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煞神與福星 | 上頁 下頁
三十六


  為了活下去,他找上魏雪梅,她是陰女天體,與她陰陽交合能使體內的陰氣滋長,他便有機會找到宿主。

  而胡靈靈是意外之喜,他讓魏雪梅喝她的血,而他則取其最純淨的妖力,改變自己身為人的體質,使其妖化,之後再將沒有了妖力的胡靈靈煉成丹給魏雪梅服下,丹藥加上魏雪梅體內胡靈靈的血,她的身體也會產生變化,成為適合他的爐鼎。

  聽聞打鬥聲沖過來的無垢一臉震驚,「什麼黑丸子?」他看著就像……

  「轟天雷。」

  果然。墨西極撫額苦笑。

  「你們說毒藥可能沒效,毒不死人,我就想著什麼東西比毒藥威力更強大,而且一碰即死,我就想到這個了。」霍香涵說得無比愉快,想小心地藏起小小的得意,可歡喜的模樣還是藏不住,喜孜孜地,叫人感到好笑。

  「轟天雷是誰給你的?」這玩意兒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炸上天。

  當時他以為自己死定了,便掏出身上的十張五雷轟頂符想與那巫覡同歸於盡,誰知符紙夾在指間尚未擲出,倏地一顆黑石從他身後掠身而過,與化身為黑箭的巫覡碰個正著,瞬間震耳欲聾的轟天巨響響徹雲霄。

  他被爆開的氣流推開,體內驚人的煞氣也因爆炸的撞擊力從口撞飛出去,他才能稍做喘息,運行周身的內力將紊亂的煞氣壓制住。

  「我姑姑,她說她只有一顆,是別人送她的,因聽我要離堡遊歷,就把轟天雷給我,讓我保命防身。」幸好派上用處了,她救了西極哥哥。

  「又是誰送她的?」他覺得再往下問,會有令人預想不到的結果。

  「姑姑說是一位白鬍子道長,叫什麼清的,我也記不住……」撓著耳的霍香涵笑嘻嘻地望著墨西極,他沒事真好。

  「一清道長。」他接著說。

  「對對對,是一清道長,我記得是數字,姑姑說白鬍子老爺爺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什麼我徒弟就靠它救命了。」姑姑聽了不以為然,當江湖趣事說給她聽。

  真相大白了。

  轟天雷是大師姊做著玩的,原本有十顆,被幾個師弟當爆竹拿去炸山了,只剩下一顆被師父搶走,他一邊跳腳一邊罵他們暴殄天物,一窩子敗家子。

  原來繞來繞去,還是自家人救了他,他這次的劫難算不算命中的最後一劫?

  莫名地,墨西極心中有種感覺,他的死劫尚未過去,且此劫和遁去的邪物元神有關。

  「一清道長是我們師父。」無垢抬起下顎十分神氣。

  「啊!一清道長是師父呀!他一定很厲害。」霍香涵自動地把墨西極的師父當成自家師父,喊得親熱。

  「我大師姊更厲害。」無人能出其右,道門中的第一人,他若有她一半的本事,什麼妖魔鬼怪都能手到擒來。

  「真的?」她半信半疑。

  「絕對不假,大師姊說往東,師父鐵定不會往西走,她佈陣、蔔算、畫符、煉丹樣樣精通,我們師門因為她聲名大噪,弟子上萬……」無垢雖然經歷過大師姊的「疼愛」,但對她還是有著近乎盲目的崇拜。

  聽他大力吹捧,霍香涵反而覺得不真實,他說的情形和她爹娘很相似,爹每次都讓著娘,娘說日頭是方的,爹肯定回道「方的真好看」,這是出自爹對娘的寵愛。

  所以西極哥哥的師父也是如此,聽說他師父只收十個徒弟,大師姊是唯一的女子,當然偏愛得很。

  這麼認為的霍香涵一直當無垢誇大其實,直到有一天她真見到童玉貞了,才知道這位大師姊真的很厲害,強大到她都想五體投地了,童玉貞成了她心目中的神。

  「你們在幹什麼,不是說要佈陣捉鬼嗎?鬼在哪裡?倒是我們墨府要被你們毀了,瞧瞧這樹都倒了,屋頂破了個大洞,院子變池糖……」哼!捉個現成,看他們還怎麼狡辯。

  眼露冷意的魏雪梅死命盯著胸前有血的墨西極,心裡咒駡著他為什麼不去死,好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爆炸聲把天罡地煞陣給炸了,大陣一破,其他小陣也跟著威力大減,魏雪梅便試著走出禁錮自己多日的院子,沒想到真讓她跨出院門了,迫不及待地趕往出事地點,她想親眼目睹墨家長子的屍體。

  可惜她失望了,人還好好的活著,雖然全身是血一身狼狽,可沒死是對她的嘲諷,嘲笑她用盡心機還弄不死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手是她無能,眼看著狼崽子變強大。

  「你說錯了,魏姨娘,是我的墨府,你一個姨娘還沒資格說我們。」墨西極神情冷漠,直接和魏雪梅對上,他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不帶絲毫情緒。

  「什麼你的、我的,我可沒承認,在你回來前,墨府是我掌家,你一個道士還是去修行,看能不能修成神仙。」她言語中滿是譏誚,把姿態擺得很高,想把墨西極壓下去。

  「你的承認?我看你病得不輕,待在屋裡養病別出來了。在我墨家是我做主,沒你說話的餘地,以下犯上三十大板。」她自個兒往槍頭上撞,就別怪他手下無情,先割下她一塊肉再說。

  「你敢——」她怒視。

  「想試試我敢不敢嗎?」一個妾室而已,誰給她的膽子敢對少主咆哮,仗著誰的勢。

  想到母親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墨西極很想將她淩遲至死,一片一片割她的肉足足一千片,讓她知道什麼叫刨骨割肉之苦。

  「你……」看到他淩厲的眼射出刀一般的冷光,她的心口抽了一下,忍不住生出懼意。

  她忘了他已經不是當年能任她拿捏的瘦弱孩子,就算給他冷飯冷菜也得咽下去,百般言語淩虐,只能縮著身子躲在牆角邊,不敢有任何反抗,即便賞他耳光也忍著不哭。

  曾幾何時,在她手中的受傷小獸長大了,大到如兇猛的老虎能吃人,叫人望而生畏。

  魏雪梅不承認怕了他,是避其鋒,以待後招,她還有很多手段沒使出來,等著侍候他。

  「怎麼了?我聽見好大的爆炸聲,一陣地動天搖,有沒有人受傷?謹之……」看到斷垣殘壁,滿目瘡痍,匆匆趕來的墨之默愣住了,這是機關術失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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