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庶女出頭天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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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好點嫁人做繼室,嫁得遠遠的,丈夫沒什麼出息,不嫖不賭,一堆侍妾、繼子繼女,倒黴一點嫁給半個身子入棺材的花甲老頭,那方面不行還要淩虐妻子,將人打個半死好滿足他宣洩不了的欲望。 若侯府學那些看重臉面的人家,直接將人往庵堂一送,從此青菜豆腐常伴青燈,芳蕊初綻便葬送一生,不再有幸識顏色,孤寂度日了卻殘生,香花未開先折蕊。 成清寧是未雨綢繆,先自保再考慮人救不救得活,若是拖上一夜還沒動靜,她真的會把人移出去,找個無人居住的草寮一扔,手一拍走人,不再理會他的死活。 「人雖小但心夠狠。」他相信她做得出來,這世上敢劫掠他獵物的人,唯她而已。 「其實你是想說我心黑吧!見死不救還毀屍滅跡。」人不自私天誅地滅,她重活一回可不是為了早夭而來。她也不想救人呀!可是他氣勢太強大了,她只能屈從。 他想笑,但胸口一陣窒悶感引發抽痛,薄唇抿成一直線。「還不夠黑,至少你救了我。」 說到救人,她滿肚子苦水。「好看的大哥哥,要救你可不簡單呀!我忙了一整夜找藥草,還要想辦法撬開你的蚌殼嘴將藥汁灌進去,然後你一直噴汗,汗是黑色的,我不停的擦,又要擠藥汁……」 「汗是冒的,血才是用噴的。」一刀劃在頸上,鮮血四濺。 成清寧一瞪眼,不許他質疑她的話。「是噴的,沒看見的人請尊重親眼目睹的人,汗如雨下聽過沒?你就是一道小湧泉,巾子一擦過又滿身大汗。」 其實她有些誇大其詞,正在排毒的人流出一身汗是正常的,她只是氣惱困得很卻沒法上床就寢,為了才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忙碌通宵,肝火旺時脾氣就不好。 「好,是噴汗,不過藥草是煎熬,為什麼得用擠的?」既然她堅持汗是用噴的,他從善如流。 一說到這個,她水亮的眼兒瞪大,「難道你要我生火昭告有人中毒嗎?你不想聲張是有人在追殺你吧?」 「……」她說得沒錯,他確實中了別人的暗算。 眼眸一垂的皇甫桓眸中迸出淩厲銳光,他的確太大意了,疏於防範,多年未回京,還以為京中一如往常,在天子腳下的皇城中有誰敢輕舉妄動,幾萬禁衛軍便能殺得血流成河。 殊不知對方在酒裡下了料,又在飯菜上撒了特製的調味料,兩者分開對人體無害,但合在一起卻成了毒藥,隔上兩個時辰發作,叫人無從防範,適時解毒。 他的隨從偽裝是他將身後之人引開,而他趁機找尋隱密的藏身之處,企圖把體內的毒用內力逼出來。方圓十裡內,他看到這處亮著燈的小莊子,於是腳步蹣跚的潛入找地方躲藏,打算運功逼毒。 這個時候,她出現了。 「而且你的情況太危急了,煎藥來不及,所以我把采來的藥草放在碗裡搗爛,擠出汁液,每隔半個時辰讓你喝一次,連喝了七、八碗你的臉色才不再發青。」成清寧伸出手來,讓他看看因擠草藥而變綠的小手,以及擠得太用力了冒出的小水泡和腫包。 「辛苦你了。」她眼下一片青紫,可見是盡了心。 「就這麼一句話,沒其他的?」她不滿的蹙眉。 「不然你想聽什麼?」接過她塞到手邊的粥碗,不涼不燙正正好,皇甫桓試喝了一口,還算不錯,又多喝了幾口。 也許是餓了,一下子便碗底朝空。 「什麼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之類就免了,我還小,用不上,來點實質上的報答吧!」施恩不望報是傻子的行為,和尚念經修的是西方極樂,方外之人都這般功利了,尋常人豈能免俗。 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只能……以身相許……他眼皮一抽,嘴角往下壓。「什麼叫實質上的報答?」 成清寧不快的雙手環胸,稚嫩的小身軀宛如一根爆竹。「黃金滿屋是不敢想,但真金白銀好歹拿出來晃花我的眼,若是以此相贈我也會委婉的推辭再收下,端看你這條命值多少。」 「我身上從不帶銀子。」沒必要。 「好看的大哥哥,原來你比我還窮呀!」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穿那麼好的衣服卻是個空架子,打腫臉充胖子。 「我姓皇甫。」看到她臉上的同情,皇甫桓啼笑皆非。 皇甫是國姓,姓此必定皇族中人,他肯明白告知是她無上的光榮,可穿越人成清寧不曉得,只當作尋常姓氏。 「好看的大哥哥,我最多待到下午就得離開了,你得聯絡你的人來接你,還有你的毒要找大夫瞧瞧,說不定還有餘毒。」她是芳療師不是毒物專家,僅能以香草入藥。 前世為了采煉各種香精,成清寧用了五年時間翻遍上萬本古書新書,認識世界各地五萬種以上的香草,她採集精華,收用她認為可用的香草,十種或更多的香草、藥草混搭,搭配出適合用在人體上的精油。 她對醫學所知不多,但對每一種香草、藥草的用途和療效都知之甚詳,有些她還曾經試用過,如數家珍的似自己的孩子,每一樣都識得,產地、生產期也了若指掌。 但她畢竟不是醫者,無法準確的推算用量,只知能解毒的全用上了,毒能不能解要看他際遇。 「我說過我姓皇甫。」什麼好看的大哥哥,亂七八糟的稱謂,他那張貌若女子的俊顏是他生平一大忌諱。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的成清寧照樣我行我素,怎麼高興怎麼來。「好看的大哥哥,你的人會有銀子吧?」瞧她三句話不離黃白俗物,皇甫桓既氣惱又好笑。「你用了什麼草藥解我體內的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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