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神醫養夫 | 上頁 下頁 |
|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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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季不凡走了之後又過了三個月,原本炎熱的天氣進入初冬,滿山的花花草草也快凋零枯萎了,枯黃的落葉一片片飄下,漸漸露出粗細不一的枝幹,正好砍來當柴燒。 冬天來得早,雪一下便寒冷無比,也不方便出入,因此囤積柴火要趁早,越多越好,不然雪一落下,別說上山砍柴了,只怕一出門積了厚厚一層雪,都多走兩步都過不去。 不過拾柴只是藉口,他們今日說好要去的是更危險的深山,風震惡一邊練武,一邊用所學的功夫打獵,所獵得的獵物一半拿回家,一半用鹽醃著,或是燻成肉乾,放在兩人才知道的山洞裡,洞口用大石頭堵住,人與獸都進不去。 這是冬天的儲糧,有備無患。 兩家都沒地,自然沒有秋收的糧食,而他們年紀尚小,真要出去幹活也沒人雇用,所以儘量由自個兒儲存,省去一筆肉食的費用。 而溫顏則在山裡跑跳,練習輕功,爬上爬下的找尋可用的藥草,能賣錢就賣錢,價錢低的便自用,兩人每隔半個月就去鎮上一趟,賣掉藥草再買些米糧,維持家中米缸不空。 看容嫻玉總算吃飯,風震惡松了口氣,準備好上山會用到的東西,便跟娘親告辭,出發去山上了。 誰知道,路上又聽見讓人煩躁的話語—— 「喲!溫顏又帶你家童養夫去哪兒呀!人家是讀書人,別把人帶壞了。」 出門沒看黃曆,今天是不是諸事不宜?很想翻白眼的溫顏腹誹!真倒楣,怎麼又遇上賣豆腐的陳三娘,以及她含情脈脈看著風震惡的女兒大妞,那眼神太叫人噁心了,像是一塊豬肉上頭黏了一隻死蒼蠅,讓人吃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噁心到喉嚨口了。 「溫顏還小,請不要在言語上多造是非。」面色微慍的風震惡兩眉一蹙,對小未婚妻多有維護。 「嘖嘖嘖,童養夫說話了,你還護著她呀!兩人同進同出得臉皮多厚,咱們村子可由不得人胡來,若是出了事,恐怕得沉塘。」見不得人好的陳三娘越說難聽,兩眼像賊似的看著兩人,一副認為已有姦情的模樣。 她也不想想溫顏才九歲,風震惡也才十二歲,尋常來說兩人對男女之事能有什麼瞭解? 無非就是自己心思驅齪,看誰都無恥。 「三嬸子,我這臉皮多厚你也看得出來呀!果然是火眼金睛,不過我這人有自知之明,不會盯著別人的未婚夫看得目不轉睛,嘴角口水直流。」 那明擺的垂涎誰瞧不見,雖說這時代的女子嫁得早,可即便再早熟,也不能這樣盯著旁人的未婚夫,有她溫顏在,想白摘桃子那是大白天作夢。 「你說誰看男人看到發花癡,我……」正想罵人小騷貨的的陳三娘眼角余光一瞟,正好瞟見女兒一臉癡迷,兩眼發直的看著風家小子,一時沒臉的氣悶在心,胸口痛。 誰知倒楣事接踵而來,她剛挪挪腳,小腿肚針紮似的一痛,膝蓋因痛往前一曲,肩上擔子往前一傾,人和擔子一起倒向地面,原本要賣的豆腐也掉滿地,碎成豆腐渣。 更不幸的是,地上一坨剛拉的牛屎,還熱著,她面朝下趴在牛屎上,吃了一大口牛屎,把過往村民笑得直不起腰。 「溫顏,走了。」風震惡看也不看陳三娘一眼,拉起小未婚妻的手便往山上走去。 「你做的?」她眉眼都在笑。 「她活該。」每次嘴臭還亂噴糞,好似見人不說幾句刻薄話便渾身發癢。 「幹得好。」長進了,不是一根筋的楞頭青。 聞言,他嘴角揚高,「總不能老讓她欺負人,造謠生事,我們本來就是未婚夫妻,同來同往有什麼不對,她管哪門子閒事,我們一天吃幾碗飯她也要管嗎?」 溫顏心情極好的戳戳他手臂,「她家女兒看上你了,想來跟我搶人呢!」 「打趴她。」什麼人呐,風、溫兩家的婚約眾所皆知,是村長見證寫下的婚書,是誰都能搶的嗎? 「你打還是我打?」她學得雖然是輕功,不過她也持續鍛鏈身體,有前世的技術在,打人還有兩下子,等她把老頭的機關術吃透了,再來困人玩兒。 「我打。」怎能讓她動手,這是男人的事。 十二歲少年自稱男人,這話讓人聽見了准會笑破肚皮,不過以風震惡的外觀來說,他的確接近成年男子的體形,半年多的勤勉習武,讓他修長消瘦的身形健壯了不少,個頭也抽高,乍然一看頗像那麼一回事。 他和溫顏站在一塊,兩人的身高差立現,他顯得高大而魁梧,麻雀似的溫顏小小的一隻矮不隆冬,叫人看了忍俊不禁。 「我們不做不厚道的事,打人是不對的行為,下回再摔她一嘴泥,最好連門牙都沒了。」那才好看。 「好,我聽你的。」他們不害人,但也不能任人毫無顧忌的欺上門,認為年幼便沒了反擊能力。 溫顏好笑的側頭看他,「真的都聽我的?」 他咧開一口白牙笑著,「師父說你比我靈慧機靈,聽你的不吃虧。」 「不怕被我帶壞?」她一向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柿子朝軟的捏,她也會譲人知道捏了一手柿泥的滋味如何。 「帶不壞,你是怎樣的人我最清楚,這些年若沒有你和溫夫子,我們家早就撐不下去了。」他不是不知感恩的人,爹娘和村人格格不入,若非溫家人的和善對待,他們一家人很難融入天坳村,甚至會被排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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