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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除了我的衣眼外,你休想再脫其它男人的衣物,連襪子都不准碰。」她以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嗎?

  「啊!」可愛男孩的裸體……飛了。

  笑,乾笑,傻笑,不自然的笑,曲岸荻在心裡苦笑,他也是一隻「孔雀仙子」嗎?為什麼她沒說出口的事他也會知道。

  不是人,他真的不是人。

  孔雀是動物,仙子是神,所以通通不是人。

  「我要去投胎了。」

  「什麼,你要走了,你不是很喜歡她,為什麼要放棄?」奇怪,她居然會覺得不舍。

  「她的身邊已經有比我更適合她的人保護,我可以了無牽掛的離開了。」也該是時候,再錯過這次他真要和她一樣當孤魂野鬼,四處飄蕩找不到安身之所。

  「你捨得?你不是說要守到她壽終正寢那一天,然後帶著她走過那條阻隔陰陽的橋。」明明一臉不舍還睜眼說鬼話,他根本不想走。

  「捨不得又怎麼樣,她不再需要我了,我留下來只是徒增傷感而已,沒辦法再幫她什麼了。」心中有點嘔,可是他不能不接受他是鬼的事實。

  烏雅氏不悅的一瞪。「你不怕我再害她,我可是非常有耐心的,一定能等到她氣勢轉弱的一天。」

  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害不成她還可以繼續等下去,都等了一百多年還在乎短短幾年,總有一天她會等到她。

  「喂!你這老女人怎麼學不會死心,害死你的又不是她,你要報仇應該找拋棄你的男人吧!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莫名其妙嘛!負心的是男人她卻找女人算賬,這條理還真是說不通。

  「死小鬼你敢說我老,我死的時候才十七歲,比她現在年輕多了。」她當然也想找她深愛的男人再續前緣,可是他生前殺戮太多被罰十世為豬羊,她上哪兒找他。

  「晴天格格,拜託你看看年曆上寫了幾年,一百多歲的老古董好意思說自己年輕,你做人的時候有這麼不要臉嗎?」真受不了她!鬼還在乎歲數多寡。

  「是雨晴格格,你不要給我亂取名字,我阿瑪可是把我當寶寵著。」想起雙親的慈顏,她忍不住悲中從來。

  她想念他們卻再也見不到他們一面,她是被宗祠除名的野鬼,因為她企圖謀害肅中堂的女兒,也就是她夫君移情別愛的側福晉。

  其實她不是想害她,而是要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看他們倆深情相對的談論孩子的將來,卻將她的孩子排除在外,她一時傷心難過的命人準備打胎的紅花,要讓他們不能順心如意地忘了她的存在。

  沒想到一個貪嘴的丫頭偷喝摻有打胎藥的雞湯,腹痛如絞的流掉一個不知哪個爺種下的野胎,事情因此爆發開來,她也被冠上妒婦之名貶為比妾還不如的侍寢。

  「再寶貝也是過去的事了,你這女人怎麼這麼小心眼,為了一點小事記恨了百來年。」真是笨到家了,男人不愛自己就換一個嘛!幹麼窮追不捨的想置人於死地。

  烏雅氏生氣的狂飄過他頭頂,氣憤難平的大吼,「你懂什麼!她不只搶我的夫婿還奪走我投胎的機會,我不過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當只有妾命的曲映梅的女兒而已,她說了一聲借過就先我一步出世。」一想到此事她就嘔,恨上加恨難以罷休。

  「啊!你是說……」有點想笑的男孩用手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她們之間的仇恨是這麼結下的。

  「她現在的身分是我的。」她說得很恨,一副要把她的宿敵碎屍萬段的模樣。

  男孩喔了一聲,心裡笑她自作自受,哪有要投胎還遲疑不定的,讓人家搶得先機。「可惜你害不死她,她是笑福星轉世,註定一生福笑滿門。」

  烏雅氏冷笑地橫睇一眼。「少在一旁幸災樂禍,害不死她就從她身旁的人下手,我就不信她笑得出來。」

  「你想對那個有陰陽眼的男孩下手?」微訝的露出複雜神色,心機深沉的他若不在她身邊,他又何必離開呢!

  他的心已經有點醜惡了,竟然想贊同她的惡行。

  「少了他礙手礙腳不是很痛快,像我當初害死你時也高興得不得了,她終於也有哭的一天。」雖然臉上沒淚,但心裡的傷一輩子也抹滅不了。

  「什麼,我是你害死的?!」震驚不已的男孩難以相信他的死和她有關,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即使他們的立場是對立的,他還是滿喜歡有她逗逗嘴的日子,不致寂寞的守著無盡的歲月。

  「她母親的死也是我間接害的,我故意在她的畫室哭泣不休,讓她一時驚慌踩空了腳才由樓梯跌下來。」烏雅氏得意揚揚地說道,為自己連奪數條人命的成就感到驕傲無比。

  「那她父親的死不會也是……」男孩面帶驚懼一問,不知該恨她還是同情自個不幸的際遇。

  烏雅氏很遺憾的回道:「他的命格很重我無法靠近他,他真的是死於心碎。」

  「喔!還好。」呃,不對,他幹麼點頭,她是害死他的兇手耶!「你又想害人了?」

  「這不是正合你意,殺了他奪他的軀殼,你不就可以和她永遠在一起,雙宿雙棲取代他。」她畫著令人心動的大餅慫恿他。

  「這……」意思是他能再活一次?

  一見他心志有所動搖,她馬上加把勁讓他倒牌。「眼下有個大好機會能讓你得償所願,只要我們合作不互扯後腿,過幾天你就不用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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