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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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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下手太狠了吧!人家好歹是個老師,還是我的學長……」話說到一半,一看到他透光的眼神,曲岸荻識相的把嘴巴閉上。 天呀!好像很痛的感覺,她似乎聽見嘎啦的聲響,瞧學長的表情只有一個形容詞,痛,很痛,非常痛。 「杜老師,你是用右手畫畫吧?」齊天傲聲音淡冷,像是談論著天氣。 「你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手背傳來的刺痛讓他眉心驟地一攏,頓了頓才說完整句話。 懷疑自己手骨折的杜辰風無法以老師的身分看待眼前的男孩,那雙陰闇的眼讓他十分不舒服,一瞬間他以為他看到羅剎而非一個資優學生,一股不怒而威的寒栗感從他身上射出。 莫名地,他讓他升起一種致命的威脅感,仿佛站在前面的不是一個男孩,而是和他勢均力敵的俊美男人,偉岸的胸線足以容納一名女子穠纖合度的身軀。 「沒什麼,只是不希望你只剩一隻手拿畫筆而已。」誠如齊天柔所言,他的表現太溫吞了,所以沒人在意他所說過的「勸告」。 齊天傲的笑飄浮著詭異,讓人不寒而傈。 「你在威脅我嗎?齊同學。」雖然他只是個美術老師,但清朗出身的他有著深厚的武術基礎。 柔弱外表總叫人失去防心,棋盤未開先落了下風。 「杜老師很愛開玩笑,學生怎麼敢挑戰老師的權威。」他的手還連在他的身上不是嗎? 骨斷肉連,皮包軟韌。 「我不開玩笑,你的口氣就是對現今教育的挑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杜辰風的眼中含著為人師表的嚴厲。 出手傷人是一條大過,逆師更是罪上加罪,如果他訴諸法律的話,他有為的前途也毀了。 「老師,你太嚴肅了。」需要放鬆放鬆。 「嗄,什麼?」杜辰風還沒來得及聽出齊天傲話中傳達的訊息,冷不防一陣風朝他面上一襲。 關於兩個男人的戰爭因此展開,互有往來的為一個女人較勁。 但是這個女人一點憂患意識也沒有,悠哉悠哉的跟冰淇淋車的老闆借個小板凳一坐,在一旁看戲,還非常大方的讓攀在牆上觀看的學生一人一球冰淇淋,師生同歡的為他們支持的一方加油打氣。 下課鈴聲響了,十分鐘過後又響了一回,但沒人動彈的集體逃課,帶頭的就是他們的體育老師。 「小心,地上有狗屎。」 曲岸荻的警告來遲了一步,莫名出現的一坨狗屎正冒著新鮮的熱氣,一腳踩上的齊天傲低咒不已,不敢相信相同的事會再度上演,前不久他才因為狗的排泄物而受了點小輕傷,這會兒又給他一份見面禮。 頭一低的他沒注意到杜辰風的攻勢,等他敏銳的抬頭欲避時,下顎的疼痛幾乎重整了他的牙床。 當他要全力反擊的時候,奇怪的事突然發生。 三尺以內無人的狀況下,他像背生雙翼的往後跌,一輛快速奔馳的公車滿載乘客壓過,拉長的煞車聲和女人的尖叫聲同時響起。 躺在地上的齊天傲視線不明的看著天上凝聚的烏雲,兩道畏罪潛逃的白影沒入雲層裡。 「來,蘋果。」 聲音一起,長長的果皮不間斷地滑到地面,一雙靈巧的手將果肉切成八分,剔掉子放在透明水果盤往前一送。 「可是梨子看起來比較好吃,順便把皮也削一削吧!」齊天柔絲毫不客氣的說。梨子多汁,蘋果香甜,真叫人難以抉擇。 同樣的,梨皮以非常優美的姿態落地,但是…… 「自己啃。」分梨,分離,他們之間的仇恨還不到離分的地步。齊天傲忿忿的看著她。 「小氣鬼,你沒瞧見我的手乾乾淨淨的沒沾到一滴水,你為我效勞一下又怎麼樣,會少你一塊肉不成。」知恩要圖報,別讓人家說沒家教。 齊天傲自齒縫進出聲音,「你可以再耀武揚威一點,把我的另一隻腳也一起弄斷。」湊成一雙才不寂寞。 「呵呵……你在開什麼玩笑,想害我被老爸當臨床實驗呀!你安心的休養不用客氣,我還是第一次當看護呢!感覺非常有成就感。」尤其對象是這個跩得要命的傢伙,玩起來真有意思。 「齊天柔,把你的手拿開。」他從來沒有這麼想殺人過,弒親的滋味一定很痛快。 齊天柔哼著不成調的兒歌,在親愛小弟腿上的石膏表演繪畫天分。「這個豬頭是我家的小傲傲,旁邊的小花襯托出他高貴的美麗,嗯!一頭美麗的豬。」 命大應該形容躺在病床上削果皮的男孩,載重數噸的公車從他躺的路面駛過,他卻能安然無恙的全身而退,順利逃過一劫沒受「一絲」損失,連個小破皮也找不到。 問題是他的「一絲」為何會轉變成重大傷害呢!情況嚴重到必須住院觀察,而且還有一隻腳打上石膏,行動不便的任人宰割。 因為公車在快壓到他的時候,剛好路過的齊天柔一見情形緊急,就發揮耐人尋味的彈跳力,在車身險些擦過的當頭將他甩出去,車子駛過的強風差點將兩人都吹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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