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愛人少根筋 | 上頁 下頁


  這年代,婚姻不代表忠誠,他依然能在外面養幾名看得順眼的情婦,沒人規定他一定要忠於妻子,溜斯頓夫人的職責只在傳承子嗣和維持血統的純正。

  如同他高責又優雅的繼母,父親在外的風流事一件又一件她猶能睜眼不視,固定每個禮拜二、四和丈夫上床,其它夜晚則屬於別的女人所有。

  這樣的生活品質雖不能說令人滿意,但起碼可以接受。他是翱翔的巨鷹不會只拘束在一個地方,廣闊天空才是他的歸處。

  女人對他而言可有可無,在床上紆解欲望,一下床便無牽絆,他不會特意去討好或讚美,她們最大的功用是紆壓。

  “外面有什麼好看的,烏煙瘴氣,老見車子橫衝直撞,再三個月就要步入結婚禮堂的人總該有個笑容吧!”別表現得像例行公事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人生沒有值得好笑的事,車窗外的人潮是另一世界的縮影。”曾經,他也渴望當個有血有淚的平凡人。

  可惜他永遠難以如願,上天賦予他的能力本就不凡,讓他無法隨心所欲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看我的臉吧!我有一張非常好笑的臉孔。”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麥修不惜醜化自己扮小丑。

  嘴角微勾,藍凱斯神情冷淡不看一眼。“我對你的臉不感興趣。”

  “喂,別挑起我的自卑感,我的臉有什麼不好,方正有型堪稱名流貴公子。”他自認長得不差,和好萊塢影星麥特狄倫有三分神似。

  “我不是同性戀。”藍凱斯說得極輕,一副他非同道中人的神情。

  好脾氣的麥修一聽完這句話,臉色難看地撇撇嘴。“我也不是,我只是一位關心商品的經紀人。”

  “商品?”

  “總算看我一眼了,我以為自己其貌不揚十分駭人,你才不肯回過頭怕受驚嚇。”麥修自嘲的說。

  “我像商品?”他的眼神一利,飽含著為人所畏的威儀。

  “誰說音樂不是商品,一張一張貴得嚇人的門票全用金錢交易,有人買票入場,你負責出售音樂天分,買與賣之間不就是商品。”

  有形無形的東酉一涉及金錢便是買賣,不管表面多麼清高、不可一世,終究需要金錢來支付一切開銷,無一例外。

  “我這經紀人的責任是將『商品』推上國際舞臺,『商品』賣得好我自然賺得嘴都闔不攏,等這波的亞洲巡迴演奏會過後,你就不能再替我賺錢了。”今年內不可能了。

  “誰說我要放棄接下來的歐洲樂迷,一切行程照舊。”沒人可以替他作主。

  藍眸一睜,麥修哇哇大叫的指著他鼻頭。“你忘了你要結婚嗎?你不用度蜜月呀?!”

  他可是忍痛排出假期恭賀藍凱斯新婚愉快,讓他有時間陪陪甜美的小妻子共度晨昏。

  雖然沒什麼感情基礎但總是夫妻,慢慢摸索總會摸出兩人都滿意的相處之道,才不致相看無語,各自發展另一段戀情。

  麥修這人是感性多於理性,傳自意大利籍外婆的熱情天性,他希望每個人都能快快樂樂,不後悔自己曾做的選擇。

  “沒這打算。”婚禮是應家族所需而舉行,他只需要露個面即可。

  “可恥呀!你會令新娘子蒙羞。”麥修不贊同的搖搖頭,為他的冷漠感到寒心。

  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不能草率,他怎能自行決定不給未來妻子一個愉快的開始,他們起碼有五十年的路要走。

  “這是她的事與我無關,我只遵照祖父的意思和她結婚。”其餘的不關他的事。

  “你說得太無情了,難道你不要孩子,想直接用人工受孕方法產下下一代?”麥修相信以他孤僻的個性不無可能。

  他的行為是一種無言的抗議,讓一群愛操縱別人終身大事的長輩們知道他有多“順從”,猶如一具不需要生命的傀儡娃娃。

  藍凱斯再度將視線調往窗外,不帶感情的說:“我會抽空回去播種,受不受孕就不是我的問題。”

  該享的人夫權益他不會拱手讓人,與其花錢買刺激不如睡自己的老婆,至少乾淨些,不必擔心碰上骯髒的有病肉體。

  男人女人的交媾不過是貪一時之歡,短暫的荒唐後最怕留下麻煩,有誰比妻子更適合承接他發洩後的精華,能一舉受孕正好堵住多數人多事的嘴。

  “播種!”瞧瞧他說的是什麼話,居然將這麼神聖的傳承大事說成如此齷齪的行為。

  “小聲點,別震破了我的耳膜……”驀地,他的聲音突然消失。

  一道如瀑的黑髮吸引他的目光,視線難轉移的盯著那似有生命的長髮,黴風輕拂飄送著動人的美麗音符。

  猶不知情的麥修仍在他耳邊曉以大義,不斷灌輸他婚姻的美好之道。

  即使他是個沒結過婚的人仍說得頭頭是道,恍若婚姻大師滔滔不絕,一句接一句不覺有異,口沫橫飛得渾然忘我。

  直到藍凱斯大喊了一聲“停車”,麥修才由夢裡醒來地一頭霧水,不解他幹麼不直奔飯店休息而要車子靠邊停,難道嫌他話多想踹他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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