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情纏神仙手 | 上頁 下頁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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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崖,幫她舒舒血脈吧!過幾天燉鍋人當歸雞給她補補,身子太虛了。」 「是的,師父。」她將冷掉的蟹肉羹擱在平石台,手發熱的覆住柔肌。 感受到一股熱力源源而來,驚奇萬分的吳祥安瞠大眼,看著那雙與己無異的素手,想不透全身為何熱熱呼呼地像吃了碗熱湯圓,心溫手暖的快冒出汗來。 她知道青崖會武功,是她以前那個冷血的師父傳受的,可是奸詐的舅舅不知用甚麼方式把人拐走了,讓她「背叛」師門。 不過人家居然沒來討呐!大概有甚麼把柄握在阿舅的手中,瞧他亂得意地連笑一整年,逢人便說他撿到一個好徒弟,要各位街坊鄰居多關照關照。 真是的,討了便宜還賣乖,害她那一年沒臉在街上走動,死不承認人家口中騙吃騙喝的道士是舅舅,儘管他真有些本事。 「請問一下,專寫利祿春聯的吳姑娘在不在家?」一位慈善的婦人在前門低喚。 「吳姑娘是誰呀!咱們這兒有住一位姓吳……咦!好象是找我的。」又有生意上門了。 一看她笑了眼,不難猜到她在想什麼。 「鋒芒,鋒芒,你要收斂點,你要說你沒空,祿神不上工。」這丫頭呀!胡塗得令人擔心。 「舅呀!你又不是神,怎麼知道祿神不在其位?」聽說會犯天規。 對呀!你怎麼曉得我老神不在,莫非窺了天機。心血來潮的下凡來探望,可不讓上頭發現瀆職。 「你傻了呀!我會掐指一算。」他做做樣子的唬弄她,哪曉得祿神就站在他身後。 是,是,他厲害。一聽到沒錢賺的吳祥安馬上垂頭喪氣的,眼神失去光彩。 「請問你是吳姑娘嗎?」 一抬頭,她正想回答時,卻非常不高興的抿起唇。 什麼意思嘛!欺負她人小入不了眼,正牌的「吳姑娘」在此不來奉承,反而百般謙卑的握起青崖的手,求她一定要化解她兒子中的符。 哼!哼!哼! 最好別來拜託,不然她非要她永遠記住她,不會搞錯。 「小安,找你的。」 來了吧!看你怎麼求我。吳祥安仰起得意的下巴一睨。 「哎呀!怎麼會是個小丫頭,她行嗎?」訝然一呼的常夫人不曉得她的無心之語已開罪了人。 她,記下了。 「喂!你到底在笑什麼?」古裡古怪的,讓人心底發毛。 「我沒在笑。」一臉冷峻的黑衣男子的確未露笑顏,但是…… 「你明明在笑還騙我,我聽見你肚子裡的笑聲。」一定有古怪,不然向來冷情的展無痕不會暗笑在心。 「你病太重了,要安心靜養。」張了張鼻翼,他像在隱忍什麼似的。 「是兄弟就別瞞我,和我有關對不對?」他就覺得不對勁,怎麼來看他的人都一臉忍笑的表情。 「疑心生暗鬼,等你病好了自然清楚,而且我不是你的兄弟。」連朋友都不算。 是了,生病。 常天競始終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當他和那口齒伶俐的丫頭交手後,一回府竟無緣無故的發起高燒,全身盜汗陷入半昏迷狀態,時醒時睡地叫群醫束手無策。 後來聽說娘不知上哪求來一副祈了福的春聯一貼,他的病馬上好了一半,胃口大開不再冒汗,人也清醒許多。 不過他一直很納悶,隨手寫副年節張貼的春聯就能治病,天下人不就不用醫者來醫治,人手一張春聯永保平安。 「無痕,你老實說,我是不是中毒了?」因為太離奇了,他不相信娘口中的符咒作祟。 他沒那麼容易就著了人家的道。 「是也不是。」展無痕仿真兩可的說道。 沒好氣的一睨,他端起黑抹抹的藥水往盆樹裡倒。 「到底是還不是? 你好心點給我個痛快。」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求人家讓他死快一點,別拖拖拉拉的吊他胃口。 「你是中毒了,但是……」因為多了個但書,所以他不算中毒。 「但是什麼?」做人乾脆點,話說一半是什麼意思? 「原本你中的毒最多只能拖三天,一過了這時效藥石罔然,毒一發將虛脫而死,宛如一具乾屍。」可見施毒者下手極狠,非置他於死地不可。 「不是你救我?」娘明明說他整整昏迷了一天有餘,而他是在接到他飛鴿傳書才趕來,剛好是他清醒後的第五天。 「是我,也不是我。」他只是擁有解毒丹而已。 大口喘氣的常天競斜睇他不是兄弟的兄弟。「別再打啞謎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你確定承受得起打擊?」展無痕用不信任的眼神打量仍躺臥病床上的男人。 「囉唆,你要我立下字據再按下手指模嗎?」他還沒死,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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