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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只是,她沒辦法再承受他牽著別人的手步入禮堂,笑盈盈的新娘子穿著曳地的白紗禮服,幸福地依偎在她所愛的男人懷中,接受來自親友的祝福。

  沈舒晨還來不及心痛,耳邊就傳來震耳欲聾的雷聲……呃!男人的咆哮聲。

  「有膽你再說一遍,童凱芝那女人懷孕關我什麼事,你居然叫我負起責任。」她腦子裡裝的是豆腐渣嗎?這般可笑話語也說得出口。

  「她說……是你的孩子……」明明是他的錯,為什麼被吼的人是她?

  「她說你就信,你沒大腦呀!她是什麼人你比我更清楚。」人家說上過一次當,學一次乖,她是唯一的例外,傻得讓人牽著鼻頭走。

  「可是……」

  羅劭然臉色陰沉地打斷她的話。「以她淫亂的性生活,活躍於社交圈的男人有一半可能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絕對不是我。」他連一根寒毛都沒碰過她,她會懷了他的種才有鬼。

  不過,以她自戀愛美的個性,他懷疑,她會願意讓自己的身體變形,挺著大肚子破壞美觀。

  「她說你喝醉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迷迷糊糊之間就做了。

  「據我所知,我還沒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而且……」他一挑眉,嘴角勾起。「虧你還是寫小說的人,男人醉到一定程度是無法勃起的,若我連抱的人是誰都搞不清楚,還有能力辦事嗎?」

  「你……你不用說得太露骨啦!我聽得懂……」真是的,幸好沒有小孩子在場,限制級言論會污染幼小心靈。

  他低笑。「都當媽的人還害羞,瞧你臉蛋紅通通的,讓我想做兒童不宜的壞事。」

  「等……等等,不要碰我,你怎麼能百分之百確定孩子與你無關,畢竟你醉得連房間都走錯,也許你還有法子……抱女人……」這種事情哪有絕對,不然哪來的酒後亂性。

  「你懷疑我?」她竟敢推開他,好像他身上佈滿肮髒的細菌。

  「芝芝說得繪聲繪影,連細節都一一描述,你腰下靠近大腿處有道傷疤,位置、形狀和她形容的一模一樣,要是沒有裸身相見,她能細數得如親眼所見嗎?」

  她比他更難以置信。

  上一刻在天堂大門前徘徊,就看她要不要一步踏進,美好的未來正等著她雙手迎接,幸福就在不遠處。誰知下一秒鐘風雲變色,她由高高的雲層墜落,直接跌入深不見底的地獄,四周一片黑暗,她伸手摸索,卻找不到出路。

  羅劭然拳頭一握,避免盛怒之下扭斷她纖細的頸子。「那道疤是我車禍留下的傷痕,當我整整昏迷七天躺在病床上時,誰都有可能借探病為名查探我的傷勢。」

  「你說謊。」她忽地大喊。

  「我說謊?」冷著臉,他微眯雙眸,精鑠芒光似炙。

  「你住院的第三天我收到你一封信,信裡寫著你救我而受傷,算是還清你欠我的感情債,從此一筆勾銷,兩兩相忘。」而他真的忘了她,記憶裡不再有她的存在。

  捂著額,他艱澀的呻吟。「那封信是誰拿給你的?」

  「芝芝。」啊!要改口叫她童小姐,否則,她會不高興。

  「信上是我的筆跡嗎?更何況我失去記憶,你認為我寫得出什麼鬼信嗎?」他由牙齦磨出沉音。

  「這個……」沈舒晨嘟唇,是不是他的筆跡,她忘了……那時她太傷心了,一方面擔心他的傷勢,一方面絕望得快要死掉,沒停過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哭得沒法看完一封信。

  「童凱芝喜帖上的新郎名字是我,但她真的結婚了嗎?」思路明快、聰慧過人的羅曼史小說家,對自己的感情事卻遲頓得叫人生氣。

  「這……」她怔了下。

  忍不住想搖醒她的羅劭然對著她的耳膜大吼。「笨蛋,人家存心拆散我們,無所不用其極想破壞你我之間的情感,你就這麼傻乎乎的上當,把我當成見到女人就想剝光衣服的大淫魔!」

  「你以前是這樣嘛!」她小聲地咕噥著。在他們交往前,他的確是一見美女就發情的花花公子。

  他瞪眼。「你還敢有意見?」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浪子也有回頭的一天。

  「可是她邊說邊落淚,還下跪求我……」她於心不忍,同樣是女人,她怎麼不知懷孕的辛苦,尤其是沒有男人在旁邊支撐的孕婦。

  「所以你心軟了?」他問得嚴厲,就怕她又犯傻地答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我……」她不敢直視他深邃黑瞳,輕喃一個日期和房間號碼。「那一天你喝酒了嗎?清醒的時候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過去的事可以不必在意,畢竟痛也痛過了,她關心的是好友肚子裡的孩子,單親媽媽的路不好走,無人相伴將相當孤單。

  「七月二十一……」吳董七十歲壽宴,他應邀攜伴赴宴,當晚挽著他手臂的女人確實是童凱芝。

  羅劭然回想著那日的情景,當時他因開發案的無異議通過,一時情緒高亢而多喝幾杯,混酒加烈酒讓他有些不勝酒力,暈暈沉沉的連路都走不好。

  由於宴會設在五星級飯店裡,怕醉酒出醜的他便向飯店經理要了一間商務套房,在兩名男性服務人員的攙扶下,進入七二〇三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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