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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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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光芒透過樹葉縫隙斜灑而下,微微搖動的光芒好似來自天上的聖光,溫暖而祥和地打在一名絕美女子背後,耀目的光彩幾乎讓人睜不開眼,以為天堂的門正在開啟。 水惑詫愕的揉揉眼睛,不敢相信光芒下的身影會和他心中所想的一樣,天使已絕跡人間,不是嗎? 上帝遺忘了他們,她關起希望的窗將絕望遺落人間,它不再撫慰受傷的孩子,帶他們遠離傷痛,和平的鐘聲早已放棄自相殘殺的人類。 這不是真的,他一定又產生幻覺了,不知又有什麼不幸的事要發生,而他卻無力阻止地任由悲劇一再重演,傷痛了他的心。 不要了,他不要再重複以前的痛苦,誰來取走降臨在他身上的惡魔,他不要再看見任何一個至愛的人在血泊中求生,終至絕望的垂下手。 不會有天使庇護信仰他們的人們,這些都是虛假的謊言,他看見的是幻影,天使不可能存在他眼前,這是一場夢,一場荒誕而無稽的夢。 不要看她,不要看她,把心門鎖起來,唯有麻木才不會再痛,他不相信他是受眷顧的。 水惑在心裡催眠自己,壓抑著真實的情感令自己封閉,他受的傷太重太深了,沒有關起所有的知覺他會崩潰,瘋狂地砍殺他所能見到的活生物。 他的眼有些木然。 但他無法不看她,他控制不住雙眼往光的源頭看去,那道美麗的炫光正散發柔柔的暖意將他包圍。 「為什麼要害怕上帝賜予你的能力呢!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預知的能力。」他太年輕了,不懂這是一種恩賜。 他驚駭的睜大眼,神情流露出痛苦,呐喊的心狂吼著:我不要這種害人的能力,把我的父母還給我,把我的父母還給我,把我的父母還給我…… 「很抱歉,我的能力無法令死人復活,他們的魂魄不歸天堂管轄。」天堂已經很久沒有「人」上去了。 水惑驚愕地張開嘴,無聲的蠕動著。你怎麼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羽衣笑著撫撫他的頭。「溝通是天使最基本的能力,不論是花草樹木或蟲蟻鳥獸,只要我想都能聽見他們的聲音。」 萬物皆有情。她在心裡說道。 不可能,她是不存在的幻覺。男孩生氣的揮著手,像要揮散不真實的影像。 他在做夢,這裡是夢中的世界,他不能相信夢是真的,他不想再害人了。 快讓他清醒吧!虛幻的夢只會讓人墮落黑暗,他要保護他的親人不受傷害。 「百般抗拒是沒用的,我不是幻影,而且真實的存在,你不能命令我消失,我是來幫助你的。」如果是一場夢就好了,醒來一切都回到原來的樣子。 哼!幫我,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你怎麼敢裝出偽善的面容來到我面前。他憤怒的眼神中有著傷痛和哀戚,像一支傷人的箭射向她心窩。 她苦惱的縮回手,抬頭望向天空。「我不是故意來遲的,我也要上課嘛!」 上課?!水惑的下巴差點掉了,一臉訝色的看著她。 有誰聽過天使也要上課,他們又不是人。 「沒錯,天使不是你們人類,但我們也需要學習才能成長,沒有一定的知識怎麼幫助你們呢!」她的學科成績可是拿A的喔! 水惑張口欲言,但又彆扭地把嘴巴合上,以一副天下人都欠他的模樣一哼,她的一番解釋稍微軟化他的抗拒,可是他的心中仍有怨懟。 「每個人都有他既定的命數,即使是我們也無權改變,你的怨你的慟我都明白,但是人要往前而不是往後看,你拒絕別人關心何嘗不是一種對他人的傷害。」 不做任何思考,羽衣自然而然地伸手一劃,一幕清晰的畫面忽地展現,眼眶含淚的嬌豔女子趴在冷峻男子的胸口低泣,抽動的肩膀令人好不心痛。 畫面再一轉,如投影片般定格,揉著太陽穴的年輕企業家面無表情的處理堆積如山的工作,身側的玻璃窗戶照出他的孤寂與落寞,一個人承擔所有的負面情緒。 眼前兩個不快樂的人,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歡笑,只有殘存的疲憊和化不開的愁緒,如影子一般地緊緊跟隨。 「一個叫水淄,一個叫水湄,相信你不陌生吧!水惑。」她記起他的名字了,上面交代給她的第一個任務。 水惑的嘴巴張了又張,始終不曾發出聲音地盯著平空出現的影像,心中受到極大的衝擊,他從不知道不看、不說、不理也會傷人。 「死亡的痛是一時的,時間會慢慢淡化心底的傷痕,可你因怕受傷而阻絕了關心你的人,對他們而言這份難受猶勝過親人的傷亡,這是一種活的折磨呀!」 水惑的眼紅了,他扭過頭不看她憐憫的目光,如真人歷歷在現的畫面也為之消失。 水面上的波動是一層層的,他的臉也跟著扭曲變形,變得模糊不清的重疊,叫人看不見他眼中的傷痛正順著淚水流出,一滴滴融于溪水裡。 他在心裡仍堅持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他還是那會帶給人不幸的惡魔,最好誰都不要靠近他,讓他孤單一人的接受懲罰。 只要他不在了,他們也就不會有傷心,他不值得任何人為他心痛,他是害死父母的罪人。 「唉!你怎麼勸不聽呢!你父母的事和你無關。」羽衣輕惱的咬咬下唇,揚手一揮。「睡吧!好好的睡一覺,做個好夢把煩惱的事全忘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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