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愛人少根筋 | 上頁 下頁 |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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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礙路,但礙眼。」 嫌他礙眼,他真是好朋友呀!「藍,你的眼睛有問題。」 「不,是你的行徑讓我覺得汗顏,一個大男人居然也鬧起小孩子脾氣。」計較他對小助理的偏心。 臉微紅,麥修聲音略低的埋怨,「你到底幫我還是幫她?我們的交情可不是一朝一夕。」 可惡,說得他顏面盡失,一點也不顧及多年情誼。 「梅,你認為我該幫你還是幫他?」由女士決定。 藍凱斯把問題丟給靠在他倚側的展青梅,手指自有意識地勾弄她垂下的髮絲。 「當然是幫我嘍!我是需要超人幫助的弱女子。」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自認是弱者。 「我不是超人。」她的頭髮是怎麼保養的?黑如炭粉卻又柔細如絲,摸起來像剛由牛奶中撈起來般滑膩順手。 「在我心中你就是打擊壞人的超人,將所有屬於蟑螂種類的生物一併掃除。」她看向正在瞪她的大型蟑螂,突變種的。 「蟑螂?」藍凱斯低聲的笑了,神情十分愉快。 「一口破英文的小助理,你有見過長得這麼帥的蟑螂嗎?」別以為有靠山他就治不了她。 被戳中罩門的展青梅難堪的咬了咬下唇。「英文又不是我的母語,人家愛國不行嗎?」 「哈!」虧她說得出口。 哈什麼哈,文科出身的她英語當然不好,十堂課她有七堂被玫瑰拖出去逛街,不能怪她外語成績低空掠過。 而且以她的家世和收入不可能有出國的機會,她學得有什麼用,存著讓外國人問路嗎? 「麥修,別欺負我的梅,你的德文也不見得多靈光,」 我的梅,莫名心跳加速的展青梅微紅了耳根,長髮覆蓋下瞧不出端倪,但胸口一暖的甜笑掛在臉上,叫人一目了然。 「我是在教導她認清本分,份內的工作做好別胡思亂想,天上的星星只能看不能摘。」以她的身分高攀不上。 喔!這個人真是討厭得應該捉去填海,她不過虛榮地小作十秒鐘的鳳凰夢,他幹麼一口氣將她打回烏鴉原形,人有作夢的自由他知不知道。 她當然不敢肖想俊美如阿波羅的老闆,可是偷偷的流口水不犯法吧!他長得好看又有才華,只要是女人都會忍不住稍微奢望一下下。 不過現實和夢境她分得很清楚,失望是有但不致對愛情絕望,沒有白馬起碼有竹馬,她不怕沒人要。 「別聽他胡言亂語,天空每年有上萬顆流星損落,真要有心還怕踢不到一顆星塵碎片嗎?」他忍笑地想起她踢破車窗的事,表面卻若無其事的將她的手包在掌心。 不只她吃驚得張大眼,兩頰飛紅得不知所措,連斜躺的麥修也立刻坐正,表情沉鬱地注視交握的兩手。 「咳、咳!調戲自己的員工也算性騷擾的一種,你想被告上法庭嗎?」喂!你給我節制點,別玩出燎原大火。 輕笑的親吻展青梅輕顫的手心,他故意忽略經紀人那張微猙的蟑螂臉。「梅,你覺得受到騷擾了嗎?」 藍凱斯能感受到手中的顫抖,脈搏跳得更快。 「我……呃!沒有。」不行了,她快無法呼吸。 好浪漫的畫面,英俊挺拔的老板正用指腹摩挲她的手心,輕輕一吻觸動她女性最深處的悸動,好象全身通了電似的酥麻麻。 她的舌頭被貓咬去了,沒辦法用言語形容這份美妙,玫瑰知情一定會嫉妒死,捶胸頓足的懊悔沒在演奏會上入睡。 啊!如果這是一場夢,希望別太早醒來。 「聽到沒,好事者,我家的梅樂於被我騷擾,你枉做小人了。」藍凱斯沒有放手的意思,將人拉至椅手一坐。 其實他最滿意的位置是大腿,可是怕操之太急嚇跑她。 麥修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到底誰是小人,真要他攤開來說不成?「小心玩火自焚。」 「我懂得控制火勢,不會讓它燒著己身。」他只是喜歡她的陪伴,和她一身不含人工香料的純淨氣息。 她快樂,他分享,兩人都能得到一份平靜。 麥修不豫地予以恥笑。「火的無情在於不可預測,不然森林大火豈會一再發生,毀滅所有的生物。」 「你在預告我的下場?」人不是火,他把持得住不該氾濫的思緒。 多心。 「不,我在阻止你害人害己,你已失去某種競賽的資格。」麥修不明說,僅以暗喻提醒他的不自由。 金瞳微沉的藍凱斯冷視多年的知交好友,手筋浮動流露出一絲怒意,他的暗示令自己非常不悅,讓他想起自由中的重重束縛。 他不喜歡任何人介入他的家族風波,干預他得來不易的喘息期,他知道自己有責任要負,但十年內他不想聽見他永遠也得不到的東西。 婚姻對他來說不過是對家族的交代,娶誰為妻都只有一種結局,跟他一樣綁在無盡的孤寂裡,徒具虛名地為霍斯頓家族而活。 「抱歉,容我插一下嘴,你們到底在爭辯什麼,我可以加入嗎?」她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劍拔弩張地似在開戰。 「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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