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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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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請了三天假以後,校園的氣氛有點變了,大家看他的眼神敬畏有加,微帶一絲曖昧的竊竊私語,雖然不致在他背後指指點點,但和之前和和氣氣的敬意相比,真的明顯有極大的下同。 是他病得疑神疑鬼,還是大家變得詭異?他越來越難理解這突然的變化,不得不懷疑他家的齊天柔又幹了什麼好事讓他背黑鍋。 不過更奇怪的在眼前,從入學到現在沒進過幾次的辦公室居然大擺鴻門宴似的「恭迎」他,讓一腳踏進門內的他又縮回門外,再三檢視門上的金色職稱是否有誤。 說實在的,他心頭還真是挺亂的,有幾分惶恐的不知所措,他親愛的姊姊到底給他出了何種亂子,怎麼一向嚴謹的理事長會用「那種」眼神看他,好像他全身一絲不掛的等人品嘗。 「把衣服脫了。」 「嗄!脫……脫衣服?」他有沒有聽錯,清朗男子學院的巨石竟然要他脫衣服。 「理事長的意思是要你把上衣脫了,別無其他用意。」想笑又不敢笑的成墨青好意的解釋,他裝出一表正經的模樣將腰杆於挺直。 「我拒絕。」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不合理的要求他一向不予理會。 齊天傲和齊天柔最大的不同點是他比較不懂變通、死腦筋,認為對的事絕不妥協,不對的事他也下會附和盲從,堅持己見不為所動,可以說固執得近乎完美主義。 除了鬼主意一大堆、不按牌理出牌的雙胞胎姊姊讓他不得不投降外,很少見他向誰認輸過,包括他下酷下賢的酷爸賢媽。 「你拒絕?!」他真說了那句話嗎? 傻眼的成墨青反應不及的微掉下巴,心驚膽寒的以眼角瞄向眼眯了一下的上司沈聿禦。 「以人身自主權而言,理事長無權喝令我脫掉上衣,理事長掌管的是學校行政事務而非學生管理權,我以學生會副會長的身分提出嚴正聲明,涉及學生身體部分隱私權的行為視同性騷擾。」沒有協商的空間。 齊天傲話一說出,四周的空氣頓時降為冰點,如同蒙上一層霜寒入骨子裡,一室靜謐的只剩下呼吸聲,沒人開口發出半個音,彷佛時間在這一刻凍結,所有活的生命體都凝固了。 久久聽不見一聲訊息,一刹那簡直成了永恆,度秒如度日般漫長,轉動的空調聲竟是唯一的流動。 冷驚的黑瞳對上清澈的明眸,激不起電流的眼波在空中交會,明顯的劃分出剛強和正直兩道漩渦,以他們各自的力量逼使對方讓步。 「你是齊天傲本人?」沈聿禦冷語一問。 「是的,我是齊天傲。」別無分號。 「法律系學生?」翻動入學資料,他看到記載獨子的那一欄。 「沒錯,沒有違規駕駛、打架滋事的紀錄。」意思是身家清白得讓人捉不到把柄。 沈聿禦因他多添的兩句話而揚起劍眉。「令尊只有你一個兒子?」 「據我所知,是的,我父親非常深愛我母親,絕對不會搞婚外情。」玩文字遊戲?他可不是傻子。 一見他翻閱他自我陳述的基本資料,智商過人的齊天傲已經猜出他特別強調「一個的用意,既然家庭成員中已明白的注明一父一母一姊,那麼他多此一問的舉動便是別有用心。 他知道他問的是另一個「齊天傲」,可是那個「齊天傲」並不存在,所以他也很乾脆的回答他沒有非婚生子女的兄弟,他的家庭和樂得像模範之家,不會有所謂的私生子。 反應靈敏下是齊天柔的特權,在其姊不時的口才磨練下,未來大律師的雛形已在他身上成型,辯才無礙的起個頭便知下文。 「你的表現和我幾天前認識的『齊天傲』有差距甚大,你有雙重性格嗎?」不知是錯覺或是屋外陽光射入的角度問題,他的膚色似乎較先前白皙,少了小麥色光澤。 心頭微驚,齊天傲神情下自在地說道:「生病的緣故。」 話不用多,點到為止,說多了反而破綻連連,畫蛇添足,他聰明的只點出重點,旁的一句話也不肯多提。 「你認為我該相信你的說詞嗎?」他沒愚蠢到相信小小的喉嚨發炎會導致性情兩極化。 那天他命組織的醫療小組徹底為他做了檢驗,為了確定他的身體狀況禁得起嚴苛的訓練,因此詳盡的報告表一如他所料,健康得找不到一絲病毒的跡象,除了喉頭因食用某種刺激性香料而有發炎現象。 那天的晚餐,在他挑嘴的嫌棄下他還破例的和他吃一百元有找的路邊攤,棄上等料理而牽就油膩食物,其間他的笑語和調皮的神色不曾有異,始終如一讓他感到愉快。 而他也在他有目的的牽引下批准他的假單,一放三天沒有異議的任由他無賴到底,他給自己的理由是讓他逍遙幾天,接下來就是他正式進入組織的陸續動作,到時他將會忙得沒有私人時間。 可是他開始懷疑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才三天不見他已經完全變了個人,從一出現就沒再見到耀如金陽的笑容,雙唇緊抿有如嚴肅的小老頭,對他的反應是陌生且疏離。 「理事長不相信也沒辦法,這世上只有一個齊天傲,你總不能要我變出個分身來取悅你。」齊天傲表情鎮定的道,但心裡卻是歎息連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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