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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人如衣服不如新,自個得意就不顧手足死活,他總算認清他的為人了。

  盡顧著數落兄弟的不是,他沒發覺單老頭直向他眨眼像在暗示什麼,牢騷發不停地罵遍他所認識的每一個人,包括正站在他身後微笑的美麗女子。

  「真是可憐呀!可憐哥哥,你的病越來越嚴重了,對著一面牆也能慷慨激憤,小妹佩服得五體投地,真想為你上三炷香立牌位表揚。」

  什麼叫吸人血的小猶太,見錢眼開的棺材婆,沒有她錙銖必較地督促他賺錢,他買得起這幢花園洋房當度假中心嗎?三不五時搞失蹤讓她找不到人接Case。

  瞧瞧這幢別墅她還真沒來過,不知削了多少人民血汗錢,居然沒向她「報稅」,她這家稅局可是開張許久,他不會不知情吧!

  有錢不讓她賺就是她的敵人,沒人情可講,親兄妹一樣大義滅親。

  「小錢精?!」

  倏地回頭,上官可憐驚嚇的表情比見鬼還駭怕,倒抽口氣想把自己變不見。

  「親愛的阿憐哥哥中風了嗎?你不歡迎小妹來探監呀!」笑得人蓄無害的上官微笑一手搭上兄長的肩,一手在他胸口挑弄著他衣服的銀白扣子。

  十分曖昧。

  探監?「你家鬼將呢!」

  應該有人在她身上掛個「生人勿近」的牌子,她家的鬼怎麼不好好看守她,放她出來危害世人。

  「他很忙,陰陽兩界都靠他打拼,不像某人悠哉悠哉的金屋藏嬌。」好期待喔!真想看他滿臉裡屎樣。

  她東張西望像在找什麼的神情,讓上官可憐眼皮一跳,忐忑不安地擋在她面前,不讓她瞧出一些蛛絲馬跡,樓上的睡美人招架不了她的怪招式。

  以她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來看,她沒海撈一筆是不可能善罷甘休,錢精之名可不是浪得虛名,她A錢的本事已到了六親不認的地步。

  除了她的鬼情人外,沒人逃得過她要錢的五指山。

  「阿月告訴你的?」沒想到那座大冰山也會大嘴巴,口風不緊地出賣他。

  「哎呀!阿月哥哥也沒說什麼,他只是很酷的說咱們的四分院偵探所要改成鬼靈精怪收容所而已。」以她的聰明才智怎會聽不出其中的玄機。

  她第一個想到的人選當然是和她搶同一個子宮的雙胞胎哥哥,只有他有可能被鬼附身,找個鬼妹和她同台較勁。「那個大舌頭……」等等,不會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吧!「咱們那位偉大的社長表姐沒來?」

  她一來他就完了,別說基本的福利被取消,光是羽衣的翅膀他都碰不著,空流口水暗自興歎。

  最可怕的是她們女人國的人一定會帶壞她,污染她純潔的靈魂,讓她變得和她們一樣邪惡地來淩虐他,世界再也沒有純善的天使。

  怔了一下,上官微笑不笑了。「不見了,一個月前她突然消失在我們的聯絡網。」

  不過她臉上並未流露任何憂心的神情,如果事情嚴重到他們精明的精神領袖都擺不平,那他們這幾隻小蝦小魚也不夠看,等著替她選好入殮的時辰。

  「一個月前?」不正是他撿到羽衣的時候。

  是巧合還是意外,兩者應該沒什麼關聯吧!

  「首腦失蹤是件大事,你要有一點憂患意識。」她像沒骨頭似地貼著他,揪緊他的領口威脅。

  「什麼首腦不首腦,你看太多日本卡通……呃!丫頭,你在算計什麼。」准是不安好心,她對自家人最不懂得客氣。「呵……我親愛的心肝,你會不瞭解小妹最需要什麼嗎?」他比她肚子裡的蛔蟲還清楚她要什麼。

  「錢。」他完全不用思考的立即反應。

  掩著嘴發出巫婆式笑聲的上官微笑嫵媚地送出飛吻。「知我者,哥哥也。社長大人留下的諸多事務總要有人代理吧!」

  她指的事務是可以賺錢的工作。

  「我上面有水和月兩位『長輩』,照理來說輪不到我坐首位。」目前他有「家累」,分身乏術。

  以社長老大的能幹肯定不會接些好打發的工作,她最愛挑戰高難度的靈異事件,越是困難她接得越順心,不假手他人自行處理。

  這回八成也是類似情形,失蹤個十天八天是常有的事,在他們沒發覺她脫隊之前她已完成任務回社,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不過一個月就值得省思,喜歡速戰速決的她最討厭拖泥帶水,叫人不免覺得離奇。

  可是他還是不會乖乖就範地接下她的「身後事」,他叫上官可憐不叫上官傻瓜,這種絕對會累死人的職務代理人鐵定不做,他還年輕不想太早當單老頭的同類。

  「水哥哥有渺渺,月哥哥追著他的許願精靈,你要我在他們的發情期打擾他們?!」未免太不識相了。

  她的語氣充滿不可思議和驚歎,好像干擾人家談情說愛是多大的罪過似,以她的善良天性決計不做惡人,用微笑來祝福一對對悲情鴛鴦永浴愛河、百年好合。

  但瞭解她錢精本性的人都知道她不可能這麼善良,她肯定會在人家正恩愛的時候上門,用最甜美無辜的表情「遊說」人家早去早回,她等著替他們算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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