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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像上回她差點就讓人瞧見那對漂亮的翅膀,沒有防人之心的打開門戶,以為好人滿街走,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

  幸虧洗完澡的他及時將門堵上,不把電話借給半路沒油的大學生,讓他們一路推著車子下山以示警惕,出門遊玩一定要檢視油表油夠不夠。

  「你要去哪裡?」她純淨的眼睛眨呀眨,掩不住渴望地說著:我能不能跟。

  上官可憐像摸小狗的摸摸她的頭。「乖乖的等我回來,我買一盒冰淇淋給你。」

  「冰淇淋呀!」她有點掙扎的考慮要不要同意。「可是我好久沒走出戶外了。」

  眼中的渴望如同星星一般閃動,可愛的讓人想答應她一切請求。「賴皮的羽衣,昨夜是誰陪你看了一整晚的星星,你敢說我的重感冒不是你害的。」他的鼻子還在發癢呢!還連灌了十杯熱開水。

  她俏皮的吐吐舌頭不承認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你哪有重感冒,不過喉嚨不舒服而已,白天和晚上的感覺不一樣。」

  「別再看電視了,你被帶壞了。」她休想白天出門,能在夜空下賞景就該偷笑了。

  也不想想她現在的模樣有多麼見不得人,要是遇到瘋狂的宗教徒或學術界精英,她就等著上解剖台吧!

  傳媒的力量有好有壞,才短短的幾天她已由一知半解的天使變成普通女孩,懂得人類基本的生存條件和需求,不再無知地視吻為嘴碰嘴的友善行為,開始有了人的思考模式。可是電視也讓她學精了,不會任他無理由的碰觸,一見他舉止稍有造次馬上閃避,現學現賣的指著電視上演的一幕,要他節制。

  不過他這情海翻滾的老手豈會輸給一台電視,他趁她不注意時將頻道轉到情色台,讓她瞧了臉紅心又跳,不知所措地任由他吻個過癮,順便量量她的內衣合不合尺寸。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小萊鳥的歷練還太淺,需要他好好的再磨練磨練。

  「我無聊嘛!不看電視你要我做什麼?」她的傷可沒有嚴重到必須臥病在床。

  而且她有種上當的感覺,傷口恢復的情況比想像中來得要好,根本不用到三個月才能康復,她已經好了一大半,只除了還不能飛。他忍笑的裝出一本正經,「打打毛線看看書,刺繡彈琴都是很好的消遣,有空畫幾朵花也不錯。」

  「嘎!」她會打毛線嗎?

  「要不養養鳥喂喂烏龜,時間很好打發的,我很快就會回來陪你。」

  眉頭往下墜的羽衣困惑地瞧瞧四周。「你有買烏龜嗎?」

  「當然沒有。」暗自竊笑,表情卻是一派認真的回答她。

  「那我上哪喂烏龜……」一瞧見他眯著眼睛發出爆笑聲,她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你太壞了,故意戲弄我。」

  笑著擁住她的肩,上官可憐得意地偷吻她一下。「這叫臨場考試,告誡你人類的心眼都很壞,不能隨便相信陌生人。」

  「連你也不能相信?」他是人類。

  「該打。」他板起臉輕拍她手心。「我是陌生人嗎?」

  她考慮了三秒鐘才回答。「我們一開始也是互不相識呀!若不主動的伸出友誼之手又怎獲得真心的對待。」

  天使學園教導他們用愛化解仇恨,將別人的憤怒和悲傷轉移為慈悲與祥和,讓良善靈魂澄淨不安與畏懼,先踏出第一步才能擁有幫助人的快樂。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本來就是由陌生開始,假使彼此不交心哪有真誠的友情誕生,在要求別人付出之前,得想想自己是否真的用心,無心的傷害最傷人。

  天使是人類最信任的朋友,他們的心是無私的,所以才能包容人間的醜陋和邪惡,化戾氣為愛的光芒,拂照信仰他們的人間。

  「這只手也象徵友誼嗎?」他握著柔細的小手,聲音略沉了沉,臉上浮現駭人的猙獰色。

  微頓了一下,她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我不知道。」

  他給她的感覺是比朋友多一點,可是又和烏列兒、拉斐爾他們不同,好像有種東西在心口發酵,她捉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知道?!」好個不意外的答案,果然是只沒長進的笨鳥。「拉斐爾很疼我,常常私下放水讓我通過考試,他會給我很多鼓勵和關懷,愛我如同愛他自己,但他不是我的朋友。」他是她的心靈導師,如師如父。

  朋友的定義似乎很狹隘,有初識不久的,也有一面之緣,也許短暫的交會後不再有交集,可是記憶卻是一輩子的事,不論時間長短永留心間。

  她有很多的朋友,但是她不瞭解朋友能分幾級,好心的朋友,壞心的朋友,頑皮的朋友,愛玩的朋友,還有老找她偷喝酒的朋友,他們都和他不一樣,她不知道該不該和他為朋友。

  羽衣由眼皮下偷覷上官可憐,發現他表情變得很奇怪,像是她吃果子不小心咬到果核,牙齒疼地想把硬核挖掉。又是這個名字,叫人聽了咬牙切齒呀!「拉斐爾是個什麼東西,他吻過你嗎?」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差點讓他捉狂。「拉斐爾不是東西,他是我最敬愛的熾天使。」

  「那他到底吻過你沒有,我指的是唇。」果然不是個好東西。上官可憐心情惡劣的冷笑著。

  這次她沒有遲疑地搖頭,沖淡了他心口的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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