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遠書城 > 寄秋 > 失憶孩子爸 > 上一頁    下一頁


  她為時已晚的想到包含昨天、前天所寫的內容尚未存檔,她嘔心瀝血犧牲三天三夜不睡拚出的原稿,全都報銷了。

  是誰害的?

  惡狠狠的視線一拋,瞪向斜眉一挑的男人,不承認是自己大意忘記將半本書稿的文字存入計算機,才會造成無法挽救的空前大災難。

  「看來老天都要你休息一下,老待在計算機桌前容易搞自閉,我看你離肢體僵硬、老化的日子不遠了。」羅劭然舉起冒著熱氣的咖啡,狀似諷刺的一敬。

  「少說風涼話,沒事滾一邊去,我沒本事學你一樣會賺錢,只能打打字賺點小錢養家活口,就算我打到四肢殘廢也不關你事,滿意了吧!」她說得一臉兇惡,一副她不工作馬上會餓死似的。

  「我養你。」一出口,他眉頭微皺,不解為何對她毫無防備,舌尖一溜竟無惱意。

  她露出敬謝不敏的表情。「你應該走了才是,還賴在我家做什麼?」

  「村長十分熱心,他留我多住幾天。」他回答的理由相當正當,卻讓人不難察覺其中的企圖。

  事實是村長一見到他神似人人的長相,立即火冒三丈地抄起扁擔,準備棒打薄情郎,就算沒打殘也要他爬著出村。

  不過他相認不到三小時的兒子馬上淚眼汪汪,哭喊著別打爸爸,寵孫寵上天的村長只好氣惱地丟下武器,連忙抱起愛孫秀秀。而村長太太則明智多了,還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和他談談,一得知他未婚多金,頭銜是總裁,嘴角那抹笑可就顯得親切,不時上下打量他。他一提起借宿一事,兩票對一票通過,老婆的一聲輕哼,村長的雜音消失無縱,只敢用眼角餘光殺他。

  只是他留下的目的不光是認子尋親,主要是找回曾遺失的記憶,五年來唯一令他感興趣的女人,他怎能輕易放過?

  至於土地問題,他則一點也不擔心,人都住進最難纏的村長家中,還愁沒機會改變他古板的舊觀念嗎?

  「你到底要不要臉,這麼扯的藉口也說得出口?分明是你硬賴著不走,我爸媽見趕不走你才假意留客,你居然好意思厚著臉皮,把人家的客套當客氣,真的住下了。」他都不會感到不自在,順理成章當自己家。

  沈舒晨氣呼呼地想搶救數據,對他一派輕鬆的神色是氣得咬牙切齒,超想踹他幾腳,叫他滾回臺北自生自滅,別老在她面前晃。

  但她清楚得很,想歸想卻沒膽付諸行動,根據她五年前跟他相處的經驗,十之八九占不了上風,反而被他吃得死死的,沒一次討得了便宜。不是她太弄,是她有自知之明,石頭和雞蛋互撞,想也知道結果,她不會笨到以卵擊石,自找苦吃,讓他逮到機會欺負她。

  驀地,一幕綺情畫面不經意跳入腦海中,赤裸的寬背下是一雙皙嫩雪足,激情難耐地勾住奮力挺前的雄腰,嬌嚶的呻吟聲充斥一室……

  不想臉紅的粉頰莫名燙得足以煎蛋,她側過身故意裝得忙碌,不讓身後的男人看出她仍為他動情的證據。

  「長輩的請求我不好拒絕,何況我們的關係匪淺,拉近點距離也算是好事。」

  冷峻面容微揚一絲柔軟線條,看得出他在笑。

  「你……你說什麼關係,我還要留……留點名聲做人。」巨大的陰影罩下,她驚慌地抱著計算機逃竄。

  「你很怕我?」雖然很不應該,但他忍不住想笑,她逃走的姿態真的太可愛,不像生過孩子的女人。

  「誰怕你。」說不怕的小女人一說完,雙肩一顫,宛如見到貓的老鼠,拚命閃躲。「我是懶得理你,不想和你們站在雲層頂端的大人物打交道。」

  「我不知道你會自卑。」羅劭然的口氣是取笑,但是霸氣的一面卻不太滿意她的閃避。

  她不該怕他,甚至是畏怯他,他們曾共同孕育出一個孩子,肌膚相親共枕一床,世上沒有人比他更親近她,他們是五歲男孩的父母。

  「誰在你面前不自卑,不論外表或家世都高人一等,我們這些小螞蟻哪敢不敬畏三分。」她說著反話,語氣是三分嘲意。

  沈舒晨並不覺得自己矮人一截,相反地,她以己為傲,至少她能自食其力養活自己和兒子,不依賴別人的憐憫,即使孩子沒有父親,一樣養得活潑健康,沒讓人看輕。

  「你是我孩子的媽。」他伸手一攬,將纖柔身子摟在胸前。

  怔了怔,她定睛不語,心裡有著酸,有著澀,有著難以抹去的苦。

  盈盈雙眸說出她心底的委屈。

  「很抱歉,我忘了你,但是,這個滋味我忘不了。」羅劭然一如張狂的海盜,掠奪不容忽視的蜜津。

  心,無法受到控制,她明知不該落入他溫柔的陷阱中,可是不爭氣的,她還是抗拒不了他狂妄的強取豪奪,不由自主地沉溺在他強而有力的雙臂中。

  女人,總是被愛所毀,為愛燃燒殆盡,不允許自己的存在,只有全心付出的那個男人。

  §第三章

  「爸爸、爸爸,我們去捉螢火蟲,屋子外頭有好多好多的……呃!爸爸,你好像很喘,而且現在雖然是夏天,可是媽媽說不穿衣服會著涼,我看到你光溜溜的大屁屁……」

  像是在研究不知名的昆蟲,原本興高采烈的沈人人忽然變得安靜,一臉狐疑地盯著光著身子的父親,只差沒拿出他最愛的顯微鏡,仔仔細細觀察他屁股上有幾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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