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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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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一顆頭掉下來又彈了回去,巧合會接二連三嗎? 為什麼只有他瞧見,難道他八字比較輕? 「沕……沕離,你不要太快回頭,慢慢地用眼角瞄你左手邊的茶几,我相信老天是公平的。」沒理由只嚇他一人。 「公平?」 不解其意的聶沕離並未照他的意思緩慢側視,反而迅速的將頭轉過去,兩粒跳上跳下的眼珠子泛著紅光,看來十分寒森。 怔了一下,他隨即露出罕見的淺笑,注視那兩條細小的黑線怱長忽短。 輕而短促的笑聲竄入耳中,聶沕離不自覺的望向幽暗的二樓,看來不甘寂寞的貓兒倒是不少,驅走了夜的寂寥。 看著彈跳的紅眼珠,由宴會中逃開的沉悶心情頓感開朗,少了被逼婚的壓力只想開懷大笑,原來人生的快樂也是可以很簡單的。 譬如樓上的客人。 笑?! 怎麼會是這種反應? 面面相覷的三人有些錯愕,搞不清黑暗中的男人到底在笑什麼,她們準備的道具不夠嚇人嗎?為何他能面不改色的處之泰然,不受任何影響? 另一個男人明明嚇得快尿褲子,只差沒拔腿就跑大喝有鬼,他的鎮靜未免過於離奇。 以往她們隨便閃兩下綠光就足以構成話題,連著一個月人聲鼎沸的討論鬼屋鬧鬼,膽小的人甚至不敢走夜路寧可關在家裡。 可是他卻反常的大笑出聲,好像在嘲笑她們技巧拙劣,騙人騙鬼都顯得老套翻不出新招,貶低三人的智商看不起她們。 到底哪裡出錯了?她們自認做得天衣無縫,不可能露出蛛絲馬跡叫人發覺。 雪恥,非嚇到他不可。 柳如潔極不甘心的開口,「春天,你知不知道他在笑什麼?」聽起來有點猖狂,讓人很不是滋味。 像是朝糞坑撒一把鹽,鹹不死臭蛆反覺得噁心。 戴著犬神面具的春天發悶的回答,「他好像瞧出我們在裝神弄鬼。」 夜色,月光,狗嚎聲,應該是最完美的組合,他缺乏聯想力嗎? 奸讓人失望,八成白玩一場了,希望外婆沒發現床上的人是枕頭偽裝的,不然她的耳朵又要不平靜,至少大半個月要裝聾作啞扮殘障人士。 「有可能嗎?咱們的伎倆從沒出過錯,鎮上哪個人不被我們唬得一楞一楞的。」不相信失敗的楊輕燕低頭反省哪個環節沒銜接上。 她是臺北人沒錯,可是自幼跟著嫁到春天小鎮的姑姑來此就學,一晃眼十幾年過去了,她們也讓鬼屋的名聲更上一層。 原本鬼影幢幢的傳說加上蓄意加料,這裡已然成為她們聚會的小場所,不管有空沒空總會找機會胡鬧一番,絕不會有人來干擾。 反倒是傳說中的鬼一個也沒看過,除了過於安靜和陰冷些,它和一般的度假中心沒兩樣,任由她們在裡頭稱王。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咱們要不要先撤退?」留條後路給自己走。 想到明天得除草和喂馬的春天打了個哈欠,意興闌珊的提了個遭兩人白眼的提議,同樣的遊戲玩久了也會乏味,了無新意。 難怪那個男人要笑了,換作是她大概托腮發楞,想著如何捉個鬼來玩。 「春天,你敢臨陣脫逃試試。」陣前落跑,唯一死刑。 她是很想試,可是兩隻老虎鉗子不放過她。「我早說過別玩了,這房子易主了,不再是我們的遊樂天地。」 想想有點可惜,以後上哪找這麼空曠又不受打擾的場地。 柳如潔壓低聲音道:「管他主人是誰,嚇走一個是一個,誰曉得他們是不是非法侵入者,在此進行毒品買賣,破壞我們的神聖殿堂……你們笑什麼,我又沒說錯。」 氣死人了,兩個水平低的蠢女人,不信奉先知一定會倒大楣。 「咳!柳丁,你的想像力真的很豐富,我和燕子佩服得五體投地。」強忍著笑意,春天輕捂著嘴巴怕笑聲由指縫間傳出。 柳如潔耍潑的瞪著取笑的兩人,臉上的鬼面具更顯猙獰。「不許再笑,再來換你們上場。」 不信她們還笑得出來。 果然。 兩個人突地一愕,鬼臉看不出表情,犬神和不用化妝也像日本藝妓的白臉互瞄了一眼,心中打個結地考慮要出什麼新招。 結果春天被出賣了。 「我?!」 楊輕燕用力點頭,「沒錯,就是你。」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為什麼是我?」太沒道理了,唐伯虎點秋香也不是這種點法。 「因為你是十項全能的運動健將,不管是翻,滾、踢、躍樣樣精通,不派你上場是浪費天才的行為。」楊輕燕說得頭頭是道,一副至理名言的模樣。 一旁的柳如潔也認為有理的頻頻點頭,絕不承認是嫉妒春天比她受歡迎的緣故才陷害她, 春天冷冷的說:「謝謝你們的厚愛,這麼瞧得起我。」原來天才有這種用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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