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庶女出頭天 | 上頁 下頁 |
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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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又何妨,總是一分希望。」就算不能好全,起碼不嚇哭孩子,能堂而皇之不靠面具遮掩地走在人前。 「試?」他自嘲,眼中透著一絲冷意。「那一位會同意嗎?他巴不得我一輩子是見不得人的醜物。」 「十七皇叔,你別去管他的想法,儘管去醫治就好,誰曉得能不能好,何況以後的事誰知道,你為何不賭一賭?」沒人能萬載千秋,父皇也有逐漸衰老的一天。 以後的事誰知道……皇甫桓忽地低低笑起來,黑眸幽亮如星辰。「小九,你想不想要那個位置?」 「那個位置……哪個位置……啊!十七皇叔你……」先是聽不懂的皇甫尋有些困惑,繼而反應過來,不禁大驚失色的白了臉。 「你這人蠢是蠢卻有幾分俠義之風,你當皇子太可惜了,該是仗劍而行的江湖俠客,不過既然生在帝王之家,你也有你該肩負起的責任。」人蠢有個好處,不會想太多。 皇甫尋乾笑的往後退了一步。「十七皇叔,你不要對我寄予太多厚望,我生性莽撞,難扛大任。」皇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那是太子該得的。 只是在看過十七皇叔的遭遇,他立下要輔佐太子的宏圖大願已經打消了,國家需要能人,而君王只要中庸之臣,鋒芒畢露的能臣不會有好下場,功高震主會為自己招來不幸。 「景文帝還鍾情於書畫,你比他強多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景文帝乃大明朝的第五代君王,他當皇上二十年卻沒上過一次朝、處理過一件國事,整日沉迷在書畫中,為妃子畫美人圖,喜與文人吟詩作對。 當時他有兩名非常能幹的左相右相為他解決萬難,代為掌管朝中大小事,雖有瑕疵但忠於朝廷,史稱「如玉雙相」,譽其君子如玉,坦蕩直率。 皇甫尋都快笑不出來了,苦著一張臉道:「十七皇叔,你別開我玩笑了,小九是懶散的人,坐不慣大椅子。」 「沒什麼習不習慣,坐久了就習慣了,我還要忙著陪你十七皇嬸回門,你回去好好的想一想。」 「十七皇叔,你要趕我?」太不近人情,上門是客。 「不然咧,還留你用膳不成?我還不曉得我能夜禦九女這般龍精虎猛。」他冷哼道。 「哈!這個……」他訕笑著尷尬不已,面皮薄得發臊。「對了,十七皇叔,十七皇嬸看起來有幾分面熟,她是不是那一日送大軍出征時,說要給你簪花的小姑娘?」 「你認錯了。」他否認得太快了。 見他面上有異,了然在心的皇甫尋一手勾搭在他肩上,揶揄道:「十七皇叔,十七皇嬸為你簪花了沒?」 「滾——」煩人。 「說嘛!說嘛!咱們叔侄沒有外人,十七皇叔似乎很滿意我們這位十七皇嬸,簪朵花在頭上也是情趣。」人比花嬌……一想到十七皇叔頭上多了朵珠花,皇甫尋一陣惡寒。 「皇甫小九,你以為我腿廢了就踹不了你嗎?我還能把你扔出去。」皇甫桓拎起他後領,臂力驚人的將他扔出書房—— 一隻四腳犬面露悲愴的趴在地。 §第八章 回門大禮 「爺,你真要助九爺上位嗎?」 一位黑臉大漢上前,接走皇甫桓拭手的巾子,這位爺向來有潔癖,不喜別人未經他允許碰觸他。 所以他才不想成親,能讓他可以接受碰觸的人少之又少,尤其對太后中意的成清儀,他總沒來由的感到厭惡,只想快快擺脫她,能不接觸儘量不接觸,各走各路是最好。 只是出事以後,他很多事沒以往計較了,得過且過,在面對皇上不信任的情況下,他的將來堪憂。 沒想到峰迴路轉,在他決定放棄之際,他的救贖出現了,風一般的輕柔拂上他心頭,讓他不肯再蟄伏,決心搏一搏,打算破土而出的再試一回,天下總會有明君現身。 「除了他,這天下還有誰容得下我?」時勢造英雄,路是人走出來的,總是個機會。 「可是九爺好像不太樂意,他對太子還有一份深厚的兄弟之情。」太重情的人成不了大事。 開口的是一名俊秀的白臉男子,他叫趙走西,和黑臉大漢羅佑東同是皇甫桓帳前大將,一為武略將軍,一為武毅將軍,是皇甫桓的左右先鋒。 原本他們應該在軍中為朝廷效力,若非蹉跎了這三年時光,以他們的驍勇善戰,想來此刻早連升幾級,成為昭勇將軍或昭毅將軍,身處高位。 但這兩人披瀝肝膽,寧可放下唾手可得的富貴也要追隨心中唯一的主帥,甘為沒沒無聞的王府侍衛。 事實上,王府侍衛全是軍中退下來的將士,他們之間不乏四、五品的高階將領,要不是親王的編制在京裡是五百名侍衛,只怕西北大軍都想跟著秦王進京,做個看門的小兵也好。 粥少僧多的情況下,人人擠破頭想進入那道門檻,在一番精挑細選後才選出五百名親兵。 若在封地上,一個藩王能有五千到一萬左右的私兵,可京城人多地狹,又礙于體制,皇帝也怕王爺們擁兵自重,繼而逼宮,因此人數上有所限制,五百名是皇帝能容忍的極限。 「太子心性太像皇上了,是個不能容人的,只要小九稍有異動他就會坐不住。」貪功冒進,心胸偏狹,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慣做表面功夫卻不擅於隱藏情緒,當太子少了幾分寬容和穩重自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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