「清道夫」,讓他們的辛苦付諸流水,替頭畜生備糧。

  「你用機關逮住了它?」看來她佈置已久了,早就盯上它,他腳步不由得加快,唯恐大黑熊撞開機關逃走。

  「沒錯,機關在它身上插上十二根鐵箭,讓它流血不止,可是我一個人制不住它,你得幫我。」都傷痕累累還不死,熊性大發,幾棵樹都快被它連根拔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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