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殿下拒絕失寵 | 上頁 下頁


  「所以你看到桌上放著理工系委託我做的實驗,好在月底交差的功課,你心想不難,自己先試試?」欲哭無淚的杜立薇沒好氣的橫睨一眼,某個自知羞愧的人縮成一團肉球。

  「那是……呵呵……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做點『運動』也好。」無聊嘛!一下課沒處去,她又不想整天抱著電視不放。

  「是啦!閑著找死,然後家具也太老舊了,順便換一組新的,顯示你家的財力雄厚。」有錢也不能太浪費,富不過三代。

  相交甚篤的兩個好朋友所住的房子,正是寵女兒的鄭爸怕她遇到壞房東被欺負,所以便在大學附近買下屋齡近二十年的老房子加以整修,讓她們方便來往學校和住家。

  雖然鄭家的用意是讓能幹精明的杜立薇和女兒做伴,不收房租,只要看好她別讓她出事,可是怕欠下太多人情債無力償還的杜立薇仍執意交租金。

  人窮志不窮,不可以白占好心人便宜,鄭家一家人對她相當照顧,這幾年一路走來若非有他們的幫助,她的日子不可能過得這麼順遂。

  知恩要圖報,不能得寸進尺,把別人對你的好視為理所當然,人若越來越貪心,失去的反而更多,身為孤兒的她更能體會人間冷暖。

  「哎唷!別再提我做的蠢事了,我剛在電視上看到你了耶!」真酷,她一點也不慌張,換成是她早緊張得同手同腳。

  那才真蠢,居然跑進人家的鏡頭裡,「少顧左右而言他,只有背影哪看得清楚,你以後不許再碰我的生財工具。」

  量杯、玻璃皿、試管全都要錢耶!她拚命鑽錢可不是為了做實驗失敗用的。

  「好啦、好啦!不碰就不碰,不過你到底去拿回什麼,畫面上只看見你的手一伸,東西就不見了。」真叫人好奇。

  杜立薇很無奈的拉出掛在胸口的小墜子。「不就是它。」

  「咦——這不是你從小戴在身上,宣稱是你爸媽遺物的飾品。」又髒又舊,不值什麼錢但具有紀念意義,她一直捨不得扔掉。

  肩一聳,她仰頭倒了一口礦泉水。「誰曉得,打我有記憶就在身邊了,反正不占空間就戴著。」

  原本她沒打算拿回來,擱著就擱著吧!紅線村的治安聽說不錯,村民們非常守法,沒人敢動失物招領處的物品,除非是正主兒來取回。月老廟是村子裡的信仰中心,他們相信老天爺是長眼睛的,不敢亂動神明替人保管的物品。可是那一天她剛好要去村長家幫他孫子上課,正巧路過月老廟,也不知是什麼拉住她,忽然心血來潮,想去廟裡上上香祈求平安。

  好死不死地,她才拿起香一拜,眼角就瞄到電視臺一位工作人員手腳不乾淨,居然將手伸向看起來很貴的珍珠耳環。

  不能說見義勇為,只是無法忍受別人偷雞摸狗的行為,所以她才先一步伸出手,以行動來嚇阻那個人的妄為,不讓他順手摸羊。

  才放了一個禮拜而已,又回到她手中,真不知是天意,還是父母仍掛念著她,怕她一個人太寂寞,默默地守護她。

  「眯眯眼寶貝……啊!別瞪、別瞪,我喊錯了嘛!我是想說這東西已跟了你十幾年,說不定真是什麼寶物,改天我們請人鑒定鑒定。」人家說有靈性的東西會跟著主人?她才會這麼聰明。

  杜立薇由鼻孔發出嗤笑聲。「大白天別作夢,人要腳踏實地,不然我何必一天到晚拚命賺錢,直接坐在家裡等錢從天花板掉下來。」

  一說到天花板,她抬頭一看,頓時有哭笑不得的感覺,鄭爸特意請人裝滿的海洋風,現在成了戰爭過後的焦土,一片烏黑慘淡。

  「喂!你很殺風景耶!老是太實際,滿口錢錢錢的,沒有一點少女情懷總是詩的浪漫,我看你呀!這輩子沒救了,只能抱著錢坑終老一生……」賺錢是為了花錢,她倒是錢的奴隸,只賺不花。

  聽著喋喋不休的牢騷,充耳不聞的杜立薇專心收拾慘局。

  這時,門鈴聲突然響起,兩人同時一訝,自從住在這兒,門鈴從未響過,她們一直都以為那是虛設的,不具任何功能。

  互視了一眼,不想整理的鄭香琪便丟下手中的髒抹布,抱持著狐疑心態,想去看看是誰會來拜訪單身女子的香閨……

  呃,好吧!是象房,烏漆抹黑的爆炸現場。

  她這一開門,許久不見回轉,門口處傳來清脆短促的笑聲,剛倒完一桶滿是黑色的污水,杜立薇揉揉發酸的腰杆,不解好友到底跟誰聊得起勁。是國貿科的眼鏡男?還是那個自稱小開的籃球隊長?或是三天兩頭在教室前站崗的癡心男孩?

  外表嫵媚的鄭香琪有一大票追求者,抱著好玩的心態,她向來來者不拒,只要對方表現十足的誠意,通常她都樂於與之交往。

  沒結婚前什麼都要先試試,不給別人機會,自己怎麼會有機會找到真愛——鄭香琪的座右銘。

  無可救藥的浪漫主義者,難怪鄭爸、鄭媽擔心得頭髮都快白了,就怕她哪天挺著大肚,哭著說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

  「鄭長舌,鄭三姑,你的話說完了沒?自己造孽自己擔,別想全丟給我一人,那個壓力鍋趕快去洗一洗……咦!咦?咦?!你……你來幹什麼?」

  難得看杜立薇驚愕得舌頭打結,神清氣爽的奧特低視一張髒汙臉孔。

  「救火,我以為可以當一次浴火英雄,救出落難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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