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冷面少奶奶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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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這兩位居主一徑的寵著她,武學不算在內的胡鬧事皆由著她去,直到其中一位居主「死亡」,她才漸漸受到約束。 不過一個人的天性是難以更改的,縱然對著外人是冷然的面孔,但刁蠻的個性仍在,只在自己人面前才顯露出真性情。「少主,你何必為難我們。」如意居是她的家,她不回去又能上哪兒去呢! 「是你們找我麻煩才是,一句沒找到人不就得了。」花垂柳再次走上前不許人攔阻。 而意外的,她們居然讓開了,但…… 一根銀針由竹林中射出,銀光沒人愛蘭兒的後腦勺,穿針而過的細線筆直拉緊,原本無光彩的身軀忽而一動,目光充斥殺氣。 那是她的娘呀!如今竟被利用來牽制自己的親生女兒,叫人情何以堪。 「茺蔚,你背上的傷好了吧?相信你也不復記憶是誰幫你驅走蛇窟裡的群蛇而被反咬一口。」 「少主恩惠沒齒難忘,今生無以回報,來生必犬馬以侍。」 線一扯,愛蘭兒手中的玉簫化為利劍,冰冷無情直指花垂柳肩頭,她不避不躲地揚起繡線一劃,光芒化成七七四十九道幻影。 她的武功是兩位居主所教,自然懂得破解方法,遊刃有餘避開每個致命攻勢。 但是她的心裡惆悵萬分,娘若知自己成了活死人受人控制該是如何痛心,她一向不贊成以活人為器禦其行為,而今她卻是其中一名。 雖然花垂柳目前的功力足以應付受控制的活死人,可是不利久戰的體力漸落於下風。 再剛她只守不攻怕傷到娘親半分,習以奪人魂魄的武功處處受限,幾度險象環生地叫人看了心驚,身上難免受些小傷。 驀地,愛蘭兒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像是突然恢復神智地發現與她對招之人神似女兒,動作遲緩的伸出手喚了聲,「繡兒。」 「娘,你認出繡兒了嗎?」興奮無比的花垂柳以為她回復原來神智。 細線一扯,多了兩根銀針沒入白髮之下,一閃而過的親情消失殆盡,她眼神無焦地透出空洞,依控制者的操縱將手中的利劍向前一刺。 沒設防的花垂柳忽覺肩上一熱.穿透的灼痛比不上喚不回娘親的心痛,她怎麼也沒想到君姨下的命令是生擒死拘不論。 沒有君姨的授權,疾藜不敢私下傷她分毫,畢竟她是大清的和碩格格,皇帝最寵愛的親外甥女。 「少主……」 一道人影快如閃電,早紅蓼她們一步揮掌拍開愛蘭兒,迅速在花垂柳身上點了幾道穴位止血,神情陰沉得似要噬血,怒不可遏。 花垂柳趕忙朝單亦辰一喝.「別傷她,她是我娘。」 「什麼?她是你娘?」這……是怎麼回事。 愛蘭兒受了重創猛吐一口黑血,疾藜見狀不敢再施禦人術,連忙收回兩根銀針僅留一細線稍做控制。 在那一瞬間,愛蘭兒眼中有了神采.唇瓣一掀一掀的似在說:救救你爹。隨即光彩一黯,再度成為毫無知覺的活死人。 母女同心,即使花垂柳傷得並不輕.她仍捕捉到愛蘭兒傳遞的訊息,當下有了決定。 「我跟你們回去。」要救爹娘先奪權,她是大清的和碩格格。 「真的?」幾名手下是憂喜各半,面露感傷的圍聚四周。 「她哪裡也不去,你們別想動她。」單亦辰知道她們是誰了,只有如意居才有「禦人」。 也就是活死人。 花垂柳笑得虛弱的握住他的手。「別趟渾水了,四少爺,如意居不是你應付得了的。」 「我說四少奶奶你真蒼白呀!受了傷的人就少說點話,不然我搔你癢咯!」單奕辰心疼不已的掌貼她背後運氣一渡,她臉上稍微多了一些血色。 「沒個正經呀!你就不能……」一根長指點住她檀口接續下文。 「安分守己的像個人,別猴兒似不知輕重。」他都會背了。 覺得精神好一點的花垂柳凝眸一睇。「你非要找死不可嗎?」 「無所謂,單府有四個兄弟不缺我一人,你記得下輩子要還我呀!」他嘴上噙著玩味的笑意,眼底的森冷則帶著戒心。 他不相信這幾名流露出關心的黃衣女子,剛才花垂柳受到攻擊時她們全都袖手旁觀不加以營救,可見她們沒一個安好心眼。 「你真是笨到無可救藥,少了我你多快活呀!左擁右抱享盡天下福分。」她不想他送死。 單奕辰一副風流樣的勾起嘴角。「誰叫我誰不愛偏讓你勾了魂兒,只好天涯相隨了。」 「你……難怪你當不好生意人。」幽幽一歎,她實在拿他沒轍。 就栽在他手裡了。 §第十章 「君姨,為什麼你要騙我?大費周章的整死我一家人對你有什麼好處,難道你真以為能隻手遮天?」 面對花垂柳悲忿的追問,一身宮裝的如居夫人不改其色的斜倚貴妃椅,表情冷淡得像是在淺眠,玉手托著腮慵媚無力。 但是認識的人都知曉這是她發怒的前兆,當她不笑的時候就得小心行事,也許她指尖一翻便是使出奪魂針的時刻,誰也逃不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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