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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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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終於恢復記憶了,記得我是你的妹妹。」辛苦她了,以她缺乏腦容量的腦殼。 一個人笨有笨的模樣還情有所原,因為他天生笨嘛!不能強求蠢才一夕成天才,讓諾貝爾笑得從墳墓翻身,在自己的墓碑上大跳探戈。 可她這個姊姊喔!明明長得一副聰明樣卻丟三落四,不遵守交通規則和醉漢對罵,後腳一踢前腳再走,吃飯像打遊擊戰,從來沒看過她把桌子當桌子使用,通常那是她「打坐」的地方。 也就是桌子當椅子盤膝而坐,不管這種行為文不文明。 「哼!你說話不要那麼老氣橫秋像個小老太婆,你未免太早熟了。」含著牙刷說話含糊,但她動作可不含糊的在三分鐘內洗臉刷牙。 接下來當然要花兩分鐘用來「嗯嗯」,人體的新陳代謝要從早做起,排出多餘的堆積物才能囤積更多的垃圾食物,至於遲到的問題再說啦。 小女孩端出少年老成的模樣指著她上廁所不關門的壞習慣。「我們家有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就夠了,我要再像你一樣幼稚,我們家就沒救了。」 「你……小鬼。」 嗯嗯完的曲岸荻心腸惡毒的揉亂她的發,讓她好不容易綁好的辮子有點鬆開,氣得她呼呼大叫閃避她的曉掌,一邊護著頭一邊小心她的突襲,直說她是個不成熟的大人,活在彈珠汽水的年代。 但氣歸氣,曲小柔還是任勞任怨的打理起手邊的事,不敢指望大她十四歲、行為卻是幼兒園學生的大姊會懂得照顧她,自力救濟比依賴別人強得多,如果她想趕得上校車就得先搞定懶散的姊姊。 「波卡喂了嗎?」 「喂了。」 「瓦斯關了沒?」 「關了。」 「鑰匙呢?」 「掛在脖子上。」 「還有……」 「什麼?」她到底要問什麼,幹麼擠眉弄眼的讓人不安? 「你怎麼還在這裡,你不用上課嗎?」曲岸荻眼睛看向窗外,透明的玻璃可清楚看見一輛大型的交通車剛剛駛過。 「啊!校車,等等我,我還沒上車。」 匆匆忙忙的曲小柔顧不得辮子有沒有綁好,小小的身影飛快的竄出門縫追著校車跑,氣喘吁吁地在最後一秒鐘登上車門。 曲岸荻咬著塗上花生的現烤吐司和她揮揮手,拿起一本國立編譯館編制的教科書準備出門,一隻看不出是貓還是狗的毛絨絨生物在她腳邊蹭了蹭,發出嗚嗚的叫聲。 她的職業是老師,非常難以想像。 「哇!學姊,你今天臉色不太好,生病了嗎?」言喻於色的關心出自一名長虹女子學院高中部新生的口中,欣喜于在上學途中遇到崇拜的人,口到手跟著到地想撫上蒼白人兒的額頭。 「我不是你學姊。」頭一偏避開無謂的騷擾,面無表情的朝自己的目標前進,看不出一絲惱意。 「你怎麼可能不是我學姊,我上次不小心跌了一跤擦破皮,還是學姊抱我到醫務室擦藥。」學姊一定病得很嚴重,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 那個假情聖,她還真有力氣賣弄。「我穿的是清朗男子學院學生會的專屬制服。」他特別強調是「男子」學院。 「耶,對唄!學姊要到清朗開會嗎?今年的迎新晚會要在哪一所學校舉行?」好期待喔!希望學姊能跟她跳一支舞。 女學生紅咚咚的臉頰流露出暗戀的色彩,笑容靦腆充滿小女孩的甜蜜,以崇拜的眼神看著眼前美得不真實的人。 「我們學校的衣服一向不外借。」這麼說她應該明白吧!別再錯認地死纏不休。 「你們學校?」女學生的表情是困惑的,有一絲不解。「學姊,你看醫師了嗎?小病不醫會變大病。」 「我不是你學姊。」重申了一次,神情仍是不慍不火、冷冷的維持和陌生人對話的姿態。 「學姊……」她真的病得不輕。 「我不是齊天柔我叫齊天傲。」不需要驗明正身吧!如某個眼拙的男人。 「啊!」 呆滯的女學生愣了愣忘了要說什麼,兩眼睜大的不敢置信,久久才回過神又連啊了好幾聲,看到有張和長虹女子學院學生會會長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孔十分震驚,無法相信完美得近乎零缺點的會長居然有「兩個」。 「你是清朗男子學院學生會的副會長?」 「目前尚未變更。」如果那個傢伙一直纏著他姊姊,他會考慮轉校。 「你和會長是……」他們長得好象,她根本分不出誰是誰。 「雙胞眙。」言簡意顯。 「喔!難怪你長得那麼像我們會長,原來你是帥學姊掛在嘴上的小傲。」他比較像女生。 知道認錯人的女學生有些失望,臉上的癡迷頓失多了絲遺憾,眼中也不再閃著亮如燈泡的光芒,笑容一收沒多說什麼轉身就走,好象多看他一眼會褻瀆會長的奪目光彩。 長得像不代表個性亦相仿,他沒有她的飛揚神采,陰氣沉沉地就像一個病癆鬼,雖然俊美得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可是吸引她的氣質全變了,她對愛上「女人」沒興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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