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情纏神仙手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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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玩上癮的吳祥安聽不懂他的關心,以為他在諷刺自己沒人要,平常不愛與人計較的個性全上了火,兩眼一瞪往上仰。 可是她認為氣勢不足,矮了人一截,於是乾脆搬張凳子來俯視他。 「本姑娘要不要換衣服幹你屁事,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會賴給你養,你緊張個什麼勁。」她最後還哼了一聲,表示她高興。 常天競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覺得她有趣。「遮一下你沒什麼看頭的胸,我不想太虐待我的眼睛。」 「啊!你……你……登徒子!」她匆匆忙忙地跳下凳子前不忘賞他兩巴掌以示教訓。 「登、徒、子——」她好大的膽,敢動手打桐城首富之子。 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種恥辱,居然來不及防守地讓他他最痛恨的女子人摑了兩掌,這仇…… 他會好好的跟她算。 「不是登徒子是什麼,有人踹破門才進來嗎?你知不知道那一扇門要多少銀子?」她替娘親心疼修門費。 微怔了一下,他瞟了兩眼要掛不掛的門板。「我……呃!找人。」 「廢話,來妓院不找人你找鬼呀!我們這裡又不是亂葬坡,滿屋子的孤魂野鬼。」好色之徒,人人得而誅之。 桃木劍,來,殺……殺……她在心裡要如何將他千刀萬剮,手一伸將床榻上的棉被拉過來裹住身子。 「妓院?」對喔!他差點忘了是倚春樓,但她…… 心頭有點怪怪的,他難以相信她也是青樓的一份子,她的眼神太清澈,幾乎可以照出人心的邪惡。 有那麼一瞬間,他腦中閃過為她贖身的念頭,不過他想她不會願意,因為他才嘲笑過她,她肯定會記仇,何必去多這個心呢? 「怎麼,你的表情像在懷疑自己走錯地方,我才是白白讓你占了便宜。」早知就先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 常天競一瞄她用錦被包裹的軀體,暗自好笑的說道:「我的確懷疑自己走錯地方,我以為這裡是青樓呢。」 「你有什麼話直接了當的說少吊人胃口,我們這種老實人聽不懂鬼話。」一肚子鬼,鐵定沒好話。 「老實人?」他像有人取悅他似的放聲大笑。 「這就是我很納悶的地方,有青樓女子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嗎?又不是什麼大家閨秀。」 「她本來就不是青樓……」 「唔!」她想說什麼? 一扯江南名妓的吳祥安暗示她別揭露她的身份,不然她娘可會打得她三天三夜下不床。 「誰本來是青樓女子?要不是日子過不下去哪有可能提壺賣笑,你要嗎?」他扮成女人一定很好玩。 興致勃勃的吳祥安正打量著他,用令他頭皮發麻的眼光,她的舉止愈看愈不像青樓女子,反而有鄰家小丫頭的淘氣神色。 「如果有人願意為你贖身,你肯嗎?」她實在不適合待在華麗的牢籠裡。 有一種感覺,她應該活在被受寵愛的環境裡,才能造就她獨特的性情,一副無所畏懼地與他對峙。 「你嗎?」她瞧了瞧他上下,一看那身價不菲的蘇杭絲織品,不難猜到他有多富有。 常天競詭笑的揚起眉,故意湊上前輕薄她。「我剛好缺個倒夜壺的婢女,你來服侍我吧!」 「休想,我先毒死你。」她揚起手又要給他一巴掌,不甘心被取笑。 什麼倒夜壺的婢女,他狗眼看人低,想她一張利祿春聯少說賣個十兩、八兩還不止,搶著要買的桐城百姓排到城門外了,他見識淺薄不識她這桐城名人是他的損失,居然還敢叫她倒夜壺。 惹毛了她非在黃符上寫幾個字,讓他自食惡果一生不順,窮途潦倒淪落到街頭行乞,看他能張狂到幾時。 「第一次我可以不計較,別想有第二次,你打人打上了癮是不是?」攫住欲怒摑的細腕,他心頭微愕的想著,好小的手。 相對他的大掌,她的手小得不及他的一半,細柔軟綿地有如冬雪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膩。 「誰叫你欺負我,我娘都捨不得我倒夜壺,你以為你是誰?」討厭的傢伙,從今天起她要開始討厭他。 「你娘?」她還有娘? 「我當然有娘,不然你當我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呀?」她的娘的說法是蘆葦花下拾來的,所以一張嘴特利。 「你娘是誰?」也許他識得。 不敢說全城的百姓他無一不識,至少有一半的商家認識他,隨便開個金口還怕找不著人,他倒要問問她的娘,既然不捨得她做粗鄙的事,為何要將她送入青樓,任人輕賤。 「我娘就是……啊!她來了,宛宛姊,你掩護我一下。」驚恐萬分的吳祥安飛快的躲在蘇宛宛的身後。 怔愕地有些想笑的常天競輕咳嗽,以他識人的本事而言,她絕對不是青樓女子,而且還是貪玩的溜進妓院未知會家人。 不過他十分好奇,什麼樣的娘親會讓看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嚇得趕緊躲藏。 一回頭,他看見笑得狐媚的陶忘機帶了位中年商人走進來。 「宛宛呀!黃老闆想聽你彈首玉堂春……咦!這門怎麼壞了?」一瞪眼,她瞧見一身白衣的公子十分刺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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