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情纏神仙手 | 上頁 下頁
三十四


  殊不知她貪的是權勢與財富,並非附加而來的姻緣,她比任何人更樂見婚事告吹,只要阻礙一除,常府的一切便任由她予取予求。

  「寫翠,你到底有沒有看清楚他搬動哪一本書?」摸黑亂找不是辦法。

  「這……」她想了一下。「啊!我想到了,小姐,表少爺先挪挪左邊的花瓶,然後再抽出第三排書的第……呃!好象是第三本還是第五本。」

  「試試再說。」有目標總比盲目瞎尋的好。

  借著薄雪反映的微光,主僕倆先合力搬動人高的彩繪瓷瓶,接著再抽出櫃上書冊。

  但一無動靜,以為希望再度落空無法向宮主交代,正欲燒書以洩憤之際,書櫃中央忽透出一絲光線,慢慢地往兩側移開。

  欣喜若狂的兩人互視一眼,難掩歡愉的潛身而入,隱藏了這麼多年,終於能得償所願了。

  「小姐,是恨天劍和劍譜耶。」皇天不負有心人,應允她們的祈求。

  「是真的嗎?」她不敢相信的上前一撫,手握的重量令人感到畏怯。

  明顯地擺放收藏品的正中央,一進暗室便可瞧見,拳頭大的夜明珠照出劍鞘的寒色,一室不菲的字畫、古董反成了陪襯。

  商玲瓏的眼中不只是一把武林人士爭相擁有的寶劍,還有常府取之不竭的財富,她興奮的抽出劍想一睹恨天劍的光彩。

  可是劍身一抽出之際,清豔容貌頓失血色,唇瓣一顫地恨咬。

  「這是……桃木劍。」怎麼可能是桃木所制的劍身,傳聞此劍是金鋼煉冶。

  婢女寫翠一見,立即驚慌的一呼。「糟了,小姐,我們上當了。」

  剛一說完,還未意會過來的商玲瓏忽感到一道強光射入,頓時昏黃的暗室變得明亮,一道冷冷的長影隨即映在地上,走向她。

  「得到你所要的了嗎?玲瓏表妹。」早知她心懷下軌,不安好心,這下甕中捉鼈,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設計我。」可惡,她被騙了。

  常天競勾揚起唇角,「不算設計,如果你肯安份點,依然是個養尊處優的表小姐,可是你太沉不住氣。」自露馬腳。

  「為什麼你會發現是我?我自認為偽裝得無懈可擊。」她毫無被揭穿的畏色,在她心中的他不過是個無所為的閑少,不具威脅。

  甚至她已想好了退路,挾持他好逼問恨天劍的下落,迫使他不得不娶她為妻,以搶回失去的少夫人位置。

  「這要怪你不知節制,與婢女歡好的聲音太過放浪,以致路過的我都為之蒙羞。」並非人人無知。

  剛來那一年他便發現她異于常人的癖好,常在夜深人靜時分與婢女行苟且之舉,放浪言行令人臉紅。

  起先他一笑置之,以為不過是主僕情深的嘻笑聲,直到他親眼目睹兩女赤裸交纏的身影才有所領悟,原來她的刻意承歡全是假,她真正喜愛的對象是女人。

  本來此事與他無關,他也懶得去拆穿她有目的的接近,反正閑來無事挺無聊的,就讓她玩得開心些,起碼他三個娘能少煩他一些。

  驚愕的瞠大眼,她語含冰珠的按住腰袋中的毒針。「你不該將它說出口。」

  「如果你懂得收斂不心懷惡毒,我會讓它石沉大海,永不見天日,可惜你讓我失望。」常天競說話時的眼光是冷厲無比,不見平日的鬆散。

  略微一驚的商玲瓏一呐。「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我何時惡毒了?」

  「三番兩次的下毒不知收手,你當我真愚昧地毫無所察。」他淩厲的目光射向一旁發顫的綠襖婢女身上。

  「我可以允許你對我使陰耍險,玩弄手段,但是你做錯了一件事……」他冷笑的朝她逼近。「對安兒下手。」

  又是她!

  憤恨的眼中充滿不甘,怨妒著剝奪她地位的人。「一個流於低俗的鄙婦也值得你大動干戈,她有哪一點及得上我?」

  「眠月宮出身的你又好到哪去,不過是任由人擺弄的傀儡有何自傲,換下這身綾羅綢緞與乞丐無異,只是依附我常府的一株菟絲。」

  聞此言的商玲瓏頓然一僵,難以置信的蒙生殺機。「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眠月宮的人,就為了這把人人想得的恨天劍?」

  她不信他能奈她何,三位夫人不會任由他欺陵「孤苦無依」的伶仃女。

  「呵……」常天競低沉的一發陰冷笑聲。「看看你身後是誰?」

  「什麼?」猛地一回頭,她瞧見雙手受縛的青樓豔妓蘇宛宛。

  「她是最佳的左證,證明你企圖用『戀蝶』迷惑我卻致使我一病不起,陷入昏迷,也是你在針上抹毒欲加害安兒好謀奪你算計好的常府權勢。」

  「你……居然為了她出賣我,你……你怎麼能辜負我對你的愛。」那種被至愛之人所叛的痛直穿心窩,讓人發狂。

  清冷無波的蘇宛宛不為所動的一說:「我早說過別動她,你偏不聽我的勸告,我只好保全她犧牲你。」

  她不會任由人傷害惟一真心待她好,不求回報的安兒,她是她渴求不得的好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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