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天使情人 | 上頁 下頁
三十六


  「你在說什麼,沒頭沒尾誰聽得懂。」她有自己行事的風格,哪來的驚世駭俗。

  水惑語氣支吾地不看她。「你結婚的時候別通知我,我絕不到場。」

  他一定無法接受「那種」婚禮,他會噴鼻血。

  「你怎麼知道導演剛向我求婚……不對,你剛說什麼來著,我結婚你敢不來!」不管是誰洩漏了消息,別想她會饒他。

  河東獅一吼,頭皮發麻的水惑連忙閃過她的無影手,推著段詩韻的輪椅往外沖,生怕動作一慢會被剝皮,大姐的剽悍是出了名的。

  他怎麼能告訴她裸體婚禮有違健康,對未成年的他來說是一大刺激。

  一想到香豔火辣的畫面他就忍不住渾身燥熱,全身赤裸的男女儐相一字排開地灑著鮮花和白米,重點部位僅用玫瑰和樹葉遮蓋而已。

  而且來往賓客最多只能以較保守的內衣進入會場,爭奇鬥豔的內衣秀令人眼花撩亂……

  突地,他打了個冷顫,逃不掉的主婚人應該也穿得不多吧!

  他一臉寒色地看向不明就裡的大哥,背脊發冷的發出乾笑,大哥會覺得是世界末日到來吧!

  淄哥,好好保重呀!他會在太平洋的另一端祝福大哥永保安康,他決定出外留學。

  鼻一熱,他不敢多想,快速的消失在幾道不解的狐疑目光下。

  「奇怪,我的眼皮怎麼一直跳,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主人你大概想太多了,所以兩眼都跳。」

  「有可能嗎?我最近愛情、事業兩得意,應該不會有壞事找上我才是。」

  「樂極生悲呀!主人,人太一帆風順的時候是會踩到石頭跌個大跤……哎哎哎,我的鼻子。」歪了。

  上官可憐朝著牆上的畫一彈,一旁拿著灑水器清洗家具的老管家突然捂著鼻大叫,一套剪裁得宜的西裝穿在他身上顯得不倫不類,小眼睛眯得幾乎叫人懷疑它是否存在。

  若不仔細一瞧,還真看不出畫中悠哉釣魚的老叟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位正經八百的內斂管家,有模有樣的整理裡外。

  這幾日平靜得有些詭異,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叫人忐忑不安,一向隨遇而安的上官可憐居然也會有煩躁的時候,胸口悶悶的像壓了一塊鋼板,一見光就特別燥熱,恨不得天天都是下雨天。

  陽光讓他聯想到上頭一堆飛來飛去,無所事事的「鳥」,他的感情發展一如預料中的順利,他實在想不出為何自己有獵「鳥」的暴力想法。

  總覺得有一點點不尋常,他的幸運未免好得離奇,沒有阻礙沒有波折也沒有第三者跳出來挑撥是非、橫刀奪愛,和所有的愛情小說不符,美好得仿佛不是真的,猶如在夢中。

  可是他昨夜擁抱的溫暖嬌軀不是假的,婉轉嬌吟的嚶嚶聲仍讓他血脈僨張,下體充血得不能自己。

  到底有什麼細節被他忽略了,太幸福的人往往滿腦子漿糊,他非得好好的想想不可,心底的那根刺不拔他就不舒服。

  「嗨!大叔,天使在不在?」

  大叔?!

  眼神一厲的上官可憐不控制力道地將目中無人的不速之客自身後揪回來,表情冷得嚇人地警告他別太自在,這裡不是他的家可以自由進出。

  而且還無視他的怒眼想沖上樓,簡直是壽星佬上吊,活得不耐煩。

  「該死的小鬼你還來幹什麼,我家不歡迎你。」是哪個混蛋沒將門上鎖。

  目光一掃,臉上一陣訕笑的單老頭已回到畫裡繼續釣魚,草笠壓低地遮住半張臉。

  不在乎他怒氣狂飆的水惑笑眯眯地遞上一張紙。「我來送支票。」

  「豬是怎麼死的你知不知道,你不會把錢直接匯給我們四分院的賬號嗎?」害他還得費事處理。

  一瞧見他那張笑臉,上官可憐心頭更不舒服了,好像在提醒他某件被他遺忘的事,而他怎麼也想不起來地紮在心裡,發慌地想狠狠踹這小老弟一腳。

  不過是代他捉出心底的那只鬼而已,銀貨兩訖就該老死不相往來的各過各的日子,最好連見面都不要打招呼。

  誰像他那麼不識相,三天兩頭當這是自己的家的來來去去,絲毫不把他這個主人放在眼裡。

  妨礙他美好愛情的小子看了真礙眼,不只自己大喇喇地來騷擾,還帶了個不良於行的小包袱,他真當家裡沒大人了,可以任他無法無天地闖人造成別人的負擔。

  「豬是因為人要吃它才被宰,而我不知道你們捉鬼大隊的賬號,所以沒法匯款。」反正自己又不是來找他的,用不著看他的臭臉。

  一碰上他,水惑的孩子氣就表露無遺,像個十七歲愛玩的男孩。

  「捉鬼大隊,你好樣的,敢說四分院偵探所是天師府,你出門燒香了沒。」他直接掐向水惑後頸,不怕他痛地扯到跟前。

  「這位大叔你太粗魯了,有人送錢來你應該高興的收下。」欺淩顧客有違生意人的和氣生財。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